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大戰之後的來客
木葉48年,近十月中旬……
這裡是木葉村,曾經雄踞五大忍村之首的巨無霸,曾經一度湧現了千手、宇智波諸多豪門,擁有三忍八色等無數驚艷強者的木葉村。
然而,這裡卻又不是以往看到的木葉村。此刻殘垣斷壁,百廢待興,甚至連聞名遐邇的火影岩都有了大面積的破損,村子四周滾滾燃著殘火,冒著濃煙,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痛的大戰!
兩名模樣年輕的忍者帶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孩兒緩緩走在正在重建,殘骸和各種建築材料交織的主幹道上,兩個忍者還好說,男孩兒走的深一腳,淺一腳,有些狼狽。
不過,男孩兒的表情卻自始至終沒有過一絲軟弱,或者不耐煩的變化,一直是沉穩的走著,間或還能抽空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卻彷彿無法澆熄那星火和濃煙一般,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都一身黑色,甚至有的還帶著白紗。男孩兒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才只能通過兩個引路忍者頭上的護額,判斷出他們是忍者,卻無法根據穿著判斷出具體的忍者等級……
因為,他們此刻也是一襲黑衣……如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一般,滿臉哀傷……
「請問,這裡,是有人故去了嗎……」向著前方領路的忍者,男孩兒輕聲問道。
「你……」前方一人猛地回頭,年輕的臉龐上哀惋之色盡顯,一雙本來堅毅的眼睛此刻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讓其流下,他怒瞪了男孩兒一眼,彷彿在埋怨對方觸到了自己的傷心處。
「算了……」引路的另一人聲音同樣低沉,但還是理智的阻止了淚目男子即將爆發的怨氣和怒火,低聲對男孩兒說道,「此刻的情況我不能多說,等你見了三代目大人,一切自有分曉……」
說完,男子繼續在前方引路,步子卻驟然快了很多,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彷彿一刻也不願意再呆一般。
男孩兒見此,忙不迭的一路小跑,勉強的吊在二人身後,向村中心的火影辦公室走去。
終於,在男孩兒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紅磚橙瓦,造型獨特的三層小樓映入了男孩兒眼帘,到了。
這,便是所謂的最強大的忍者,三代目火影所在的地方嗎?
樓下的入口處,一個帶著貓臉面具,身披斗篷的神秘人正靜靜的立在門口,引路的兩名忍者見到對方,臉上閃出一絲不自然的恐懼,在離這貓臉男子幾米遠的地方便停住腳步,不再向前。
「煩請通傳三代目大人,就說人已經帶到,我們……先走了。」其中一名男子有些顫抖的說道。
「……接下來,你要見的人將會有這位大人領你上去,你去吧……」另一位男子輕聲對男孩兒說道。
「好……」男孩兒剛想邁步,突然回頭對兩名引路男子說道,「謝謝……還有,剛剛貿然的發問,很抱歉。」
已經迴轉的兩名男子頓時腳下一頓,緊接著,就看那之前淚目的男子用手狠狠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彷彿再也抑制不住淚水湧出……
「小孩兒,走吧……火影大人在等你。」暗部冷聲叫了一聲,率先進入了火影大樓。
一路上了二樓,來到了火影辦公室的正門,屋內彷彿正在進行著劇烈的爭吵,男孩兒隱隱約約的只聽到了一個詞……
鳴人……
「梆梆梆!」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辦公室里的爭吵,暗部在得到了許可之後,帶著男孩兒走進了這威震天下多年的忍雄,所在的地方。
屋內共有三人,幾乎都已經是頭髮花白的老人,中間那個帶著火字斗笠的老人便是此行要見的三代火影?
歲月不經意間已經在他的臉上刻滿了痕迹,和男孩兒印象中忍雄應有的形象大相徑庭,反而更像是一個晚年悲苦的老者,尤其是,配上哀傷、為難的面容和手中的一袋悶煙之後,那歲月不饒人的感覺,更加明顯。
「辛苦了,你先退下吧。」三代沙啞的聲音響起,揮退了暗部。
「嗖!」只眨眼的功夫,這暗部便從屋內消失,見到這一幕的男孩兒不禁瞳孔一縮,好快!
「孩子,你是那一族之人?雖然我們提前已經得到了通知,也的確是我木葉的忍者從霧忍的手中將你救下,但是,此刻撫養你之人已死,你可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嗎?」三代火影和藹的問道,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
「撫養我的家臣明叔,自知其突圍無望的時候,曾經將族譜放在了我的身上,請過目。」男孩兒雙目微微濕潤,有些哽咽的說道。他的胸前鼓鼓囊囊,掏出一看,是一本已經揉的有些散亂的古書。
「唔……所以……你便是漩渦正德之子,漩渦烈?也就是我木葉村四代火影之妻,漩渦玖辛奈的侄子?」三代問道。
「猿飛!你說這孩子是玖辛奈的族人,不可能吧,他的發色……」屋內,帶著眼睛的老頭不可置信的問道。
「的確……孩子,除了這本族譜你還有什麼能夠證明你是漩渦一族之人嗎?或者說,你怎麼證明你就是漩渦烈?」屋內另一個年老的女人問道。
看著三人考究的眼神,男孩兒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的一頭黑髮,所以並不敢確定自己漩渦族人的身份……
想到此處,男孩兒雙手緩緩合十,小小的身軀中猛然一股查克拉開始循環,小小的氣浪在周身浮沉!
