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摔下台階
「柯小格，霍言哥哥從沒有愛過你，你不心疼嗎？」沈思琪徘徊在高達十米的陡峭台階邊緣，眼睛不時往門口探去。
「......」柯小格驚嘆她話鋒轉變之快，不過她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不必和她廢話了，轉身往台階下走去。
「柯小格，你還愛霍言嗎？」沈思琪快走兩步，追上她，問道。
「......」柯小格轉身看向她，道：「你腦子有病不是，我瘋了嗎還愛他！」
「既然不愛，你還留著孩子做什麼？」沈思琪手上憑空變出張紙，是柯小格在醫院的化驗單。
柯小格臉頰變色，伸手去抓化驗單，想奪回來。
「柯小格，別碰我！不是我做的！」沈思琪晲著狂奔而來的身影，突然大聲叫嚷，驚恐極了。
柯小格碰到沈思琪的時候，被她用力推下去，結果兩個人的身體先後歪斜，即將摔下來。
霍言一聽說柯小格來找沈思琪的消息，馬上拋下公司的事物，趕來沈家，就見柯小格伸手去抓沈思琪，想要把她摔下台階，腦海里迅速顯現許多年前。
「霍言哥哥，霍言哥哥......」女孩兒小小的身影從門口跑出來，臉上掛著淚花，委屈地呼喚霍言的名字。
「琪琪，停下，小心！」男孩眼睜睜看著女孩兒跑到台階，失腳踩空，跌下台階，他拚命地跑也無濟於事。
女孩兒摔下后，滿頭鮮血，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地上，脆弱的像紙娃娃，之後，小女孩就消失了，男孩兒為此大病一場。
這件事在霍言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成為他最痛的回憶，此刻那幕重現，心裡的恐慌又湧現出來，只能拼儘力氣去救她。
可是即將摔下來的人不止沈思琪，還有柯小格，一個是她，一個像她，他該救誰？
沐風和柯母來到沈家門口，意識到事態嚴重，止住腳步，開始給父親打電話，就見母親已經往裡沖了，只好慢慢跟在後面，等著母親被門衛攔下。
「什麼人，站住。」門口果然出來人阻攔柯母，是個年齡很大，至少有五十歲。
「滾開！」柯母對他怒吼，或許威力太大，嚇得門衛目瞪口呆在原地，嗡嗡道：「還活著！」
以最快的速度，滾去給老爺打電話了，大叔哆哆嗦嗦道：「老爺，夫人回來了！」
「嗯？」沐風被這幕弄的奇怪，緩緩在後面跟著，這時接通了父親的電話，把這邊的情況簡略告訴他，掛完電話后，已經不見母親的身影了，急忙往裡追。
柯母很熟悉沈家的地形，左轉右轉到了台階下，可看見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扔掉手裡的包，拚命往上沖，企圖接住女兒的身體。
霍言選擇了沈思琪，最後一刻抱住她的腰身，穩住身體，沈思琪完好無損，沒受到一點傷害。
而柯母也抱住了柯小格，可惜力量弱，沒能穩住身子，兩個人一起順著高高的台階滾了下去，她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了女兒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媽！！！」落地后，柯小格從母親身上爬下來，竟摸到一手血，滿眼血色，嘶吼，眼淚一滴滴滑下。
柯母頭部出血，意識很快喪失了，不過昏迷前，費力道：「格...格，保...住...孩子。」然後閉上了眼睛。
「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柯小格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抱著母親的身體，傻掉了。
沈思琪眸底蘊出點薄怒，她的計策差一點就成功了！得趕快把這個老女人弄走，否則父親回來，難免對她生出憐憫，畢竟曾經在一起過。
霍言看著柯小格的模樣，心裡密密麻麻地疼，放開沈思琪，跑下來，想送柯小格母親去醫院。
「滾！」柯小格猩紅著流淚的眼睛，像只暴怒的小獸，瘋狂地攻擊這些惡毒的人。
眼前的場景清晰地告訴霍言，他和柯小格再無可能，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沐風終於找了過來，顧不得其它，馬上跑過來，為母親做簡單應急處理，對柯小格吼道：「叫救護車！」
柯小格陷入恐慌中，完全忘記叫救護車，馬上摸索手機，電話還沒打，救護車已經到了，霍言第一時間打了電話。
沐風和醫護們七手八腳把柯母抬上救護車，趕往醫院。
沈啟明趕回家時，見到地上大灘血跡，腿都軟了，顫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思琪抱住父親的手臂，委屈道：「爸爸，是那個柯小格，她中午跑到家裡恐嚇我，還想把我從台階上推下來，幸虧霍言哥哥及時趕到，要不然......」
