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這麼大

?「僅僅靠龍威......！？」

屠龍者掙扎著站了起來（雖然威壓消失站起來並不費勁就是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人稱屠龍者的他成名就是殺了作惡的邪龍，之後也戰過不少實力強大的巨龍，但從來沒有聽說過人形的巨龍，更沒有見識過單靠威壓就能將聖級強者壓趴下來的龍。這等恐怖的實力令人心悸，如果這條龍出去作惡，不知會對整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危害。

「放棄吧！」看到屠龍者對小蘿莉露出虎視眈眈的神情，孫悟凡低笑道：「星穎可是星塵龍啊，能承受她的龍威而不死，夠你們誇耀一輩子了！」

星塵龍！！？

龍騎士眉頭一皺，他沒聽過啊，脫口就說：「那是什麼東西？」被說成「東西」，星穎有點不高興了，嘟起了嘴巴。

「喂喂......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生氣啊，好好的吃你的東西去吧。」

孫悟凡急忙將手放到她的頭上，將她一瞬間提升的氣給壓制了下去。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六名聖級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這是什麼......剛剛的一瞬間還以為要死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龍騎士也在為自己的口不遮攔而後悔，他不怕死，但就因為一個口誤就被碾壓致死的話就敬謝不敏了。

其實這也不過是他們在杞人憂天而已，他們一生之中打打殺殺個不停，遇上強大的力量總是往那方面去想。實際上星穎剛才只不過是鬧個小彆扭，根本就沒有殺意。

「你們真是不懂事啊，星塵龍是巨龍種——非常巨大的那種。懷孕的母龍會將蛋放入星球的中心，而蛋也會不斷汲取星球的能量——就像是星球本身在孕育星塵龍一樣。而到了成體的時候，不管那個星球變成了什麼樣，隨著星塵龍破殼而出，那顆星球就會嘭的一聲化作宇宙的塵埃......星塵龍就是以此得名！他們的脾氣可不太好，鬧個小彆扭都夠整個星球的人喝一壺了。」

孫悟凡一臉沉痛地說出了星塵龍的來歷，一條星塵龍的誕生都意味著一顆星球的毀滅啊！而且巨大的星塵龍也是以星球為主食，當初可是宇宙一大災害，還是破壞神出手才將他們鎮壓。星穎的存在可以說是漏網之魚了。

然而那六人卻是一副「雖然你這樣說，但我們又不知道星球是什麼玩意」的表情。

「好了......」孫悟凡拍拍星穎的小腦袋，也不多作解釋，反正他們以後會懂的：「好了，現在我們來談正事吧！」

嗯！？

六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他們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來這裡是以孫悟凡為主。

（這傢伙......）

（剛才......那條龍發飆的時候其實是被壓制下來的吧？）

（單靠龍威就能壓制我們的龍......和能壓制她的少年......！？）

（究竟會有多強呢......而且那個不知底細的銀髮少女......感覺非常危險！！！）

（不妙啊......這群人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存在嗎？）

（......會怎麼樣呢？）

六人閃過無數念頭，大都大同小異，都為未來而感到緊張。

（竟然......真是好久沒有了啊！）

劍聖發現，自己的手心裡竟然滿是汗水。

自他成名以來就沒有過這樣。自小就是天才的他哪怕是在襲名劍聖的考驗裡面對諸多聖級前輩的暗中窺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本來，來這裡之前他是想要挑戰對方的，但現在卻出奇的沒有那個慾望。其他人也是一樣，雖然要動手的話他們說不定能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但在過大的實力差距面前已經完全沒有了挑戰的念頭，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安靜地聽孫悟凡在說話。

「之前我留給你們的信息里就說了，想要變強的話就到這裡來。你們既然來了，目的就應該很明確了吧？事不宜遲，我們就開始修鍊吧！」

「等等......！！」

屠龍者脫口而出，這傢伙是什麼樣啊？突然就說這個！？

「......我們要付出什麼？」屠龍者猶豫著問道。

變強，他當然想要，但怎麼想世界都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吧？

「哈......確實是呢，我能理解你們的擔憂，不弄清楚就沒辦法接受是吧。」

孫悟凡雙手環胸，一邊點著頭。他都看了多少相關的動漫了啊，六人組在擔心什麼他清楚得很。

「不過我倒要問問你們，你們有順手指點路邊流著鼻涕揮著木劍的小屁孩的經歷嗎？」

雖然說六人組有三個是魔法師，不過這種比喻理解意思就得了。

「你的意思——對你來說我們就是那樣的小屁孩嗎！！？」龍騎士怒道。他可不管打不打得過，他一向都這麼直來直去的，不爽就要發泄出來。

「這樣的理由，恕我無法接受......什麼！？」

魔法師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發現孫悟凡正指著他，差點沒把他嚇得心臟都跳出來。

「太渺小了！你們真的是太渺小了！」孫悟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著六人說道：「以為你們能有什麼價值給我壓榨嗎？沒有！我在這個世界只不過是想要遊玩得愉快一點罷了，所以才找了你們幾個土著給我帶路，順便給你們一點報酬而已！」

