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命案
?某個酒吧里,燈光昏暗,音樂輕緩。
計白窩在角落的沙發里,腦袋一點一點的,彷彿下一秒就會睡著一樣。
這幅狀態大約持續了1分鐘,她倏地睜開眼看了舞池一眼,然後又安靜地閉上了眼,蹭了蹭沙發柔軟的面質,陷入睡眠之中。
小角落沒有燈,較其他地方要更昏暗一些,因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有人,更別說發現計白睜眼又閉眼的奇怪現象。
「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從舞池裡的某一個方位開始,原本還在忘我扭著身軀的人們突然像是被下了什麼指令一樣,幾乎同一時間往後退,你撞我我撞你,隱約還能聽到各種吵嚷聲。
酒吧的酒保看到這番情形,立馬喊來安保過來維持,另一邊負責音樂的人見此立即關掉了音樂,整個酒吧剎那間就跟個鬧市一般。
好在這家酒吧是一家清吧,人雖然多,但也不至於人擠人,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吧里徹底安靜下來,計白的耳邊時不時傳過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又長又密的睫毛宛如慢動作,先是緩慢地顫了顫,隨即就隨蝴蝶翅膀似的迅速地扇動起來,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
計白睜開眼,墨黑色的眼珠轉了轉,神情瞬間恢復了清明。
她的目光在舞池裡掃了一圈,一個個穿著艷麗又休閑的人們這會兒或站或坐地安靜待著,情緒各異,但大多都很惶恐交雜著煩躁。
不甚感興趣地挪開視線,計白的目光在觸及到某個身影的時候,下意識地輕聲「咦」了聲,然後抬起手撓了撓臉頰,猶豫著該不該上前去打個招呼。
男人還是白日里的打扮,只不過白色的襯衣的雙袖被向上挽了幾折,整個人的氣質嚴肅又認真。
站在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中間,竟然沒有絲毫突兀的地方,看起來相當和諧。
想了想,計白站起身,悄悄地溜到一邊,拽過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酒保,低聲詢問著:「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死人了,你剛剛不在嗎?」酒保順口說了一句,繼而突然低頭看了一眼計白,擰起眉,「未成年不準進酒吧的。」
「......」
嗯,看身高辨年齡,沒毛病!
計白面無表情地盯著酒保幾秒,然後扭頭就走,只不過還沒等她走多遠,就被一位警察先生給攔住了。
警察先生一臉正氣,看著失足少女的眼神看著她,緊接著計白就聽到警察先生開口說話了,「你的父母電話是多少。」
計白眨巴眼再眨巴眼,在對方的注視下,默默地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給對方報了一串的數字。
正氣十足的警察先生自然沒有多想,立馬給撥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您是......額......」警察先生頓住聲,朝計白用口型詢問著她的名字,後者靜靜地看著,就是不說話。
沒法,警察先生只好繼續說著。
「是這樣的,您家的小孩......對對對,一個挺可愛的小姑娘,穿著黑色衛衣的......嗯嗯......」
「我們現在在一家酒吧,發生了命案,希望您能過來把小孩帶回去......做父母的總是要負責點,怎麼能然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一個人跑酒吧來呢?!」
「啊?遲......遲先生,啊,好的,我這就把人帶過來......」
警察先生掛斷電話,暗叫了聲「媽呀」,隨即想起來身旁還有個小孩在,頓時收起臉上的表情,對其說道:「沒想到你是遲先生的小孩,走吧,遲先生讓我帶你過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輕聲嘀咕著「遲先生竟然都有這麼大閨女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惹得計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但很快,她就將視線落在了屍體上面,結果還沒仔細看幾眼,就被一道身影給擋住了視線。
計白稍稍退後幾步仰頭看著遲旭。
對方兩道劍眉不自覺地擰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微眯的眼眸閃現著細微的怒意,靜靜地就這麼盯著她,一種攝人感慢慢地籠住她。
計白的手動作隱晦地摸了摸背在背上的玄鐵重劍,面上卻極其淡定地與對方對視,誰也不知道或許下一秒她就揚劍了。
最終是遲旭先移開了視線,抬起手捏了捏眉間,側頭與一旁的胖警官說道:「我先走了,後續資料你到時候給我發一份。」
「成!對了,這是侄女吧,長得真水靈。」胖警官笑眯眯地朝計白打了個招呼,然後挪渝著,「閨女都這麼大了,怎麼都不把嫂子帶出來給大家見見,遲哥,你這樣可不厚道啊。」
遲旭:「......你已經見過了。」
胖警官:「?」
沒有給胖警官解釋,遲旭輕輕瞥了計白一眼,轉身先行離開,而計白又摸了下自己的劍,然後才跟上對方的腳步。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計白動了動眼皮,腦中快速閃過各種遲旭問這話的意圖的可能性,最終雙手兜在衛衣口袋裡,淡定地開口,「我知道這裡是哪。」
「知道你還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嗯?」遲旭的尾音有技巧地上揚,聽得人心中一顫,恨不得立馬跪下膝蓋老實交代出所有的事情,這是他往常用在嫌疑犯身上慣有的語言小技巧。
事實上,計白心顫是有那麼一瞬,想要跪下膝蓋什麼的倒是沒有,她微微抬起眼,似是為了確認一般地仔細觀察著遲旭的表情一會兒。
擰著眉,寒著臉,像一尊煞神,
計白頓覺奇怪,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不高興,甚至有點......生氣?
摸不著頭腦的結果便是她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是知道才來的。」
「......」
遲旭有點頭疼,他很少和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打交道,而且他與計白兩人的婚姻,更多的還是雙方長輩希望他好好照顧計白,因此他既不能把人當普通的頑皮小孩來看,又無法就這麼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