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活死人墓(1)
?景山公墓,地處S市郊區。這裡是個S市最大的公墓集中區域,埋葬著這個上千萬人口城市裡故去的二十多萬死者。
二十多萬死人啊,這樣一個恐怖之地,如果不出點什麼奇奇怪怪的事,說都說不過去。
公墓的門衛何老頭這幾天老是覺得心神不定。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會經常性的眼花。
去醫院看眼睛,什麼機器都試過了,除了確定是老花眼之外,一點毛病都沒有。
不過何老頭堅信自己患了病。老花眼也不能連續幾個晚上,看到投資性豪華陰宅那邊,有人影晃動啊?
莫非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想到自己的幾個前任,現在不是住進了精神病院,就是也進了這個公墓,何老頭就有點不寒而慄。
已經是晚上10點了。何老頭關掉電視,剛準備睡覺。值班室的燈「啪」地一聲,爆掉了。
「媽喲」一聲,何老頭嚇得差點一跤摔地上了。
怎麼好死不死的,好好的電燈會爆?難道是自己又眼花了?
操他姥姥的!俗話說得好,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自己一輩子都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做人,來這裡看門,也是為四化建設發揮餘熱,我怕個鬼喲!
可如果真的是鬼呢?
何老頭剛剛鼓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又泄了。
他縮在桌子後面,偷偷地抬眼看了看窗戶。窗戶就在旁邊,拉著窗帘呢,什麼也看不見。
忽聽得外面一個朗朗的聲音說:「二哥,我老闆連日僥倖。前月里得了一個美人兒,在家裡盤桓,十分快樂。昨夜裡又得了二十萬紅燦燦的老人頭,果然是一本萬利。明朝還開宴慶陞官哩,我們都有受用。」
另一個聲音道:「兄弟,我們也有些僥倖,拿這三萬塊老人頭定酒席去。如今到了前方集上,先吃幾壺酒兒,把東西開個花帳兒,落他千兒八百,買件棉衣過寒,卻不是好?」
「哈哈哈哈。」兩個聲音齊聲大笑。
寂靜無聲的深夜之中,話語傳進何老頭的耳朵,清晰無比。這老頭嚇得「咕咚」一聲,坐倒在地。
「什麼人?」外面的聲音叫道。
何老頭死死地盯著窗帘,一動也不敢動。但是不知怎麼回事,窗帘。。。窗帘好象被誰拉開了。就見它緩慢而詭異地一點點往兩邊分開,就象拉開了一塊恐怖的大幕。
籍著月光,何老頭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狼頭怪物鼻子緊緊貼在窗戶玻璃上。怪物眼睛血紅,耳朵高高豎起,從嘴唇里伸出白生生的獠牙,擱在玻璃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何老頭哼也沒哼,直接暈了過去。
……
天亮了。陳褘縮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其實起床也沒什麼事可干,無非是又去人才市場找工作。可在人才市場都泡了幾天了,就撈到了昨天一個莫名其妙的面試機會。
陳褘決定,今天降低標準,去勞務市場看看。既然不能用腦子換錢,那就用力氣,總得養活自己不是?
瞎子在小廚房那邊喊:「小褘,今天我自己去勝法寺擺攤,你不用送我去了。對了,早飯你自己弄點。我走了。」
陳褘答應一聲,想要爬起來,想到勝法寺街那幾個騙子,又縮了回去。
反正瞎子認識路,再說離著也不遠。自己上學住校的時候,他也自己去擺攤,沒必要天天接送。
外間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間里只剩下一片寂靜。
陳褘在床上翻來複去,想要再睡上一覺。可他老覺得心裡有點煩燥,就連呼吸進肺里的空氣也帶著點煩燥味兒。
他把被子蒙住腦袋,臉捂在枕頭裡,「啊啊啊」地叫了起來,想要籍此來發泄一下。
畢業是一個轉折,失戀加沒找到工作,心情鬱悶也正常。
忽然,陳褘感覺自己的背上,多了一隻手。這隻手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節奏機械,力量穩定。
「啪,啪,啪……」
陳褘心底發毛。門沒聽見響動,屋子裡又沒人。這是誰的手?
陳褘一下子止住嚎叫,一動也不敢動,冷汗沿著發梢冒了出來。
終於,他向著里床一滾,猛地彈了起來:「誰?」
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在耳邊說:「師父,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念經?」
「救命啊!」
陳褘尖叫出聲。靠,房間里憑白無故地多了三個人。一個老外,一個白胖子,還有一個黑大個。
「別叫,師父,是我們。」
「怎麼又是你們?」陳褘呻吟了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好吧。想曹操呢,曹操就出現了。我這特么是獲得了召喚異能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陳褘定定神,色厲內荏的吼道:「你們怎麼進來的?出去,這是我家,不歡迎陌生人!」
白胖子笑咪咪地說:「好好好,不歡迎我們,我們馬上走。不過今天你要跟我們熟悉熟悉盜墓流程,順便倒個小斗練練手。省得以後進了大斗,害怕得屁滾尿流。」
老外白了他一眼,說:「八戒,你怎麼跟師父說話的?」
白胖子笑呵呵地說:「猴哥,咱們這是師父養成計劃。總得幫他改掉動不動就喊救命的毛病不是?以前這樣,現在也這樣,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你怕什麼?他又不會念緊箍咒。」
老外白眼翻得都能插進頭蓋骨去,不說話了。
黑大個殷勤地給陳褘拿來外衣,一臉媚笑地對陳褘說:「師父,來,弟子給你更衣。」
陳褘冷汗不流了。得,流了也是白流。看來這幾個傢伙,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看著黑大個那張咧著大嘴滿臉溫柔的大黑臉,陳褘心裡一陣惡寒。他一把搶過黑大個手裡的衣服,縮在床角說:「你,躲一邊去。我自已來,不用你幫忙。」
黑大個手足無措地搓著手站在那裡,一臉委屈相,象個給老公嫌棄了的小媳婦兒。
陳褘皺皺眉,低聲問白胖子說:「他怎麼這樣?」
白胖子笑咪咪地說:「沙師弟就是這樣的啊?師父你忘了,你不是最喜歡他這樣嘛?他這個樣子,不是挺可愛嘛?」
靠,搞什麼搞?這麼個威猛大漢學人家娘炮,噁心不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