「是......真的嗎？」白袍魔法師開口道，他知道以他們的實力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但什麼都不去弄清楚也是不行的。

「哈......我還真沒辦法拿出什麼證據來呢。」孫悟凡抓了抓頭髮，思考一會之後把右手一抬：「就讓你們看一看自己有多渺小吧，只要看了那個，你們就會明白，以你們的渺小沒有資格讓我謀取什麼！」

說完，六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漂浮了起來。

「可惡！你想做什麼！？」

「這不是魔法！！？難道是鬥氣！？可是......」

六人驚慌失措......也算不上，畢竟是身經百戰了。但他們嘗試著脫離孫悟凡的控制，卻怎樣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身體不失去平衡。

接著，隨著孫悟凡和他的兩個女伴也漂浮起來，眾人快速地脫離地心引力向上飛去。六人組也很快鎮定下來——被周圍的環境所震驚。

「好快！已經到了天絕層了嗎！？」

天絕層是這個世界特有的稱呼，指的就是人跡絕跡的高空——這裡魔法元素異常活躍，沒日沒夜都在吹著聖級高手都無法承受的罡氣。

所以他們很快就被這沒人看過卻被無數人描述過的景象吸引了目光。一開始，他們還能以欣賞的心情愉悅地看著地下。但越來越接近太空，看到那弧形的地表，他們都震驚了。

「這、這是！！？」

「大地......是圓的嗎！！？」

「這......果然是真的嗎？」

其中，白袍魔法師吃驚歸吃驚，臉色卻較其他人更蒼白。要順帶一提，他是教會的，而且這個世界的主流是天圓地方、神明創世。

很快，他們升到了太空——因為孫悟凡有裹著空氣一起上來，所以暫時不用擔心。

啊......

看到璀璨的星空，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時而抬頭看向太空深處，時而低頭看著腳下的星球，顯得興奮之餘卻又有一股難以明言的苦澀......

從小就有宇宙的概念，孫悟凡大概是無法理解天圓地方的人第一次看到太空的情緒了吧，不過他也識趣地默默看著他們，等待他們將這一切接受。

「喂！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那一顆顆球體......」

突然，魔法師顫顫巍巍地指向距離這裡最近的一顆星球。本來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腳下這顆星球的衛星，但很快就被另一顆更大的星球吸引。

「那個是......血月嗎！！！？」

其餘五人驚呼起來。

那是一顆紅色的星球，從他們星球上看的話就和普通的月亮一樣大，但實際上卻是一顆比他們的星球更大的恆星系內的星球。近大遠小的問題他們都很清楚，所以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那顆被他們稱之為血月在固定月份出現的月亮，其實是一顆無比巨大的星球（雖然現在星球的概念還不成型）。

「難、難道那些球體都是一個個世界嗎！？」

白袍魔法師失態地大叫出聲，不過像他這樣可以接受自己的世界是一顆球並立刻注意到別的星球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不可能......那麼大......世界那麼大......」

沒想到，屠龍者這個濃眉大眼的這麼不堪，竟然一個踉蹌，靠在了孫悟凡所做的結界上。

「這是我們的世界......」黑袍魔法師觀察著腳下的星球，突然猛地抬頭：「那麼那些一個個球體也是一個個的世界嗎！！？」

「哦？反應挺快的嘛！」孫悟凡露出讚賞的笑容：「沒錯，你們的世界是一顆星球，就跟你們看到的那些一樣！」

「我們的世界就那麼大了......那些球體......星球比我們的更大......」魔法師自言自語，想到自己的世界到現在都沒有探索完，而外面竟然還有如此廣闊的世界，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太渺小了，他們真的是太渺小了！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也沒有他們這般感觸。但他們不同，站在頂端的他們和一般人思考的方式都不一樣，面對無盡的星空反而感到更加的渺小。

「我明白了......」劍聖閉上雙眼，冷靜了一下，敬畏地看著孫悟凡：「難怪你說我們沒有什麼值得你謀取的！以你的實力、你的眼界，對我們耍陰謀反而是對你的一種侮辱！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說完，劍聖對孫悟凡鞠了一躬。以他的身份做出這樣的禮數，已經是給予足夠的敬意。

其他人也跟著或多或少行禮道歉，孫悟凡讓他們看到外面的世界、甚至可以說是讓他們認清真實的世界，就憑這一點已經足夠他們去感激的了。此次之後，就算孫悟凡不教他們什麼，他們也可以有所領悟，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提升，甚至突破聖級也說不定。

「那麼，我們就開始特訓吧！不要有負擔，我對於你們的力量體系也很好奇，我們只不過是互相交流而已！」

孫悟凡對他們張開雙手，彷彿在歡迎他們。

六人對視一眼，整齊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他們不答應的話不就顯得太小氣了嗎？對方的實力這麼強，互相交流反而是他們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