014 朝堂受罰
?王媽待郁落落走後,才走進屋子,對依然坐在主位上的郁蔓蔓輕輕開口:
「小姐,三小姐來是為了何事?」
郁蔓蔓起身走到窗邊,淡淡道:
「她對郁菲菲中毒的事起疑了」
「那小姐你怎麼說的?」
「被我搪塞過去了,現在她應該不會再懷疑到樂安院來。」
見郁蔓蔓這樣說,王媽心裡才鬆了口氣,想起在芳華院里,大夫都沒查出髮油的問題,不禁疑惑道:
「小姐,那芳華院里,為何大夫沒查出二小姐中毒原因?」
聞言,郁蔓蔓回頭看著王媽,笑著開口:
「因為那髮油本就沒毒」
「啊?這是....這是為何?」王媽神色驚訝。
「因為待郁菲菲出門后,我就讓青兒又悄悄將髮油換了回去。」
「小姐的意思是說,那髮油已經不是有毒的那盒了?」
「不錯」
郁蔓蔓接著道:
「在我知道郁菲菲喜歡抹髮油的時候,我就讓星光去外面買了一瓶,和她用的一模一樣的髮油,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
聞言,王媽這才明白過來,對神色淡然的郁蔓蔓不禁多了一絲審視,這般周密的計劃,竟然早就在她掌握之中。什麼時候小姐竟如此心計了,難道這不是小姐?想到此處,王媽不禁有些駭然。
郁蔓蔓見狀,便淡淡道:
「王媽可是懷疑,我不是真正的郁蔓蔓?」
聽到郁蔓蔓的詢問,王媽不禁立馬跪下:
「老奴,老奴不敢」
郁蔓蔓神色清冷,凝視著王媽:
「起來吧,不必如此」
「老奴惹小姐生氣了,該罰」
見王媽如此執拗,郁蔓蔓便上前親自將她扶起,然後輕聲道:
「我是郁蔓蔓,只不過是重生的郁蔓蔓。」
「小姐.....」
「從我醒來后,我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能懦弱,不能任人欺凌,我要保護自己,保護你們」
聞言,王媽不禁濕了眼眶,老淚直流:
「小姐,都是老奴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從小被人欺負,都是老奴的錯,愧對了夫人的託付」
「王媽,你沒錯,你只是一個奴婢,如何斗得過主子」
王媽淚眼婆娑,泣不成聲:
「老奴......」
「如果沒有本事,那就只能任人宰割,王媽,你還想受人欺壓嗎?」
「老奴不想」
郁蔓蔓掏出手帕,遞給王媽,然後走到椅子前坐下,清冷道:
「那我們就要有能力,讓別人再也不敢欺壓。」
王媽接過手帕,擦去臉上的淚水,聞言,怔怔的開口:
「可是小姐,我們應該怎麼做?」
「以後你會明白的」
見郁蔓蔓不說,王媽便懂的她定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到現在的小姐已經不同往日,做事都自有一番計較,便恭敬道:
「是,老奴明白了」
「嗯」
夜,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臨了,太守府中眾人酣甜入睡,郁新尋卻一夜未眠,對明日的早朝憂心忡忡。
翌日
郁新尋一早進宮上朝,大殿之中,皇帝軒轅琛掃視著眾人,看著人群前面的郁新尋時,不禁面色陰沉威嚴道:
「郁愛卿」
「微臣在」
「朕收到了許多摺子,都是彈劾你讓身患隱疾的嫡次女進宮選妃的,對此你有何話說?」
聞言,郁新尋急忙跪下,面色惶恐:
「皇上,微臣冤枉啊,小女並無隱疾」
一旁的禮部尚書徐游為上前,對龍座上的軒轅琛行禮,然後朗聲道:
「皇上,眾所周知昨日選妃大典上,太守府嫡次女郁菲菲身患怪病,片刻之間就渾身布滿紅腫水泡,面目全非,使得太子殿下選妃未果。郁太守此舉乃對皇室不敬,對太子不敬的大罪。」
聞言,文武百官紛紛議論起這件事,尤其是有些家裡的貴女還參加選妃的官員,紛紛對郁新尋指責起來:
「真的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如此欺瞞皇室」
「就是,太不應該了,竟敢讓有隱疾的女兒入宮,必須得嚴懲」
郁新尋跪在地上,聽著周圍對自己議論紛紛的聲音,汗水不禁濕透了後背,對皇帝急急道:
「皇上,微臣不敢對皇室不敬,對太子不敬啊,小女沒有隱疾,她是中毒了!」
見郁新尋如此說,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皇帝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的意思就是說有人給你的女兒下毒了?」
「是.....」
「那你倒是跟朕說說,是誰下的毒」
「這.....微臣不知.....」
「郁愛卿,你這是把朕和這滿殿文武當成傻子嗎?」
皇帝怒拍桌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見狀,百官紛紛高呼:
