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真龍出海
金鵬帝國,帝都皇宮,標誌性建築,古樸大氣,金碧輝煌,坐鎮一方。
在這裡,任何人都不敢造次,因為這是冷家的臉面,象徵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在這裡,龍來了也得盤著,虎來了也得卧著,甚至就連冷家人自己來了,也得規規矩矩,不可放肆,因為這是冷淵和凌月寒的府邸,所屬特殊,位高權重,不可動搖!
養心殿,平日里是冷淵的靜心安神之所,然今日里,他站在這裡,卻是遙望星空一動不動,露出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甚是沉靜。
「你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天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養心殿中,空間扭曲,凌月寒凌空漫步而來,出現在冷淵的身旁,鳳眸閃爍,神輝湛湛,華貴而又柔和,不失一國之母的風範。
凌月寒抬頭看向冷淵,眼裡閃過一抹柔情,但更多的卻是一抹憂慮和擔心。
兩人相濡以沫二三十載,共患難,同生死,早已心意相通,說是彼此的影子也不為過,所以,當看到冷淵如此反常的狀態,凌月寒便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如若不然,以冷淵的城府和境界,斷然不會如此。
因為,只有她知道,一代帝皇,冷家冷淵是個怎樣的存在,他的全力以赴是有多麼的恐怖……
一人一王座,君臨天下。
「染兒出事了……」沉默中,冷淵開口,雖是一聲低嘆,但卻猶若驚雷一般在凌月寒的耳邊炸響,令其瞬間呆愣,失了魂。
那五個字就像是一根鋒利的鋼針一般,直接插在凌月寒的心臟上,讓其漏跳了一拍,短暫的窒息,而她也絲毫不懷疑冷淵說的話,談去了解不說,單是一國之君的身份也足夠讓其信服,畢竟君無戲言!
更何況,冷染還是二人之女,勝過一切,她的安危豈能玩笑。
「我留在染兒身上的那縷帝氣龍威消散了。」冷淵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憂慮,但更多的卻是蘊含著一抹複雜之意,落在凌月寒的耳中,瞬間便聽出了一些意味,當下便鳳眸閃爍道:「是那股未知的力量嗎?」
冷淵未語,但卻是不置可否的輕點了點頭,而這種變相的承認,頓時就讓得凌月寒再度色變,足足半響方才回過神來,緊張的道:「那葉兒呢,他又怎樣了?」
「這也是我正擔心的問題。」冷淵搖頭,「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在乎染兒的人,並非你我,而是葉兒,我想,他若得知,方才算是真正的在渡一場命劫吧。」
「噔噔噔!」
聞言,凌月寒面色瞬變,仿若大病一場,柔弱無力,接連倒退數步方才穩住身體,正如冷淵所說,她太了解自己的這一對兒女了,都把對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死還要重要,一旦一人出事,另一人怕是會比死還要難受。
「葉兒……」
「你也不必擔心,葉兒曾經說過,只要不死便不是大事,而染兒並沒有死,只不過是……」冷淵抬手扶住了凌月寒,對其勸慰著,但說著說著,話到最後便停止了,可以避談,好似很是忌諱。
對此,凌月寒則顯得更加憂慮,別人或許猜不出來,但對於冷淵和冷染甚是了解的她,卻是心中早已知曉,在冷染的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只是越是知曉,她就越是感到害怕。
並非是怕那股詭異的力量,而是怕那不敢想象的後果,自己承擔不起,也無法接受。
「葉兒……」
凌月寒再次輕喚,雖說是冷染之變,但接下來最大的問題卻不是冷染,而是冷葉,他將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浪,孤單上路,披荊斬棘,成則君臨天下,敗則萬劫不復!
這條路將註定是染血的路,神鬼哭嚎的路,別無選擇、無法回頭的路,要麼走下去,要麼倒下去。
「葉兒的選擇,我們無法干預,但其沿途的障礙,我們卻是可以為其肅清。」
冷淵開口,平淡無常,但卻莫名的充滿了一種力量和氣勢,聽在凌月寒的耳中,心中不免為之一驚,「你是要親自出手,為葉兒清除障礙了嗎?」
凌月寒驚異,冷淵身份特殊,乃一國之君,冷家二號人物,其一言一行皆是代表著家族,他若出手,那影響之大,恐難以想象。
要知道,就連上次滄月神塔之前,四嶼、天家、火族三方來犯,他都未曾出面啊!
「會不會太早了,時機還未成熟……」
「無妨。」冷淵抬手打斷了凌月寒的話,目光深邃的看向天際線外,淡道:「既然高居皇位,那自然也要釋放些皇威不是嗎?」
「否則的話,這個位子豈不成了擺設?」
冷淵淡笑,一雙金瞳神輝湛湛,迸發出絕世神芒,亂風雲,攪滄海,一瞬天地變。
這一刻,帝都之內,所有人皆是停下了腳步和手中的事,抬頭仰望天宇,那裡,風雲變幻,暗如沉淵,吸扯著天地萬物,讓人心悸驚恐。
「發生了什麼事?」無數人心中低語,感到惶恐不安,畢竟,這裡是帝都,自冷淵繼承大統之後,這裡的天空還從未如此陰沉和黯淡。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之時,帝都之內,那分落在各個方位的王侯將相府邸,一時間,光華衝天,金芒如柱,升起一道道高大威武的身影,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傲立於空,向皇宮的方向朝拜。
「末將慕千行請戰!」
「末將唐玉泉請戰!」
「末將懷紅塵請戰!」
……
「末將司空奇請戰!」
一聲聲震天動地的請戰之音在帝都傳盪,響徹雲霄,好似東風起,戰鼓擂,聽的人們雖不知所以,但卻熱血沸騰。
「帝國一百零八位戰將,眼下便以到齊近半,如此壯觀的場面,已經僅次於帝王登基大典了啊。」有百姓仰頭驚嘆,到了現在,他們已經忘記了最初的天變,有的只是眼裡之景和心中的一腔熱血。
「天變即是天怒,天怒即是天令,預示調兵遣將,征戰四方。」
「時隔二十載,淵帝又再度出手了。」
一處酒樓的角落,一個渾身髒兮兮,頭髮亂蓬蓬的乞丐老人,在說話間,睜開了那雙混濁的雙目,仰天而望道:「龍出海,虎下山,風雲變,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