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助
第四十二章:助
時間停留片刻。
桑無痕坐在一把椅上,道:「江夫人,請講。」
「嗯。」她輕應一聲,緩緩述說開來:「我姓秦名一鳳,十多年前,是離這裡一百多里地鳳鳴山「梅緣」道觀的一名弟子。有一日,師父派我到陽州買些生活用品。誰知,在回來路上,經過一樹林空地時,遇見有五六個彪形大漢用不同兵器正夾擊一名劍法慌亂,氣喘吁吁,身上有傷的中年漢子。顯然,漢子正處在險象環生之地。」
「這麼說,幾位彪形大漢豈不是武功高強?」李秋雨急忙插嘴問道。
「那幾人我認識,他們是本地佔山為王的山賊,武功並不怎樣。說實話,當時我並不想管,但雙眼一瞟,看見離漢子僅一米多遠的一棵樹旁,立著一位三十幾歲,容麗絕對驚艷,身上衣服又十分凌亂的女子時,心裡不禁陡生豪氣。因為該女子正雙手抱肩,雙眼十分驚恐地看到場中打鬥。從神情及衣服猜想,若不是中年漢子拚死阻止,女子肯定逃脫不了山賊的欺負。」
「江夫人,想法有理。」水笙稱讚。
秦一鳳向她掃一眼,又道:「於是,我見場中情況危急,一飛身,把大漢一拉在旁,然後,腳一站定,舞動手中之劍,將山賊逼退。他們一見劍法,便知道我是「梅緣」道觀中人。為首的姓李,他厲聲勸我不要多管閑事。面對如此之人,我根本不會聽,而是雙眸一定而回:「你們走不走?」意思很明了,不走,莫怪不客氣。李姓山賊聞聲大怒,知勸沒用,手一揮,連同幾名向我齊齊撲來。」
「結果怎樣?」李秋雨又忙問。可能被故事情節吸引,不由自主。
水笙和葉嫣然見此捂嘴偷笑。同時心道:姐姐好可愛。
秦一鳳沒理會,其實也不需理會,只要講下去,答案自會出現:「本來在道觀的幾名弟子之中,我劍法就是最好,對付幾個小毛賊自然綽綽有餘,沒過十招,他們身上,面孔都出現了劍痕,血流不止。講真,我還沒使用殺招。李姓草寇一見如此,只得大喊一聲:扯風。(山賊暗語:快跑)。待他們走後,中年漢子和驚艷女子齊齊跪下,感謝我救命之恩。」
「江夫人,那個女子莫非就是現在的明肅皇后?」桑無痕疑問。
「不可能吧。堂堂一個皇后怎會孤身一人出宮?」葉嫣然美眸微睜,感覺不可思議。
「姐姐,由不得你不信,江夫人講的就是怎樣認識國舅爺和皇后的一段往事。」水笙笑笑。
「不錯。女子正是當今明肅皇后。」秦一鳳緩緩而答。
「那中年漢子呢?」葉嫣然問道。
「國舅爺劉忠。」
「為什麼他們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會出現在那裡?」
「這個我不知道。」
「那後來怎樣?」
「後來。」秦一鳳略一停頓,眼向桑無痕等人一掃,臉色凝重,又說下去:「我見他們跪下感恩,心裡當然不好意思,連忙扶起。在分手時,見兩人可憐,又給了一些碎銀。當我趕回「梅緣」道觀站在道前空地時,見李姓山賊竟然領著一大批人馬在等我,觀中的幾名弟子和師傅早已經被他們殺死。」
「啊。」李秋雨聽到一聲驚呼:「山賊的報復心怎如此之強?」
江過此刻臉上也呈現驚訝,心嘆一聲:難怪夫人從不提起往事,經歷竟這麼複雜。
江夫人雙眸含淚,音聲有點凄涼:「見此情景,我心如刀絞,在悲痛一瞬間,山賊們一涌而上,將我團團圍在中間,於是開始了一番拚死搏殺,雖說自己精妙劍法,但終因對方人數太多,支撐不到十分鐘,身上就出現傷痕,衣衫被血浸透。」
「你是怎樣衝出來的?」明知活生生人就在眼前,葉嫣然還是有點揪心地問。
「在感覺體力不支情況下,我縱身一躍,飛過眾山賊包圍圈,憑藉輕功,向山下狂奔。在隱藏一段日子后,我便易容行走山頭,趁他們落單之時,出奇不意,一個一個刺殺。可惜,李姓山賊見我如此瘋狂,十分害怕,乾脆連山賊都不做,偷偷跑到京城投奔他一個親戚。」
「所以,你也去京城?」水笙問。
秦一鳳點點頭。向江過看一眼,幽幽道:「在京城查尋李姓山賊期間,認識了職位還是禁軍都頭的他。」
「姓李的找到沒有?」
「當然找到。」
「我猜測你把他殺了之後,才和江教頭在一起?」好久沒言的桑無痕說。
「是。」秦一鳳一字回應,又道:「在江家,我除了種些花草,照顧夫君起居用餐,基本沒出過門。直到兩年前的某一天,我想去買一點東西,剛走到街道中心,一頂四人抬的華麗轎子便迎面行來,當時,沒在意,我還是繼續往前走,突然後面一個男子聲音響起:夫人是不是姓秦名一鳳。我一扭頭,發現一張較為熟悉的臉正站在已經停下的轎子旁邊。」
「國舅爺?」
「對。他一見真是昔日救命恩人,大喜。連忙吩咐手下在最好酒樓訂了一間房來招待我用餐。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他是國舅爺。在席間,他詢問我近況。當得知我夫君在禁軍之中任都頭職位時。搖了搖頭,道:「夫人,你夫君官職太小。」我幽幽道:「夫君固執的很,能在這個職位待那麼久,也算不錯。」他笑笑,道:「從明日起,我會把他提升為禁軍總教頭。」
江過聽到此,心又生暗嘆:原來,我升為總教頭竟是國舅爺看在夫人曾經救過他們的份上而提拔。
「我一愣:「你哪來如此能耐?」他道:「當年你相救的那位女子,知道是誰嗎?」我搖搖頭。「就是前不久被皇上封為皇后的人。」「啊。」聞言我吃驚不小:「明肅皇后?」「對。」「那你豈不是國舅爺?」他點點頭。」
江夫人說到這裡,稍停頓,又繼續而講:「我們相遇后的第二天,夫君便報來喜訊,說自己連升幾級,當上總教頭。這個我心裡當然清楚,但不會講明,以免他自尊心受到傷害。」
「這是肯定,若我知道有此內幕,斷斷不會當什麼總教頭。」江過有點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