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不信任

老頭和許卿褚合作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的合作結果都是讓他滿意的。

何況當初會和許卿褚結為朋友也是在對方的人品是老頭欣賞的前提下才促成了兩人的友誼，所以老頭是相信許卿褚的話的。想到人類社會裡那些彎彎扭扭的門道，老人表示理解，想了想說：「這人傷了我寶貝的後輩，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你的面子我是願意給的，但是你知道我的性子，別人都欺負到我的人頭上來了，怎麼說也要脫一層皮才行。」

許卿褚見老頭願意配合哪裡還敢再多要求，當即點頭：「應該的應該的，等我們這邊查清楚了，我就把人給你處理。就算有人攔著也沒用，要是我沒做到，你儘管自己動手。」

想也知道那些傢伙不會想看到老頭出手的，雖然接觸不多，可是老頭當初那一兇殘戰鬥力可是在眾人的腦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哪怕想要做點壞事，想到老頭的戰鬥力怕是就立馬慫了。

也就只有那些作死無所畏懼的人才會去嘗試挑釁。

「可以。」老頭聽了許卿褚的話后便同意了許卿褚的要求，準備把男人交給許卿褚。其實像處理這種人的事件，老頭自個也不太願意管理所插手，首先對象是個人類，妖怪和人類但凡有所接觸，基本都或多或少會沾染上些許關係，一不小心可能還會欠下因果。

其次，人類的事情自然是人類自己來處理更方便一點。

老頭和許卿褚三言兩語之間就訂下了男人的歸屬，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旁邊小旭的臉色。當聽到許卿褚說要把男人帶走調查的那一瞬間，小旭的臉色就變了幾許，而後又見老頭隱隱有了要同意的趨勢，當即不再保存實力，突然出手把男人給抓到手裡。

前一秒老頭還在和許卿褚交談著該把男人怎麼處理，后一秒小旭就有了動作，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旭已經拎著男人往後退了幾步，堪堪停留在裂縫前。

後面是零碎破爛的空間，前面是被小旭突然推向對立面的老頭他們。

「你在做什麼！」

不知是許卿褚身後的哪個人率先爆聲出口斥責，中氣十足的聲音聽著特別正義，聽著聲就能讓人下意識地站到他這一邊，覺得小旭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般，特別容易影響別人的情緒。

聞聲，老頭微微側了下頭打量了說話的人一樣，眼裡流露出對對方能力的些許興趣，不過下一刻老頭就又正回了頭，動作之間很是輕鬆悠閑，一點也沒有此刻他們正對著俘虜被他人搶奪走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大家只是聚在一起開個座談會的既視感。

「你想做什麼，小夥子。」比起先前說話的那人，許卿褚的態度就要緩和些了，與那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你手裡的人很重要，希望你能夠將人還給我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許卿褚認識小旭這張臉，不過雖然與遲旭相像，只要小旭不是特意去模仿，還是能夠看出他與遲旭的不同，不會被認錯成遲旭。以前許卿褚接觸過遲旭，即便時間不長，可也知道幾分遲旭的性子。

永遠弔兒郎當，擔著警察的職位卻活像個混混。

還是那種混得有檔次的混混。

小旭一副禁慾臉，周身散發的氣息冰冰涼涼的，給出「不要靠近我不要招惹我」的不友好信息，雖然在這一點上與遲旭的本質殊途同歸，但相比較起來，還是遲旭看著更容易接近一些。

因此，許卿褚驚奇小旭的面容卻沒有說些什麼。

「不行。」小旭拒絕了許卿褚，他的視線從面前一幫人的臉上一一緩慢掃過，最終在許卿褚的臉上停留住，「我不相信你，你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玩噫，滿口謊言，在我這裡你們的信譽值全都是負數。」

小旭的話主要還是針對許卿褚，或者說是許卿褚身後所代表著的人。

從小旭一開始幫助計白希望計白能夠把地下城鬧個天翻地覆，到後來對男人的爭鋒相對，以至當前對男人的扣押和對許卿褚毫不客氣地表示不信任，可以看出小旭對地下城以及地下城身後的勢力的厭惡與不滿。

於他而言，揪出地下城身後的真正擁屬者，然後對其進行報復，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相信計白，所以相信你還有你們，才把這個垃圾交給你們處理的。」小旭對老頭還有青狐青鸞他們說道，他口中的「垃圾」則就是他手裡拎著的男人。男人先前因為巨龍受了不少傷，又因為小孩的暴走失去了半條胳膊，緊接著又跑了一通，此刻的狀況可以說是相當糟糕了。

可別忘了男人當初吃了某樣東西突然變成與綠巨人一般的體型，和宛如開了掛的防禦與攻擊力。藥物的刺激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只是出現的緩慢而已。

小旭的話讓老頭他們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場面一度沉默起來，唯有許卿褚動了動嘴還想勸說小旭幾句，但是還沒出聲就被小旭突然喝出的聲音給被迫停留在舌尖，良久都沒有機會將話說出來。

「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抱歉，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許卿褚對小旭友好一笑，說出的話卻是很不負責任，明顯的推脫。畢竟當時許卿褚在看到男人時的面部表情以及反應可都不是作假的，真實反應。

小旭撇嘴，「行了，隨你怎麼說，總之我現在就要知道他身後的人是誰。」

頓了頓聲。

「你也別和我打哈哈，趕緊把信息說出來，不然我就自己出手了。」

小旭才不管許卿褚說了什麼，只明言讓許卿褚趕緊說信息，否則的話他真的會出手。左右就是調查，除了可能沒有門道，沒有人脈去快速查明，其他的，小旭表示不擔心。

不過他很有可能造成一些混亂，可這他有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