霍言站在一旁，不言語，心思跟著那輛救護車跑了。
「血是誰的？」沈啟明打斷她，急忙問道。
「是柯小格母親的血，肯定是和她一起來欺負我的。」沈思琪自說自話，沒看到沈啟明越來越難堪的臉色。
「老爺，那應該就是夫人了，還活著呢。」門衛老淚縱橫，小聲道。
「她怎麼樣了？」沈啟明更加急促，問門衛。
「送去搶救了，已經沒事了。」沈思琪插話，聲音里滿是無所謂，企圖打消沈啟明的擔憂，別去醫院看她，這樣就無法知道她們的身世了。
「你閉嘴！」沈啟明一把揮開沈思琪的手，怒聲吼道，轉頭繼續問門衛大叔。
沈思琪被揮倒在地上，瞪大眼睛，錯愕不已，父親從沒有對她動過手，用起慣用的招數，哭鬧：「爸爸，您竟然打我，我做錯了什麼？」
沈啟明看都沒看她，疾步往外走去，去醫院，霍言跟在他身後，一起去了。
沈思琪惡狠狠瞪了門衛兩眼，站起來，追了上去，路上不停安慰沈啟明，說她們肯定沒事，表現出一副正牌小姐該有的姿態。
沈啟明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格格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對她做了些什麼啊！毒打辱罵，難怪她不願意認自己。
急救病房外，柯小格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這是她感到恐懼時常有的動作，很幼稚卻很管用，腦子裡瞬間出現母親的臉龐，既美麗又慈祥，緩解了些恐慌。
「沒事的，媽她傷的不重。」沐風安慰柯小格。
「我知道，媽媽一定沒事。」柯小格那麼篤定，望著病房，發獃。
半個時辰后，噼里啪啦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凌亂急促，一會兒，便消失。
「格格、格格...」沈啟明蹲下，憐愛又愧疚地喚著女兒的名字。
柯小格抬頭，沒理會沈啟明，率先看見沈思琪，嚯得站起來，指著霍言，對沐風道：「哥，攔著他。」
沈啟明聽到柯小格對沐風的稱呼，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則走近沈思琪，握拳，向她臉上揮去，使出了現在能使出的最大力氣，沈思琪當即趴在了地上，白嫩的臉頰紅腫一片，嘴角滲出血色。
霍言站在原地沒動，眼睛連眨都沒眨。
片刻后，臉上火辣辣地痛感真實傳來，沈思琪哀痛出聲。
柯小格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叫喊，另一隻拳頭密密麻麻嗎地落在身上，瘋狂至極。
拳頭雨滴般落下，沈思琪口中的嗚咽聲越來越小，身體緩緩往下滑，最後死寂在地上。
霍言以為沈啟明會阻止，卻不想他就站在原地，專註看著柯小格，眉頭微微蹙起，想上前阻止，被沐風攔住。
柯小格不知疲倦，拳頭招呼完后，又上腳踢，把對他們全部的憤恨發泄在她身上，不管她死活，一直打。
這樣打下去，真的會死人，霍言幾乎準備動手。
柯小格腳步不穩，眼前陣陣發黑，身子軟了下去。
霍言眼疾手快，趕快接住她。
「鬆開你的臟手！你們霍家、沈家，把我妹妹欺負成這樣，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承擔後果。」沐風奪過柯小格，眸底殺氣濃重，淡淡掃過連同地上的三人，放下狠話，把勞累過度的人抱進病房。
這事，沐遠不插手不可能了，柯小格的母親都受傷了，沐遠定不會輕饒了他們，他們即便富可敵國，也比不過軍政勢力。
沈啟明一心想著裡面急救的人，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霍言托起沈思琪，去找醫生。
半個時辰后，沐遠終於到達了，鎖緊眉頭，晲著病房外幾個人，威嚴凌冽，讓人不敢直視，徑直走到沐風面前，結結實實給他幾下，軍人作風乍現，沉聲道：「廢物，連家人都保護不好，讓你回來有什麼用？」
沐風被捶得後退幾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咳嗽許久后，慚愧道：「請您懲罰，是我沒保護好母親和妹妹。」
沈啟明和霍言在沐遠進來那一刻，心底不約而同產生危機感，被他身上的大將風範震懾，盯緊他。
這時，柯小格拖著疲憊的身軀，慘白的臉頰，走過來，緩緩跪在沐遠面前，悔恨道：「沐叔叔，都怪我，是我不好，我若當初聽話，不回來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媽媽她也不會受傷，都是我的錯，您連我一起打吧。」悔恨的淚水滑下。
霍言心神一震，眸底化不開的劇痛，認識他，她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