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謝謝你的花

?劉岳之前對張凡說自己上過演技培訓班並不是在說謊，這哥們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無論是神態還是音調都拿捏的微妙微俏，感覺他就真的是個太監一樣！

張凡站在一旁觀察吐槽的時候，那邊的鏡頭已經接近完成。

幾分鐘之後，絡腮鬍子導演大喊一聲「停！過了！」（一般喊actions、cut的都是香.港那邊的習慣，因為他們喜歡說英文。實際上正式拍攝的時候導演基本上不喊，大都是副導演在喊。）

隨著導演喊過了，整個內景瞬間就活了過來。

原本還哭哭啼啼的主角們瞬間沒有了眼淚，起身之後紛紛向著各自的休息區域走去。

就連躺在********氣若遊絲的那位父皇也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感覺就像是打了興.奮.劑又活了過來一樣。

「這就結束了？」張凡一臉的怪異表情。這和跑龍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啊。

「想什麼呢！」臉上難掩興奮之色的劉岳上前拍了下張凡的肩膀「老哥我今天終於說台詞了！」

「哦。」張凡搖了搖頭，跟著劉岳向著內景外面走去。

「做的不錯。」準備離開的時候，副導演走了過來在劉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真看不出來是第一次上鏡。」

「導演過獎了。」原本還是一臉興奮之色的劉岳瞬間化身為之前的角色，點頭哈腰的開始拍馬屁「都是導演安排的好，感恩，感恩！」

「下面該你的台詞了。」雖然只是個副導演，不過卻很是享用劉岳的稱他為導演的吹捧。眯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之後看向一旁的張凡「年輕人第一次別緊張，不過也別弄砸了。」

「哦。」還有些迷糊的張凡點了點頭。

「等下就有你的台詞了，一定要小心。」等到副導演離開之後，之前還是一臉諂媚笑意的劉岳瞬間變了神色。轉身看向張凡低聲囑咐「咱們都沒有背景，是被臨時抓來湊數的。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千萬要注意。」

「注意什麼？」完全還是一個菜鳥的張凡抬手撓了撓下巴。

「別NG啊！」劉岳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NG一次要浪費多少錢？！咱們可不是什麼大牌。那些工作人員可不會給咱們什麼容忍度。要是NG的話，哼哼！」

「行了。」張凡轉身向外走去，同時攬著劉岳的肩膀「兄弟，今天你終於混上有台詞的鏡頭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啊？」

此時化妝師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誤，匆忙跑過來把張凡拉去化妝。好在張凡不需要什麼全妝，簡單一些很快就能夠完成。

等到張凡化妝完畢回來之後，下一場的拍攝很快開始。

而這次就是張凡帶台詞的鏡頭了。要說不緊張他自己都不相信。

這次的場景是在大殿外面，身為女二號的林月晴與出演侍衛的張凡一同出鏡說台詞。

這只是不長的一個段落，在皇帝即將掛點的時候，出演公主的林月晴囑咐張凡幾句，然後張凡應聲並且提出疑問什麼的。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困難。

然而，人生之中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並且之前也沒有絲毫經驗的張凡卻開始真的緊張了起來。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迷糊。

等到兩人站在宮殿外的台階上面對面的時候，張凡看著眼前那雙秋水一般清冷的雙眼，瞬間就感覺自己好似寒毛都要倒立起來。「糟糕！狀態不對！」

場記舉著場記板在鏡頭前面，隨著一聲『咔！』打板，張凡第一次有台詞的入鏡正式開始。

身旁近在咫尺的就是攝像機，頭頂上是毛茸茸的錄音設備，四周都是雪白髮亮的反光板與燈光，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圍滿了上百個瞪大了眼睛關注自己這邊的身影。

所有的這一切加起來都沒有正對著自己的這雙清冷的雙眸來的有壓迫感，張凡甚至下意識的就想要移開目光。

這雙太美了，我有點不敢看。

如果不是張凡有了剛剛入門的E級演技技能的話，之前這一下就足夠NG了。

強行收斂了心神的張凡急忙平緩心情，認真的看著眼前這雙眼睛有些恍惚的開始對台詞。

四周極為安靜，就好像那上百個圍觀的身影都不存在。這一瞬間，張凡感覺自己的眼中只有眼前這個曼妙的身影，別的什麼都沒有。

「完了。」張凡瞬間清醒過來，面色都變的有些不自然。因為他突然之間忘記了接下來的台詞！

這下是真的要GN了。

果然，不遠處的導演猛然間喊了一嗓子「停！」

張凡身子一頓，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正準備迎接可能的狂風暴雨的時候。卻愕然看到眼前的身影微微躬身向著導演的方向「對不起。」

「沒事沒事。」絡腮鬍子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居然還笑著回應「這很正常，休息一下重來。」

