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隱忍,不代表無作為

第8章 隱忍,不代表無作為

業城,皇宮,承乾殿。

氣氛肅殺。

皇帝東方歸一靜靜而坐,他身形清癯,眉毛鬚髮均已灰白,神情不怒自威,眸光中帶著凌厲之氣,尤如破風的利刃,尖銳地扎向跪在殿前的東方昊。

「昊兒,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朕下旨讓你交出王妃,你抗旨不遵,還敢過來求情?」他壓住胸膛的怒火,沉聲道。

「父皇,楚思九嫁入肅王府三年,一直恪守婦德,誠摯謙恭,賢良淑厚,待人友善。她既為兒臣的妻子,兒臣必然善待之,做不出大難之時,棄她而去的行為。還望父皇恕罪。」東方昊面色嚴峻,朗朗而言。

東方歸一唇角微抽,神情極之古怪,「昊兒是不是以為父皇深居宮中,不知道楚思九是個什麼德行?」

東方昊面色不變,「在兒臣眼中,兒臣的王妃便是如此。」

東方歸一氣息寒沉,高倨殿堂之上,久久不語。

下方跪著的這個兒子,長得與他心愛的女人極為相象,性格卻是隨他,堅毅隱忍,沉鷙冷靜。

殿堂之內一片沉寂。

良久,東方歸一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昊兒,父皇耗盡心力,費十幾年之功,只為你母妃與皇妹的魂靈得以安息。此事無迴轉餘地,再給你一日時間,將楚思九送去天牢。」

東方昊心下戚然,二百多年來,東方皇族早想對楚家動手,卻因為各種顧忌,忍而不發。

父皇這次的大手筆,卻是因著母妃而起。

他九歲那年,母妃慕容端敏懷第二胎分娩之際,被楚家嫡女楚貴妃毒殺身亡。

東方歸一悲痛欲絕,秘密核查,發現楚思九的父親楚德均參與其中,裡應外合,秘密籌劃了好幾個月。

楚家權勢滔天,掌控了大余國朝政的半壁江山。牽一髮而動全身,東方歸一隻有選擇隱忍。

然而,隱忍不代表無作為,他苦心布局,終於得報大仇。

「父皇,您要如何才能饒過兒臣的王妃?」東方昊重重地嗑一個頭,為著父皇對母妃的深情。

東方歸一深擰起眉,眼風冷寂,齒縫裡擠出五個字,「滾回去反省。」

輕輕一甩袍袖,他揚長而去。

東方昊跪於殿前,心底升起一股寒氣。

過了一會兒,皇上的心腹太監福海過來,他輕聲嘆道,「肅王殿下,皇上震怒,以老奴之見,您只要在明日落日之前將王妃送入天牢,皇上便不會與您計較。」

東方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福海公公,你去與皇上說,本王就跪在這裡,請他息怒。」

「肅王殿下,您身子金貴,這……這是何苦呢?」福海驚了,眼睛瞪得老大。

然東方昊已經擺出了一副寂然的模樣,挺直跪立,不再言語。

老太監苦起了臉,嘆息著走了進去。

……

「皇上,肅王已經在承乾殿跪了一日一夜,水米未進。大殿之上寒涼,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啊。」

福海跑進跑出,給東方昊送軟墊、被褥,都被拒絕了。

他苦口婆心地勸了好幾回,皇帝東方歸一隻是冷哼,並不多言。

東方昊精神雖然不濟,卻依舊堅忍不拔地咬牙堅持。

這對父子,都是倔脾氣,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實在沒轍了,只好打親情牌,「皇上,淑妃若還活著,見到肅王這般模樣,一定傷心不已。」

東方歸一眸光微瀲,卻別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誒。」

福海除了嘆氣,也實在沒有辦法了。

就這麼僵持著。

終於,有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面色惶恐,抖抖地瞥著福海,「皇上,肅王暈倒了。」

福海大驚失色,「皇上,您……」

東方歸一凝眉不語,良久,他隨意地掃一眼福海,沉聲道,「將他抬進內殿來吧。」

*

崖庄。

這幾日,楚思九不再避開旁人,大大方方地繡起了香囊。

她手藝好,速度又快,針去線來,看得春環乍舌不已。

「王妃,原來您刺繡這麼厲害。」春環欽佩不已,之前她真是替楚思九捏一把汗,就怕她不會綉。

「本王妃世家出生,怎麼可能不會繡花。」楚思九淡淡地說。

她四下里瞟了一番,沒有見著月梅,仔細想想,似乎有兩日未見她過來了。

「月梅這兩天在幹嘛呢?」她隨口問道。

春環也不知道,「昨日,奴婢見她騎馬往庄外而去,可能是回業城了吧。」

楚思九蹙起了眉頭,「雨天泥濘,她也不怕摔下山谷?還有,她不是最講規矩么?怎麼回業城也不與我這個王妃通報呢?」

春環縮一縮脖子,不敢搭嘴。

一想到月梅有可能回業城勾引東方昊,楚思九渾身都不舒服,「去通知莊裡管事兒的李槐備車,咱們也回業城去。」

她腰板挺直,講得理直氣壯。

那三個香囊已經綉好了,紅色的是鴛鴦交頸,做成心形;青藍色的是並蒂蓮花,做成寶壺形;墨綠色的是蝶戀花,做成橢圓形。

她拿出專業設計師的素養,大方地從自己私人珍藏的荷包里取出頂級玉佩與小玉,做出了玉搭鏈與盤絲扣環,新穎別緻。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春環早就想去業城,高興地應了下來,「是,王妃。」

一刻鐘后,她沮喪地回來,「王妃,李槐說前幾天下雨,山雨路滑,馬車的車軸壞了,已經拿去修了,請您見諒,咱們今日回不了業城。」

楚思九眼眸微閃,心中起了疑心,「帶我去看看。」

二人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地從邊上竄出一人,拱身行禮,「王妃安好。」

楚思九嚇了一跳,定晴一看,居然是肖劍?

他看著狼狽,眼睛下面有老大的兩個眼袋,袍衫皺巴巴,下擺蹭著幾塊泥,面頰上還有枝條颳起的血痕。

楚思九瞧著稀罕,這貨一貫自持,長了一雙很精神的吊梢眼,穿衣打扮在侍衛中算是講究,如今這般模樣,是唱得哪一出吶?

瞪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你怎麼這麼一副模樣?什麼時候過來的?王爺呢?」

她一連拋了三個問題。

肖劍這幾日一直在崖莊周邊指揮防守,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撥刺客,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了敵人退守的消息,便想找個清靜之處休息。

還沒進屋,驚聞王妃要回城。

李槐找了車軸壞了的理由,她不信,非要親自出來看個究竟。

他這個苦逼哈哈的肅王府第一侍衛,緊急過來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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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棄妃:王爺,輕點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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