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空間法則的限制運用
軒轅琉諸人早已看見對面的楊家眾人,當下喬穆杉上前施了一禮,隔著斗場頷首道:「楊前輩,有禮了。」
軒轅琉道:「楊道友多年閉關,輕易不出,此次竟然光臨斗場,可見對孫兒也是疼愛的緊哪!」面上不咸不淡的敷衍,心中卻有些吃驚。
說話之人能被喬家家主稱為前輩,自是楊家輩份最高的存在,即楊肅晨的爺爺楊貞仙。他與軒轅琉皆是中部天神後期高手,作為兩家之長,在兩家的明暗較量中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甚至兩人的修為高低直接關係到兩家的氣焰長短。只是多年來二人的修為都在伯仲之間,這也是楊家整體實力比喬家稍強,卻也沒有和喬家真正動手的原因。而此次軒轅琉在外修鍊時得一翻奇遇,修為精進,暗想此番定可勝過楊貞仙一籌,卻沒想到楊貞仙也是修為大進,都只差一絲便可步入上部天神境界,心中自然吃驚。
雖然真正動起手來,高下未知,但兩人修為相若,大概的勝負還是能估計出幾分的。
而軒轅琉固然吃驚,楊貞仙卻比她更要吃驚。自己修為大進乃是仗著秘法,難不成當年那事喬家先人也曾動過手腳?心中驚疑不定,楊貞仙本來還興緻勃勃,以為多年閉關,自己的修為已經超過軒轅琉,想藉此次比斗擺擺威風,壓制喬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兩大高手都暗自神傷,不言不語。
旁人卻不知二人的心思。
喬穆杉自顧見過楊家眾人,蕭凌一一看過去,吃驚的發現曾在天脊樑山遇到的楊忌舟赫然也在行列之中。
當日楊忌舟擅闖天脊樑山,欲殺人奪寶,卻被壺空氣尊及時擒拿,沒想到現在又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
一驚之下,蕭凌很快又釋然,想是楊家與壺空氣尊有過接觸,否則壺空氣尊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回楊忌舟。對此他倒並不是很在意,儘管楊忌舟曾經想置他於死地,而自己名義上的師尊壺空氣尊卻輕易放回了對方,但他深知神界的形勢複雜,壺空門雖然勢力強橫,但行事也並非全無顧忌,因此他心中並不怪責壺空氣尊。
此時面對楊忌舟挑釁的微笑和眼底的厲芒,他神情淡淡,只是暗自告誡,自己該更加努力的修鍊了。而轉眼看到楊肅晨,心中卻是豁然一驚。
當日在天脊樑山,楊忌舟是清清楚楚見過自己最頂級的幾樣神器的,包括終極殺手鐧「龍寶妙樹」。而今他回到楊家,只怕早已向楊家述說明白,說不定也已想過自己會將神器借給喬豫,但楊肅晨看起來仍是那樣自信,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詭計!
正苦思間,卻聽軒轅琉道:「楊道友,多餘的話也不必說了,這便開始吧。」說著與梅客隆、喬穆杉諸人坐到一邊。楊貞仙一方也各自坐下,楊貞仙卻沒有立即應允,而是看著走上斗場平台的喬豫和楊肅晨二人,朗聲道:「軒轅道友,今日兩個晚輩的比斗想是都做足了準備,只是楊某還有一言,軒轅道友不妨聽聽。」
喬家眾人聞言起疑,素知楊家老兒心計厲害的喬穆杉更是大皺眉頭,唯有楊穆賓表情淡淡,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軒轅琉道:「楊道友請說。」
蕭凌豎起耳朵,只聽楊貞仙道:「在天脊樑山,兩個稚子少年一時衝動,只憑無知意氣立下生死斗之約,咱們做大人的本不該當一回事,只需關起門來好好教訓就是。但男兒一言,自該遵從,因此才有了今日這場比斗。為這比斗,軒轅道友想必也將喬家的神器交給了孫兒,但兩人修為尚淺,短短時日又怎能對神器融會貫通,說不定比斗之時反而礙手礙腳,因此,臨行前我已將神器收回,希望晨兒憑手中用慣了的仙器與喬家孫兒好好切磋一翻,不知軒轅道友以為如何?」
軒轅琉聞言一怔,心中有些懷疑。對此次比斗,她心中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一來,孫兒喬豫只是剛晉陞中階神人中期,與楊肅晨相比不佔優勢;二來,楊家的神器確要強過自家的神器兩分。但要說到憑仙器比斗,喬家自不會輸給楊家,但楊家如此做法,分明就是舍長取短,精明如楊貞仙豈會愚蠢至斯!畢竟,此次比斗說不好就會弄出人命,根本大意不得!
