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自然規律
「您好。」
電話里，常天摩的聲音波瀾不驚，相較於常積淼這邊的一片混亂，常天摩那邊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人有些惴惴不安。
「觀文那孩子沒事吧？」
對於常天摩的示好，常積淼顯得淡淡的，既然常天摩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離撕破臉的時候也不遠了，常積淼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沒有讓自己吃過悶虧，她怎麼可能現在對常天摩示弱，更何況她還後繼有人了。
「嗯，他很好，謝謝您的盡心照顧。」
常天摩的語氣里聽不出絲毫髮自內心的感謝，常積淼將電話從耳邊拿開，開啟了外放，常天摩的聲音在當前房間里，聽上去有那麼些許的不真切。
「不用客氣。」
常積淼側身繞過了桌子，就看到檯子旁邊的儀器上浮現的淡淡的黑色痕迹，常積淼微微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說出了她原本不該在此時說出的話，「常先生原來，這麼恨觀芮那個孩子，只是觀文現在年紀還小，因為他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常先生不怕折了觀文的壽嗎？」
「怕？不會的。」
電話那頭的常天摩笑聲輕輕的，「觀文的壽很長，沒有人能折的了。」
常積淼的嘴角有些不屑的上翹了兩分，她輕輕的抬眼，視線從被燒焦的機器移動到了另外一邊，在那裡，被強制複製然後銷毀的數據屏幕看上去有些混亂，常積淼心裡對於常觀文的來源多少有些想法了，此時的她突然感到了一股自豪感。
「天摩啊，有些事情你想的太簡單了，觀文那孩子雖然不錯，但到底不是遵循自然規律出生的孩子，他的壽，由不得你決定。」
「哈哈，積淼奶奶你不用太擔心，自然規律這種東西，就是被人發現然後善加利用的，至於他的壽，決定權還真的在我的手上，反倒是其他的人，他們的壽恐怕不是想保就能保住的。」
常天摩用不客氣回應了常積淼的不客氣，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威脅，常積淼知道常天摩不可能錯過那麼出彩的常觀硯，她的眼神微微冷了幾分，雖然驗證了猜想，但是常積淼還是想要讚許常天摩的膽大包天，在沒有見識到常觀硯和修琪琪聯手的厲害之前，常積淼覺得自己足以應付這個後輩，但是在見識到了之後，常積淼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的看戲，只是她願意不願意的問題……
好吧，她不願意。
「那麼，就先這樣吧。」
常積淼掛掉了電話，轉身往外走去，她必須去見一見常觀硯和修琪琪，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也許這些事情他們已經看到了端倪，又或者沒有看到，但她想說，她希望在這場對峙中，勝利的是她的血脈。
常積淼自己也有些無奈了，這是她的性子，就算她想改也改不掉，她才剛剛無奈的搖了搖頭，耳邊就突然響起了銳利的火警報警聲。
「滴嘟滴嘟滴嘟~~~」
這個火警聲常積淼是知道的，是她這棟樓的最高火警鈴聲，響起之後整棟大樓的人員都要撤離的，常積淼只覺得心裡一沉，到底是誰下的這麼重的手，要毀掉她所有的心血？
常積淼之所以認定是新的人做的，是因為她知道常天堯常天摩兩兄弟是知道這所大樓的價值的，他們是絕對不會捨得徹底毀掉整棟大樓的。
常積淼其實還想衝到數據室里查看一下，但是駐守在她身邊的兩名黑衣人保鏢卻沒有給她更多的機會，他們甚至膽大包天的架起了常積淼就往外沖，動作利落的就像是完全不怕僱主的怒氣一樣，而常積淼一臉的無奈，明明不想離開卻不得不接受，那表情就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耳邊喧嘩聲叫喊聲還有大聲議論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終於雙腳落地被放在了疏散地最高的地勢上之後，常積淼才有機會打量自己的大樓，沒有任何的硝煙，沒有絲毫的火光，常積淼看著看著，臉色就沉了下來，她剛準備抬腳往前走一步，兩名黑衣人不約而同的伸出手，拉著了常積淼，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也從最高樓響了起來。
「轟~~~」
「轟隆~~~」
依舊沒有火光，但是巨大的氣流撞擊讓三層樓的玻璃全部碎裂，飛濺的玻璃從夜空中劃過，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玻璃雨一般，站在疏散地的人們眼睜睜的看著玻璃落在他們三步遠的位置上，卻是怎麼也落不到他們頭上的。
「厲害。」
讚歎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常積淼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完全不是意外事故或者是恐怖襲擊的狀況，這種顧及了所有人的安慰，將破壞力減少到了最小卻將破壞的能量累積到了最大的操作方式，只有常觀硯那個臭小子做的出來！
常積淼恨的牙痒痒，在她愣神的這段時間裡，大樓又發生了幾次爆炸，大樓的窗戶一直一直往下墜，細細密密的光芒在大樓的細碎處聚集，讓人莫名的感到好看。
「臭小子，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常積淼原本是追上去看看的，但是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如影隨行，常積淼跟他們講不通道理，只能嘆一口氣，一動不動。
「我知道啊。」
常觀硯摟著修琪琪的腰，頂著大風開口道，兩個人帶著的頭盔上有內部的通話系統，其實兩個人說話是一點都不費力的，修琪琪正在駕駛著原本停在科技大樓最底層車庫裡的最新型的大功率摩托車，兩個人的速度完全超越了普通的四輪轎車。
「那我們還著急什麼？晚點去正好收尾啊。」
修琪琪是真的不明白，常觀硯卻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嗯，主要是想要驗證一下我的猜測。」
「好吧。」
修琪琪點點頭，帶著頭盔的頭在空中顫動了一下，反正有她在身邊，常觀硯想做什麼都可以。
「事情結束了，可以回家呆幾天嗎？」
常觀硯竟然會說這個話，修琪琪楞了楞，然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好，我們回家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