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從天而降
手掌已經覆在扣兒的喉嚨上,星辰的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星朗身上。「星朗,速速飛鴿傳書,告知在沙場之上的孤逸,就說他的女人在我手裡,讓他速速退兵,交出王位,隨後前來星耀!」
星朗對於星辰的這番無禮下意識皺了皺眉,只是轉瞬想到按照輩分來講星辰卻也是他的長輩,便斂了神色準備喚人進來。
「父王!」星輝看到星朗的舉動,急忙喊道。
星朗狠狠瞪了一眼星輝,一副「你又要做什麼的」的神情。
星輝感知到星朗的憤怒,卻也並沒有畏怯,「父王千萬不可聽他的!」
「不聽他的,難道聽你的!」星朗看著星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之前星辰說出扣兒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孤逸的,星朗便對自己的兒子徹底失望了。
小時候的星輝總是多災多難,那時候的星朗並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意外都是星痕的刻意為之,所以在他的意識之中,總是認為是自己這個作為父親的沒有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才讓他受了如此多的磨難,因此對星輝也總是諸多的寬容,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自己原以為總有一天能夠成長的兒子,如今為了一個女人,被人戴了綠帽子竟然還與他人合著伙隱瞞,這樣的恥辱換做是任何人都無法忍耐,自己的兒子卻是甘之若飴。
如今聽到星輝又要阻止自己,望子成龍不得的星朗自然是怒火再燃。
「你父王說的對,不聽我的,難道還要聽你的?」星辰看著星朗和星輝兩父子針鋒相對,嘴角的笑意更深,「我這麼做,對你們星耀來說可是裨益良多,乘月如果沒有了孤逸,必然群龍無首,星耀趁此機會一舉滅了乘月,那可是身為國主莫大的榮耀!」
星辰洋洋自得地說著,目光在星朗的身上肆意遊走,星朗感覺到星辰對自己的那番輕視,當下冷了臉色,急急走了出去,那個留在屋內的侍衛統領也立刻跟了上去。
星輝看著星朗離開,想追上去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眼下的他,最關心的還是扣兒的安危。
兩方就這樣僵持著,遲遲沒有動靜,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侍衛統領再次回到屋中。
「啟稟殿下和將軍,信鴿已經放出去了。」
星辰聽著那統領的彙報,原先臉上的一絲擔憂也悉數散去,「現在,你們都給我出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星輝看著星辰,口氣中的怒火早已經按捺不住。
「我的好重孫,這樣的口氣與你的長輩說話可是不對的!」星辰雙眼微微眯起,煞有介事地看著星輝,然後臉上便陡然間掛滿了濃濃的陰冷之氣,「說了讓你出去,你是聽不懂嗎!」
騰騰的殺氣漸漸縈繞星辰的周身,扣兒看著星辰的模樣,心中一驚。
星辰是個習武之人,雖然從武藝上與孤逸相比差了許多,但是要對付並沒有習練過武藝的星輝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星夜早已覺察到星辰的殺氣,他握著劍的手在微微輕顫,準備隨時為星輝擋下星辰的攻擊。
看著雙方似乎有要動手的痕迹,扣兒立刻提高了聲音道,「星輝,快出去!」
星輝一怔,目光猶豫般看向扣兒,收到了她眼底的那份意思。
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目光重新落回星辰的身上,看到他身上的殺氣已經淡去,星輝沉沉嘆了口氣,隨後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
星夜看著星輝離開,最後看了一眼扣兒,這才匆匆跟了上去。
「你也快些離開!」
星輝和星夜都走了,屋子中便只剩下了星辰和扣兒,還有那個來報信的侍衛統領。
「沒有大王的旨意,我不能離開這裡。」那統領看著星辰對自己下命令,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
「大王?你的大王都要尊稱我為一聲太祖父,我讓你走你就走!」
統領看著星辰嘴角的那抹不屑,身子卻依舊挺直,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星辰看著那統領,眉頭死死皺起,眼見屋子中已經沒有了別人,他乾脆便放開了扣兒走上前,在那統領面前站定,「我說了,你快點離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扣兒看著星辰和統領的對話,心中一驚,生怕那統領惹惱了星辰危及性命,立刻便起身道,「你快些走吧,我在這裡無事!」
「你,真的要我走嗎?」
統領的目光從自己面前的星辰身上移開,隨後落到了扣兒身上,他的聲音,也突然間變得沉穩深厚。
扣兒看著統領,聽著他的聲音突然換了,心中一凜。
為什麼,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好像是----
不,不可能,怎麼會---
「扣兒,你真的,要我離開嗎?」那統領已經無視星辰徑直走到了扣兒的面前,俯下身子直視著扣兒,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你----你---」扣兒的話語之中,有了一種強烈的顫動,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那統領,看著他輕輕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你真的----」扣兒的話還沒有說話,整個人便突然窩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感受著那熟悉的溫暖與安心,扣兒眼角的淚水早已滾滾而下。
「對不起---」
孤逸將扣兒緊緊擁進自己的懷中,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愧疚。
星辰莫名地迴轉頭,看著身後那人長身玉立,將冷漠的背影對向自己,心中冒起了無數個不可能。
不可能,孤逸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乘月嗎?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啊!
千頭萬緒五味雜陳纏繞著那無數的問題,星辰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不管這其中有著什麼樣的原因,如今孤逸出現在這裡,只能預告著一個結果。
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扣兒緊緊依偎著孤逸,肆意地感受著孤逸帶給她的溫度,她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想去管,她知道,只要有孤逸在,自己便可以安心享受這一切。
什麼陰謀,什麼戰爭,只要有孤逸,這些她都不需要理會,她只要安靜地,安心地呆在孤逸的懷中。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擁著,許久許久,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溫暖的味道,讓人想永遠躲在其中,不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