「你想幹什麼……」之前說話的眼睛老者猛然攔在了三代火影身前。
「無妨,門炎,他只是個孩子……」三代火影淡淡揮退了對方的小題大做,饒有興緻的看著男孩兒的表演。
「喝!」稚嫩的口中傳出一聲輕喝,男孩兒身後驟然伸出四條飛舞的查克拉鎖鏈,隨著男孩兒周身的查克拉氣旋,漫無目的的飄蕩著。
一招用完之後,男孩兒渾身的力氣彷彿都隨著四根查克拉鎖鏈飄走了,他小臉通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這……錯不了的,這是金剛封鎖,漩渦一族特有的封印術!他的確是漩渦一族。」看到這漩渦一族的招牌忍術,三代火影最終確定了男孩兒的身份。
「可是,孩子,你的頭髮為何……會是一頭黑髮?」年老女人問道。
「小春,他既然能夠使用封印術,身份當再無疑惑,你又何必多問?」三代皺眉阻止道。
「我生來便是黑髮……也正因為這頭黑髮,才能在渦潮村被滅,無數忍村這些年追殺我族殘餘的時候,一次次的矇混過關……」男孩兒低聲說道。
「所以,你想在木葉定居嗎,孩子?或者說,你想成為木葉的忍者?」三代眼神炯炯的盯著男孩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孩子也就四五歲年紀,卻有一種不輸於大人的沉穩,更兼能夠使用漩渦一族的金剛封鎖,看來是個好苗子,能留在木葉當然最好。
「希望三代目大人能給我安排一個容身之所,感激不盡……」男孩兒,漩渦烈躬身說道。
「這樣啊……讓你留在木葉當然可以……但是,你來的不巧……孩子,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日前,你的姑姑,漩渦玖辛奈,以及她的丈夫,我木葉村的四代火影……已經……雙雙……殉職……」三代抽了口煙袋,低聲說道。
「什麼……」男孩兒原地晃了三晃,彷彿不可置信。
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木葉,然後……舉目無親……
然而,讓屋內的三個老人驚訝的是,男孩兒卻並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他微微閉目控制了下情緒,靜靜的問道:「怎麼回事?」
「九尾襲村……戰死……」
「九尾嗎……知道了……所以,我姑姑臨死前留下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弟弟?」漩渦烈突然開口問道。
「你如何得知,這件事情根本……」
「他的名字叫做鳴人,是嗎?我想見他一面……」沒有理會水戶門炎的震驚,漩渦烈繼續開口道。
「是剛才在門口聽到的嗎……也罷,走吧,我帶你去見那小傢伙一趟……不過,你只能遠遠的看著,他體內封印著九尾,有些危險……」三代起身向外行去,面有羞愧之色,他不想也不能讓這小男孩兒過多接觸鳴人,不得不撒謊。但讓他當著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面前撒謊,他卻又感覺有些不齒。
即便,這孩子看上去就像個大人!
一戶小小的民居,三代帶著漩渦烈輕巧的站在屋頂上,透過窗戶的縫隙,他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剛出生不久,正在哭嚎的小男孩兒。
濕漉漉的黃髮,左右各三道的鬍鬚,以及……三代分配的乳母臉上,那不加掩飾的厭惡……
以及恐懼。
漩渦烈默然的看向三代,對方也只能長嘆口氣。
「看來……我想親自撫養我弟弟應該是不行的了?」漩渦烈輕聲問道。
「小烈……」三代輕聲說道,「這麼叫你可以吧,你要知道,村子有村子的規矩。」
「也罷……三代目大人,那從今天開始,我也有件事情拜託你……」漩渦烈定定的看著三代,「我會成為忍者,如果短時間內不能和他相認,我就趁著這段時間將自己變得強大,變得能夠保護鳴人!」
「好……」三代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慈祥,此刻這男孩兒的堅毅,甚至還要遠超一般的大人!
「鳴人……他全名是什麼……」漩渦烈問道。
「漩渦鳴人……隨母親的姓……」
「這樣嗎……好吧,三代目大人,我家的族譜就拜託您保管了,等鳴人長大了,再給他看吧……」漩渦烈低聲說道,「至於這村子里,就還讓他只有一個漩渦吧,左右沒人會認為我是漩渦一族……從今天起,我名……」
「志波烈刃!」
「志波……漩渦?孩子,你又是何苦……」三代低聲嘆道。
漩渦烈,不,此時應該叫志波烈刃,低頭不去看三代的眼睛,他的雙目中似有追憶……
志波烈刃……你可知道,這本就是我的名字!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