「這老兒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軒轅琉沉吟不答。
喬穆杉、梅客隆等人與她一般心思,均覺此事怪異,怕不是有什麼陰謀,一時兩兩對視,都不知到底該不該答應。也只有蕭凌和舒月郎、喬豫三人才及時醒悟,會心一笑。卻是都想到了此中關節,而楊貞仙看著軒轅琉不答,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苦笑也恰好證明了這一點,事實也確如蕭凌三人所想。
原來,楊肅興和崔佳原、薛立回到楊家后,崔佳原和薛立都擔心蕭凌的到來會引起什麼變數,經過三人一心規勸,楊肅晨再不敢大意,立即覲見了自己的爺爺楊貞仙。
楊貞仙初時不以為意,暗想一個中階神人能引起什麼變數!待聽說壺空氣尊有意收蕭凌為弟子,蕭凌卻反而不願時才心生警覺。他久經風雨,老謀深算,此事又攸關楊家的聲譽和孫兒的生死,略一沉思,便立即動身前往萬岳城鎮,與壺空氣尊的大弟子丘尼安一番長談,救回了楊忌舟。隨後聽楊忌舟一番敘述,饒是深沉如他也不禁大為震驚。
一件極品神器,一把超品神槍,一枝有可能勝過超品神器的樹枝。
這三件東西每一樣都惹人紅眼,更非尋常人能夠擁有。要知,神界的神器雖然比下界不知多了多少,但多數流於下品,高一級的神器十分稀少,更不用說極品、超品等神器了。
蕭凌甚至擁有勝過超品神器的「龍寶妙樹」,其身份雖然不得而知,但已足夠叫人想到「驚駭」二字,畢竟,一人擁有數件頂端的神器,若說是單憑運氣得來,實在惹人笑話。而一想到蕭凌很有可能借出神器幫助喬豫,楊家眾人便一陣心虛。不得已,楊貞仙只有以退為進,首先收回賜給楊肅晨的神器,再當場迫使軒轅琉答應自己的提議……
此次比斗乃公平對決,喬楊兩家雖然敵對,軒轅琉也不好拒絕,加之不用神器喬豫的勝算反而大了兩分,因此,在喬豫主動呈上那把弧形的下品神器后,軒轅琉頷首道:「如此就依楊道友所言。」又轉首對場上的喬豫囑咐道:「豫兒小心了!」
喬豫胸有成竹,點頭應是。面向楊肅晨,右手一緊,一把雪亮的長劍握在手中,遙指對方。
楊肅晨嘴角微翹,挺著一桿黝黑長槍,微微冷笑。
他們二人常有意氣之爭,自然熟識對方手中的兵器。喬豫手中的長劍名喚「雪澄」,楊肅晨的長槍卻是「破夜」,都屬中品仙器。
只聽兩聲低斥,兩道身影瞬間撞在一起。他們二人的修為與蕭凌相差不多,在場中算是最低的,因此儘管速度奇快,但場中眾人皆能看清他們的一招一式。就連蕭凌,仗著「思感」奇妙,也一一看得清楚。
「耶?」
不過幾個回合,蕭凌便看出二人比斗的玄妙,不禁暗贊。按他以前的想法,喬楊二人皆屬中階神人,都已精通空間法則,施展空間法則於比斗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此時看來並不盡然。因為喬楊二人對空間法則的領悟與運用明顯高出自己許多,他們並不求大面積的施展「空間控制」等手段制勝對手,反而將空間法則限制運用。就如喬豫一般,每一次出劍都運用了「空間控制」,只是控制的範圍很小,有時甚至只是一個「點」,但無不用在精巧之處,往往能令楊肅晨的「破夜槍」無功而返,可謂精巧到了毫巔!
看出這一點,蕭凌不由感嘆,精通空間法則和精通空間法則的運用果然不能等同,看來自己對空間法則的運用還有待精研!念及此處,不再多想,專心看起場上二人的武技來。
修道之人,大多隻重法術法寶而輕視武技,只有修為漸深,見識越廣,方才醒悟到武技的重要。因為比斗之中,難免有近身搏鬥的時文發$候,這時法術法寶比之武技不免有些弱勢,其間若能將法術法寶與武技相配合,取勝之機必然大大增加。因此緣故,那些修為高深之輩大多身懷武技,只是高下有別而已。
而論到武技,蕭凌頗有專研,其「戰魂槍法」便是應武而生。因為要配合「戰魂槍」的緣故,所以「戰魂槍法」詭異多變,與力求簡潔、毫無花巧的捷徑之道大相徑庭,但殊途同歸,「戰魂槍法」也算得上是一套精妙絕頂的武技。隨之他的眼光也頗為高明,同為使槍,在他看來,楊肅晨的槍法看似簡明,毫無花巧,卻甚為笨拙,談不上「技」,唯有空間法則的運用還算精巧。
至於喬豫,一柄長劍使來比之楊肅晨要精妙許多,想來於劍道花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