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番外 (郁蔓蔓篇)
在太子的靈柩下葬之後,我便走進了一個陰暗臟臭的天牢,去見了那個我恨如骨髓的女人。
郁菲菲髮絲散亂,滿臉臟污的縮在角落裡,身上的衣服污穢不堪,甚至破破爛爛的根本不能避體。
皮肉可見的地方,還有一些抓痕和鞭打過的痕迹,更有一些炮烙過的傷疤,一眼便可以看出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里,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我命人打開牢門時,她的身子抖得猶如篩糠,渾身上下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驚恐,配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倒真是有幾分可伶的意味。
不過對於她如今的模樣,我卻沒有半分憐憫,更沒有一點解氣的意味,我甚至覺得她應該更慘一些。
我很後悔,當初在姚媚兒死後,沒有順便處理了她,若是她死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一切的事情。
但是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所有發生的一切,已經不可能再挽回,也不可能再重來,也像我的恨意,不可能消散!
我走進牢房,向她一步一步靠近,她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以為我還是那些鞭打她的牢頭,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你當初做出那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如今你也會有向人磕頭求饒的結局?」我問。
聽出我的聲音,她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猛地抬起頭向我衝過來。
我面色不變站在原地,看著她被兩個牢役用刀架著,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朝我辱罵:
「郁蔓蔓,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不去死?軒轅昊凌死了,你和我一樣也成了寡婦,你憑什麼來看我的笑話!你這個賤人.........」
話未說完,她的臉便被牢役用鞭子抽裂開來,一股鮮血流下,混合滿身的臟污看不出原樣,她躺在地上捂著臉遍地打滾,哀嚎不止。
我抬手屏退牢役,只剩下了我和她兩人,我蹲在她身邊緩緩開口:
「我跟你不同,而且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你既然害死了太子,那你的賤命就去為太子陪葬吧。」
我說完之後,便從身上掏出一隻黑色的瓷瓶,這也是在龍山寺的時候,姚媚兒拿出的那隻瓷瓶,不過後來被軒轅昊凌收走了,但是軒轅昊凌又將那隻瓷瓶給了自己,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郁菲菲顯然也認出了這隻瓷瓶,目光從最初的震驚到最後的驚恐,然後嘴裡原本對我辱罵的話語,到最後統統變成了求饒。
我勾唇冷冷一笑,起身走出牢房,命令牢役將她拖進一間視線準備的暗室,那裡有我事先命人準備的一人多高的蛇池。巨大的池子里黑色涌動,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看起來格外耀眼驚悚。
我欣賞著她臉上的驚恐,然後走到她面前輕笑著開口:
「當初你和你娘用這個法子想要害我,那我如今便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吧。」
「大姐,我錯了,我不該害你,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推我下去,不要.........」她面色驚恐地哭著求饒。
但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更是厭惡,頓時也沒了耐心再和她多言,將手中的瓷瓶打開,氣味散發出來,蛇池的東西躁動的更厲害了。
我欣賞的看了一眼郁菲菲眼中的驚恐,而後將瓶子里的東西盡數倒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對抓住她的牢役道:
「將她扔進去。」
「是!」
隨著兩人用力的一推,郁菲菲發出了人生最後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後掉進了蛇池被密密麻麻的蛇群包圍,看不出一點原有的模樣。
空氣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我帶著兩個嚇得站不穩的牢役離開了暗室。
解決完郁菲菲之後,我便向姨娘辭了行,讓她代我向外公和外祖母還有舅舅舅母,以及兩位表哥傳了書信之後,便趁夜和路佰樂帶著軒轅昊凌去了雪羅。
靈狐的血的確神奇,在路上又給軒轅昊凌餵了一次血后,我們終於到了雪山。
在雪山頂上建了一處住所之後,路佰樂便為我們準備了換血,雖然一切的一切很小心,可百密終有一疏。
我們忘了一件事,血型不兼容的話,身子是承受不了的。
不過這是現代很常見的問題,在古代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我也沉浸在軒轅昊凌有救的喜悅中,忘記了這最為重要的事情。
換血過程其實十分成功,我看到自己的血液從身體里傳到他的身體里,再從他的身體里,將毒血引進我的身體。
毒性很強,換了不到一半,我便發出了強烈的不適,感覺自己快死的時候,又被路佰樂拼盡全力救了回來。
好在我之前服用過靈狐的血,所以身體本身具有抗毒性,在我醒來之後,發現除了頭髮變白之後,已經再無其他變化。
對於頭髮我並不在意,但是路佰樂卻是想盡辦法,甚至去雲遊四方為我尋求頭髮變白的法子。
醒來之後,我沒有再看到軒轅昊凌,路佰樂只是將我帶到雪山之巔一處冰墓,告訴我軒轅昊凌葬在這裡,這裡可以看見北辰的方向。
雖然對於軒轅昊凌的死早有準備,可我還是忍不住抱著軒轅昊凌的墓碑痛苦了一場,而後便是每日去為軒轅昊凌掃墓,生怕他的墓被雪埋了,而這一做便是三年。
路佰樂看到我終日沉默寡言,只是知道為軒轅昊凌掃墓,不禁嘆息不止,而陪我兩月過後便去遊走四方,說是為我尋求頭髮變黑的法子了。
但是這對我來說還有何意義?容顏我向來不放在心上,何況如今那個我愛的,也愛著我的男人已經死了,頭髮就算變黑也沒了意義。
路佰樂帶回幾次方子讓我試,為了不辜負他的期望,我笑著點頭,只是卻始終沒有效果。
到最後,他也只能嘆息著放棄,在他又一次離開之後,回來時卻帶來了一個人,那個和白澤長的一模一樣的君凌宸。
君凌宸顯然已經是聽路佰樂說過了軒轅昊凌的事情,所以來了之後我們也只是敘敘舊,像個朋友一般噓寒問暖,但他的心意雖然不說,可我依然能感覺到。
我每日去雪山之巔為軒轅昊凌掃墓,他每日下朝之後,耗費兩個時辰登上雪山和我喝茶,呆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又下山回宮。
三年來,不論風雪,不論暴雨嚴寒,我們都始終如一日的堅持著。
在收到姨娘傳來的書信,說是逸表哥和落落已經生下了一兒一女,櫟表哥和柳萱芩也生下一女之後,我終於想通,開始覺得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軒轅昊凌已經離開了,不管怎麼樣,為了他的生我已經努力過,為了曾經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我也付出過,對他我沒有虧欠。
於是我坐在軒轅昊凌的靈前,對著軒轅昊凌說了一夜的話,最終化為一聲永別。
而後我和陪伴了我三年,對我三年始終如一日的君凌宸離開了雪山,成為了他獨一無二的皇后,從此過上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