「請皇上息怒」
郁新尋嚇的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忙磕頭道:
「求皇上息怒,求皇上息怒,微臣所說的都是事實啊,皇上若不信可以請御醫去為小女診斷,微臣斷不敢欺瞞皇上」
「御醫一向只給皇室中人,和後宮嬪妃切脈問診,郁太守的女兒是何身份,難道比宮裡的貴人還要金貴嗎?」徐游為厲聲道。
「徐大人,下官並非此意,下官只想讓御醫驗證小女只是中毒而已」
丞相上官冉上前,對皇帝道:
「皇上,臣聽說太守府還有一個嫡長女郁蔓蔓,不知郁太守為何不讓嫡長女進宮選妃,而是讓嫡次女郁菲菲進宮呢?」
聞言,皇帝看向郁新尋,語氣森寒:
」郁愛卿,丞相所言可是真的?」
郁新尋渾身已被冷汗濕透,顫聲道:
「是....是真的」
「大膽,有嫡長女為何還要讓次女進宮選妃?」
「皇上息怒啊,只因微臣的長女行為粗鄙,不懂禮數,所以微臣不敢讓她進宮,怕她言行出錯,衝撞了貴人。」
「郁愛卿此意就是長女行為粗鄙,次女就知書達理了?」
「正是......」
「哼,那朕就要問你,同為嫡女,為何兩人相差如此之大?你做為父親是如何教導的?」皇帝怒道。
「這....這........」
郁新尋一時語噎,不知該作何回答。
周圍紛紛議論,軒轅昊凌一直默默的站在第一排,不動聲色的聽著郁新尋辯解,此時見郁新尋無話可說,便對著一旁的御史王青示意。
王青看到太子的眼神示意后,便上前稟道:
「皇上,微臣倒是知道一些原因」
「王愛卿你說」
「微臣聽聞太守府的長女和次女並非一母同胞,嫡長女乃是原配所生。原配夫人死後,郁太守便將當時的妾室姚氏扶正,其女也從庶女變成了嫡女。」
聞言,大殿里頓時炸開了鍋,議論里紛紛指責郁新尋的行為。
聽到眾人對自己的指責,郁新尋恨不得低頭找個縫鑽進去。
皇帝拿起桌案上的奏摺,朝著郁新尋扔了過去,怒聲道:
「此事當真?」
郁新尋急忙磕頭,結結巴巴的開口:
「皇上,微臣.......」
「竟敢讓一個庶女越過嫡女進宮選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早已將姚氏扶正,所以小女並不是庶女.....」
「住口,就算她現在是嫡女,身份又如何比的過原配所出的嫡女,若你一視同仁,嫡長女現在又豈會像你所說,行為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微臣知錯,微臣知錯」
「哼,你是有錯,若不是王愛卿所說,朕還不知道你竟如此偏心,對妾室和正室的女兒如此不同」
「皇上息怒,微臣知錯」郁新尋對著皇帝不停磕頭。
「朕真想砍了你的頭」
聞言,郁新尋身軀一震,跪著的身形有些不穩,哭喊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軒轅昊凌見大殿之中寂靜無聲,無人敢開口,便對著皇帝恭敬道:
「父皇,兒臣以為,郁太守雖然在子女一事上做的十分欠妥,但罪不至死,不如就隨意懲處一下,以儆效尤。」
「那太子覺得該如何懲處?」
「不如就罰奉一年,回家禁足三月吧」
皇帝皺著眉頭,認真思索后才道:
「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開口。
見狀,皇帝便道:
「若眾位愛卿沒有異議,那就依太子所言吧」
聞言,郁新尋才鬆了口氣,罰奉禁足雖久,但比起沒命要好太多了,忙磕頭謝恩:
「微臣謝皇上不殺之恩,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郁愛卿,你的腦袋朕就不取了,但你若以後還是對嫡女如此,朕絕不輕饒」
「微臣不敢,微臣定會一視同仁」
「哼,眾位愛卿還有事稟報嗎?」皇帝看著滿朝文武問道。
上官冉上前:
「皇上,昨天太子殿下選妃未果,不知這太子妃一事.......」
聞言,軒轅昊凌便道:
「丞相大人,本宮目前無心娶妃,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但畢竟為了皇室血脈開枝散葉......」
「丞相,既然太子無心選妃,那就不必再提了」皇帝面色威嚴。
「臣遵旨」
見狀,上官冉只好退下。
皇帝看向百官:
「眾愛卿還有事稟報嗎?」
「臣無事稟報」眾人齊答。
「既無事,那便退朝」言罷,便帶著貼身總管太監大步離去。
「恭送皇上」百官齊呼。
待皇帝走後,郁新尋才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汗水早已濕透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