林月晴的身影離開了，張凡卻陷入了疑惑之中。什麼個情況？！

「兄弟不得了啊。」等到百思不得其解的張凡走到一旁的時候，一臉猥瑣的劉岳帶著猥瑣的笑容靠了過來「居然能讓林月晴幫你圓回來。」

「什麼？」張凡精神一振，急忙一把抓住了劉岳的雙肩「你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嘁。」劉岳一臉高傲的去推張凡的手，沒推開。翻了個白眼之後瞪著張凡「哥哥我可是在這個圈子裡面混了好幾年了。有什麼是我看不出來的？」

「那你到是說啊！」張凡咬牙切齒的搖晃著劉岳的小身板，看上去這哥們的小身板馬上就要散架了。

「行行行，我說，我說！」好不容易阻止了張凡，被晃的翻白眼的劉岳急忙解釋「你剛剛是不是忘詞了？越往後越慢，看上去就像是要打頓一樣。別當人家都看不出來。在這一行混久了，各個都是火眼金睛。」

「啊？」張凡一愣，他還真沒想到居然都被人看穿了「還有呢？」

「剛剛林月晴突然笑了下，直接導致NG幫你解了圍。」劉岳翻著白眼上下打量著張凡「沒看出來你哪裡出眾啊？居然能讓這種超新星幫忙解圍？」

劉岳接下來的話張凡都沒有聽見，他的目光投向已經回到自己休息區內的那道曼妙身影。

看著遠處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翻動劇本的林月晴，張凡的目光之中好似多了些什麼東西。

「剛剛怎麼回事？」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的經紀人來到林月晴的身旁，警惕的目光掃了眼遠處的張凡之後低聲詢問。

「沒什麼。」默默翻動劇本的林月晴微微一頓，隨即出聲回應「只是突然間想笑。」

經紀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起身離開之後，再次忍不住的轉身看向遠處神色平靜站在那邊的張凡。片刻之後微微搖頭「不可能。」

等到經紀人離開之後，林月晴這才抬起頭掃了眼遠處的張凡。隨後目光轉向自己的保姆車，抿起嘴角露出一抹輕柔的笑意「謝謝你的花。」

十分鐘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都重來。

不過這一次張凡明顯非常進入狀態，無論是台詞還是表情表現的都很不錯。與之前那一次有著天壤之別。理所當然的，這次輕易就完全通過。

「謝謝。」等到導演喊停，過了之後。張凡低聲說了一句之後隨即轉身離開。

正準備回去的林月晴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眼張凡的背景，原本清冷的雙眸好似瞬間溫暖了一些。

拍戲不是公司上班，從來都沒有準點這麼一說。

等到導演終於滿意，宣布今天結束之後，時間已經是接近凌晨一點時分。

實際上今天結束的比較晚主要是因為那幾個小演員的突然離開。

臨時找來了張凡與劉岳頂替，原本導演還擔心他們扛不住會出紕漏，都已經做好了鏖戰通宵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無論是張凡還是劉岳表現的都還不錯，這才得以提前收工。

張凡和劉岳的鏡頭本來就不多，順利完成之後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給副導演，之後在劉岳阿諛連連的奉承之中送走了副導演。

「這就完了？」等到那位約定如果要補拍什麼鏡頭就會聯繫的副導演之後，一臉錯愕的張凡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鏡頭已經完全結束了。

「你當你是男主角啊。」回過頭來的劉岳已經收起了之前的滿臉阿諛之色「咱們只是個小角色，鏡頭已經完全拍完了，現在就看有沒有要補拍的時候。沒有的話這就結束了。」

「......錢呢？！」張凡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拍完了怎麼不給錢？！跑龍套還給七十呢！這又是出鏡又是講台詞的一毛都沒有？！」

「你輕點！」劉岳一把就捂住了張凡的嘴「別讓人聽見！」

「起開！」張凡推開劉岳的手，吐了口唾沫之後邁步就準備去找那位副導演「拿老子當黑工用啊？」

「哥！哥！我叫你哥行不！！」一臉急切的劉岳死死抱住了張凡的胳膊「小弟我求你了，千萬別啊。咱們可是正宗的野路子出身。能混到有台詞還能出鏡的角色就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你去要酬勞不是斷了咱們哥倆的前程啊！」

「啥？」張凡轉身瞪著劉岳「幹活不給錢？」

「哥！」劉岳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拚命拉著張凡向外走去「我真是求你了。想賺錢也要先混個名聲啊！咱今天要是真去要了錢，那以後這行就永遠都別想出頭！」

「那怎麼辦？」張凡一臉的氣憤「老子白乾了？」

「哥，小弟請客。」劉岳死活拉著張凡向外走去「吃喝玩樂一條龍，全是小弟的。行嗎？就當弟弟求你了。」

「一條龍？」

「一條龍！」

正為敲到了劉岳一頓而心滿意足的張凡突然間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轉身看了眼身後正在忙碌收拾的劇組，撓了撓頭之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再之後，就被興奮的劉岳給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