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商議
吃完晚飯,林思揚回到房間休息,他打開行李時,驀然地從行李裡面掉出一個信封來。手機輕鬆閱讀:wαр.⑴⑹kxs.Com整理
林思揚狐疑的打開信封,卻是發現裡面有三千元人民幣,是誰往自己的行李裡面放的錢呢?
林思揚將錢取出來,在信封的最裡面有一個字條,上面寫道「思揚,以後找工作一定會用到錢,就算我借你的,懇請收下,愛你的冰燕」。
林思揚看著手中的字條,很是呆愣了一會兒,他與邱冰燕從此各奔東西,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再次相見,她偷偷塞到自己行李裡面的這筆錢又怎麼處理呢?
林思揚正這樣想著,林老栓咳嗽一聲走了進來。
林思揚趕忙將錢和字條收好,他起身說道「爹,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林老栓沒有吭聲,他坐在炕沿上過足了煙癮,將煙鍋翻轉過來,輕輕地在門框上磕打兩下,煙鍋內殘剩的煙梗就掉落下去。
「二葵,你是學醫的,你跟爹說句實話,你哥的病到底能不能治?」林老栓說著,他抬手在滿是鬍鬚的下頜上摩挲幾下。
「爹」林思揚沉吟一下,對林老栓提出的這個問題,他確實不好回答,首先脊髓損傷本身就是一個難治的疾病,如果傷的嚴重,基本上就沒有治癒的可能。
「不好治?」林老栓從林思揚猶豫的眼神中已經猜到問題的答案。
「爹,哥的病無論能不能治好,我都想帶著哥去天都瞧一瞧,如果真的治不了,咱也安心了」。
林老栓又點著了煙,他使勁地一吸,兩腮就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口濃重的煙霧噴出來,林老栓再次摩挲著下頜,「去一趟天都得多少錢?」。
「爹,錢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這有錢」。
「你有錢?」林老栓先是一愣,繼而追問「哪來的錢?」。
「是……」林思揚想了一下,他不想將邱冰燕偷偷塞錢的事如實說出來,就編了一個謊話「是學校發的獎學金」。
林老栓對兒子的話深信不疑,『哦』了一聲,稍後,他又說「你還能得多少獎什麼金,要是真去天都,咱家裡頭總得準備一下」。
「咱家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這次去主要是先看看哥的情況嚴不嚴重,如果能治,咱們再回來籌錢」林思揚這樣說,他擔心老父為了錢的事而著急上火。
林老栓重重地嘆了口氣,他點頭道「要是能治好你哥的病,就是傾家蕩產也值,怕就怕錢花了,也見不到什麼成效」。
「爹,哥治病的事還得你去給哥嫂做工作,哥和嫂子肯定不想去,他們怕花錢太多」。
「沒事,這個家你爹還說了算呢」林老栓說著,他轉身就走到他住的房間去休息了。
林思揚鋪好被褥,這兩天折騰的,他實在是有些疲憊,躺在炕上沒多久,就呼呼地睡了。
次日一早,林老栓就去了鄉里的信用合作社,把僅有的兩千塊錢儲蓄取了出來,回到家后,他走到牛棚之中,家裡飼養的那頭黃牛正吃著草料,黃牛看到林老栓『哞』的叫了一聲,口中依然嚼著草料。
林老栓拍拍黃牛的脖子,他解了拴牛的韁繩,拉起牛就往外走。
林思揚太過疲乏的緣故,他一直睡到早上八點多鐘,這才從炕上爬起來,草草的洗漱一番,他來到林老栓的房中,喊了兩聲,也不見林老栓應聲,就走了出來。
「爹,你牽黃牛去做什麼?」林思揚問。
「不用你管」林老栓回答著,他頭也沒回。
林思揚知道林老栓的脾氣,發起倔來,簡直比這頭黃牛還倔,他聽著林老栓的語氣好像不對頭,便急忙追了出來。
「爹,你是想賣了黃牛?」林思揚攔在林老栓面前。
林老栓瞪著林思揚,他沒有說話。
「爹,咱昨天不是說好,先去天都看看哥的情況,如果需要花更多的錢,咱再想辦法嗎?」。
「家裡就2000塊錢,去了吃住路費,哪裡還有瞧病的錢?」林老栓停下,他開始點煙。
「爹,我不是說我手裡有錢嗎?咱們的錢放到一起有5000塊錢,已經足夠了」。
「什……什麼?」林老栓將眼珠子瞪得更大,「二葵,你說的什麼金,能有那麼多?你小子該不是不學好,從哪兒偷來的吧?」。
「爹,你兒子能是那樣的人嗎?」。
林老栓躊躇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道「咱家就指著這頭牛過日子,不到萬不得已,我也是捨不得這樣做」。
林思揚接過韁繩,他牽著牛往回走,身後的林老栓就嘀咕道「你這小子一下子能得這麼多什麼金,比咱家種一年地都出息」。
林思揚一邊往家裡走,心中就一邊嘆氣,要真的是獎學金就好了,自己怎麼能平白無故的要邱冰燕的錢,遲早要還給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