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飛馳的摩托車
之後,我們一起去了泰國餐廳,點了菜之後,就開始討論婚禮的事情,他們兩個很甜蜜,讓我看著心裡也很舒服。
「對了,你們準備去哪裡度蜜月?確定了嗎?」
「如果沒有什麼變動的話,應該是去義大利。」
樊世傑輕聲開口,語氣淡淡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剛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就聽到樊世傑開口詢問。
「對了,單徹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不見他來陪你了?」
樊世傑不經意間的一個提問,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我輕聲開口,掩飾自己的失落。
再一抬頭,就對上了樊世傑有些複雜的眸子。
他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但是礙於溫心在旁邊,又不好多說什麼。
溫心忙著點菜,自然看不透我們之間有什麼別的意思。
等到我們把菜點完之後,溫心去了洗手間,樊世傑這才一本正經的開口詢問。
「最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我覺得你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
我知道什麼東西都瞞不過樊世傑的眼睛,但是這件事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畢竟這事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
再說,如果真的告訴樊世傑,讓他幫忙,他肯定會儘力幫我們,雖然他很清楚之前的事情,但是這次我不想麻煩他了。
我剋制著自己的情感,故作平靜,輕聲開口。。
「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你多想了,只是公司的事情有點忙而已。」
樊世傑看我執意不肯說,便不再追問。
很快,溫心回來,沒多久之後,菜也上齊了,我們又像剛才一樣,開始聊天,聊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有關婚禮,有關蜜月。
即使我表面上還像之前一樣,但是剛才被樊世傑一問,心中還是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我想,如果告訴樊世傑這件事,說不定他還了解一些關於余天恩背後的事情。
可是我欲言又止,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告訴他們比較好,畢竟,他和溫心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讓他去幫忙調查,實在不太妥當。
後來我們吃完飯,準備分開的時候,樊世傑和溫心說,要開車把我送回家,卻被我婉言拒絕,因為我想一個人走一走,一個人靜一靜,正好想一下,關余天恩這件事到底該怎樣做。
和樊世傑溫心他們告別之後,我沿著路邊一直往前走,天色已經很黑了,但是我卻不想立刻回家,我腦子裡亂亂的,吹著夜晚的微風,倒讓我覺得有些冷靜了。
如今對於我和單徹來說,最難的事情,應該就是找到能夠使余天恩不可逆轉的把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將他徹底推翻,並且一蹶不振。
之前在爺爺口中了解到,余天恩,如今很可能還在干一些,骯髒的勾當,也許是在洗黑錢,也許是地下交易,所以我能夠想象得到,調查過程中,有多危險。
我沿著路邊一直走,走到了一個我也不太清楚的街道,我看了看時間,也該回去了,正好可以問一問單徹,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走到路邊,想要攔下一輛計程車,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車的影子。
我想了想,就拿出手機,準備給單車的司機打個電話,想著如果他現在有空的話,可以來接一下我。
剛低下頭,翻了翻手機的通訊錄,我就聽到,遠方有摩托車駛來的聲音,一抬起頭就看到刺眼的燈光朝我照過來,那一刻,我有些睜不開眼睛,伸出手想要擋住強光,車子慢慢移動過來,我這才看到朝我飛馳而來的摩托車,那一瞬間我就直接愣在了那裡。
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大,引擎聲轟轟作響,莫名的恐懼感,從內而外,席捲了我的全身。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我想要躲開,可是渾身的血液發熱沸騰,卻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我看著朝我飛馳而來的摩托車,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飛快的速度讓我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是被一陣颶風給包裹住,身體不聽使喚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掀翻在地。
我的身體和粗糙的柏油路之間產生摩擦,我感覺我的腦袋,重重地和地面撞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靜止了一般,而我的大腦里,也像是過電影一樣,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張面孔,其中最多的,就是單徹。
聽說人在最後死亡的時候,想的都是最親近的人,難道,我是真的,要離開了嗎?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放慢動作,我看著黑黢黢的天空,身體感覺像是散架了一般,慢慢的,我閉上眼睛,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我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一切都是潔白的,像是婚禮現場,像是漫天雪地,總之我一個人在走,不停的走著,卻始終走不到目的地。
有時我會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但是聲音卻不知道從何而來,像是很遙遠的地方,又像是近在耳邊,我總是在半夢半醒中,來回徘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真正的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嗓子發痛,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一開始眼前是模糊的,是白色的,慢慢的我才看清楚,原來自己置身於一個病房中。
我想動一動手,卻覺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人壓著一般,動彈不得,睜開眼,緩了半天,微微側頭,才發現單徹正,握著我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那一瞬間,我看著他的,疲憊的臉,莫名的有些心疼。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我努力想要回憶,可是想到的只有那刺眼的摩托車燈和那朝我飛馳而來的摩托車。
終於,我動了動手,單徹慢慢起身,她看到我正在看著他疲憊的眼睛里閃現出了驚喜的光芒,他一邊按下一旁床頭上的呼叫燈,一邊開口問道。
「你終於醒了,珝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