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棺材成了香餑餑
周大明白聽二馬這麼說,忙道:「開什麼玩笑,這東西哪有預定的?」
二馬道:「將來我們一定是要葬在一起的!」
周大明白道:「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我得先把棺材弄回來!」
說到這兒,他一看身也的螞蚱道:「走,你開著車,先和我去找棺材!」
螞蚱自然不敢怠慢,二人結伴出去了。
周大明白常年從事婚喪嫁娶,哪家有老人,備著棺材,這事兒門清兒,他叫螞蚱先去了老高家,這家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太太,體弱多病,已經在鬼門關溜達過好幾圈了,棺材幾年前就備好了,是上等的紅松,已經干透了,而且漆過好幾遍了。
周大明白把這裡當作第一目標,是因為他知道,這個棺材是最好的。二馬拜託他找最好的,他一定為他做到。
可當他們下車進屋后,才發覺,這事並不那麼簡單,因為裡面還有一撥人,也是為這事兒來的。
先來的,自然就是建國了,他是上午被叫到派出所后,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天大的一件事。
張所長叫他來,是為四清收屍的,而且他來的時候,羊崽子已經被審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警方已經全部了解了,羊崽子就等下午的火車要被押到市局了。
建國聽了張所長的簡短介紹,知道四清已鑄成大錯,而且沒了,他只好騎著自行車,獨自去了東山,因為張所長告訴他,作案的麵包車還丟在山腳之下呢。
建國趕到之後,先把自行車裝上車,然後找到四清的屍體,把他抱上車。
建國一直將車開到糧店門前,停住后,打開糧店的門,四清和羊崽子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上鎖。
建國把兩張牌桌拼在一起,返身把四清抱進來放在上面。
建國這才疲憊地坐下來,望著四清血肉模糊的面容,掉下淚來,他口裡喃喃地道:「告訴你不行的事,你偏干,這回好,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就這麼嘮叨了一會兒,建國知道,還得干正事,如何讓四清入土為安。
如今非比平常了,李家兄弟早就成了不受人待見的主了,停靈或大辦,這都是不現實的事兒了。而且也根本沒有人肯出力了。
他想到了周大明白,想花錢走幹道,可是周大明白無情地拒絕了他。
他也明白,如今他們兄弟成了過街老鼠,人家不待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所以現在只能事必恭親了。
當務之急是將四清收殮起來,所以棺材就成了重中之重,經過多方打聽,他終於得知高家有一副壽材,所以就親自登門拜訪了。
那知這高家並不想出借,於是建國就提出以市面之上一倍的價格購買,對方還在猶豫之中,不過看眼神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恰巧這時周大明白和螞蚱登門了,建國當時就是一愣,自然知道他們所來何事了。
周大明白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高家的人道:「這不李家也是為這事來的!」
周大明白看了一眼建國對高家的人道:「我是受人之託,他出多少錢,我們也出多少錢,而且我加上一條,今後老太太百年之後,我免費為老人家送葬。」
這是周大明白能辦到而且辦好的事兒,須知這筆費用可是不小的呢!高家自然樂意了。
建國聽到這裡,有些動氣了,他覺得周大明白有些不仗義,壞了他的好事兒,當既道:「我再加一千塊錢!」
原本他已經出到五千了,這又多了一千,高家的人心又活了!
那知這一次沒用周大明白開口,一旁的螞蚱直接道:「我們加一千!」
高家的人有些樂模樣了,他們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有戲劇性,他們的棺材成了香餑餑了。
就在他們想點頭的時候,螞蚱又開口了,「我們再加一千!」
建國被斗得火起,又叫了一口:「我再加一千!」
螞蚱更是不容置疑地道:「我再加一千!」
這棺材已經達到八千塊了,這時建國咬咬牙道:「我還加一千!」
螞蚱更不加思索地道:「再加一千!」
建國已經面紅耳赤了,他自知對方已經勢在必得了,自己再斗下去,一定是自取其辱了,當下他對螞蚱和周大明白道:「今天這事兒,我記下了!」
周大明白則道:「你記下又能咋樣,早就不是你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螞蚱則在他出門之際,說了一句話:「這棺材,李四清他不配。」
建國灰頭土臉地走了,一萬多塊錢把棺材拿下了,雖然十分的解氣,但周大明白還是覺得有些花冒了。
這時螞蚱道:「周叔,你別擔心,這錢我出!還有一件事,這事別告訴二馬,就說花了一千塊錢,記住了嗎?」
周大明白見事已致此,就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保密!」
二人就這樣把棺材的事兒定妥了,之後叫人來車,把它運到了超市。
因為不用靈棚,棺材就一直放在車上,只等明早起靈的時候,直接放入屍體就上路了。
此時,這邊大芳和山杏已經把雪兒的衣服穿好了,而且山杏還為她畫了淡裝,躺在那裡,雪兒就像睡熟了一般。
這一切都停當之後,周大明白帶著一群人去打墓坑去了。
二馬把螞蚱叫了來,叫他主理外面的大小事情,自己則上了二樓,去陪著雪兒去了。
螞蚱還是不放心,偷偷地對豆包道:「你啥也別幹了,就上二樓的外間盯著二哥,可不能再出啥事了!」
豆包自知責任重大,上樓之後,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二馬。
打完墓坑的周大明白,回來問螞蚱:「晚上不用找幾個人輪班守著啊?」
螞蚱無奈地道:「我提過了,二馬說誰也不用,他要一直陪著雪兒,讓我們去菜墩那裡吃晚飯,然後各自回家休息。明早正點來就行了。」
周大明白嘆了口氣,這是他主持葬禮最省心的一個,但卻十分的堵心,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總之十分的難受,他對自己道:你不是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了嗎?這次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想把那種濃濃的情義展現出來,讓人相信,這世界中還是有美好和愛存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