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夢
?為瑟瑟加更一章
「啪!」玻璃碎裂的清脆生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顧樂,「顧樂!」顧城怒斥「你還有沒有點教養!」他才走幾年,顧樂就被慣成了這幅樣子,看來他要儘快回京了。
「一個杯子而已,大不了我陪她一百個!」顧樂心中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但面上還是不肯服輸。
錢妙音看了看顧樂,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撿,顧城伸手去拉她「別用手。」她卻甩開了他的手,執意一片一片將碎玻璃撿起。
「你少在三哥面前給我上眼藥,不就是一個破杯子,還是玻璃的。」顧樂怒了,她這是做戲給誰看,當三哥是傻的,任他愚弄么。
「嘶!」錢妙音被顧樂氣的手一抖,一個錐形的小碎玻璃扎進手中,她沒有顧得上被扎的手,而是取出紙巾將手中收起的碎玻璃放在紙巾上。
「扎手了?我看看!」顧城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再次躲開。
錢妙音將扎在手上的碎玻璃摘下,又放回紙巾上,執手又蹲下身用手掌在地板上摸過,拾起最後一塊玻璃碎屑。
顧城蹲在錢妙音身邊靜靜的看著她「這個杯子很重要?」
錢妙音的手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這是我爸給我買的第一套茶杯,那時候我爸一個月的工資才一千三百塊錢。」一千多塊錢的工資在小城市很普遍,雖算不上多,但是小城市物價低,仔細點過也能活,可是媽媽體弱多病,去了買葯的錢,就剩不下什麼了,也正是那時候,錢父聽人介紹說下井挖煤賺的多,為了家裡的生計他想都沒想就去了。
小心的把剩下的玻璃杯洗乾淨,連著包好的碎玻璃杯一起放進錦盒,錢妙音捧著錦盒看了看,幽幽嘆了口氣,這聲嘆息很輕,似乎是怕被人聽見,卻還是讓高度關注她的兩人聽到了,她把錦盒收起,再次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一會兒我爸媽就回來了,你們走吧。」很明顯,錢妙音並不想兩人和她的生活有什麼牽扯。
如果之前錢妙音還想和顧城做個朋友的話,自從知道他的身份,她就徹底熄了這個心思,那個圈子她進不去,也不想進了。
接連兩次被他看不起的錢小傻往外趕,顧樂是真生氣了「當誰稀罕,三哥,我們走!」說著率先向外面走去。
可顧城並沒有動,他看了錢妙音片刻「我今天還要回瀋陽,過段時間應該能調回京城。」
「這是你的事,和我無關。」錢妙音低著頭,不肯看顧城。
顧城又沉默了,安靜的屋內讓人頓感壓力逼人,錢妙音不禁抿了抿唇。「等我回來再找你。」顧城說完最後一句話,這才離開。錢妙音有些莫名,實在不懂顧城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走了沒多久,錢父錢母就回來了,錢妙音連忙迎上去,和對父親的愛恨交加不同,母親體弱多病,人實在到有些傻,錢妙音很愛她的母親,「檢查完了?結果怎麼樣?」
「還不就是那樣,我都說不用去醫院了,浪費那個錢幹什麼!」即便住上了奢華大別墅,錢母也沒有自己是有錢人的自覺。
「只不過是去檢查個身體,沒病自然是最好的結果。」錢妙音柔聲說道,母親並沒有什麼大病,就是免疫力低下,只要一有流行病她就能趕上,得了病還不像別的人那麼容易好,總是要拖上個把月的。
「聽說家裡來客人了?是你同學么?」對錢妙音早戀的問題,母親和父親絕對是一個態度。
「嗯。」錢妙音低低應了一聲,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
「長白山好玩么?」錢母笑著問道。
「還行。」錢妙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當時只顧著聽別人的冷嘲熱諷去了,哪有心思看風景,後來又被氣跑,在山裡住了一晚,似乎整個記憶里都是在走山路,根本什麼也沒玩。
「出去玩就該開心點,別總使小性子,學學你哥,玩的家都不回了。」錢母這話也不知道是在開導錢妙音,還是在聲討錢志高。錢志高是哥哥的名字,在他出生的時候,錢父還沒信佛,所以他的名字躲過了一劫。
「哥說他一會就回來。」錢妙音睜眼說瞎話,將母親送到屋內休息后,看了父親一眼,「他去哪了?」
一直不敢說話的錢父搖了搖頭「不知道。」
錢妙音無奈「你去陪媽吧,我給他打電話。」她回到房間拿出手機,一邊將電話撥出去一邊把玩著脖子上的水晶平安扣,「嘶!」忽然手指之前受傷的地方傳來針扎一樣的疼,她低頭看去,「咦,怎麼出血了。」明明傷口不大,之前都沒怎麼流血,怎麼過了這麼長時間反到出血了。
電話沒人接,錢妙音把手機扔到床上,去衛生間把手沖了沖,抬頭看到鏡子才發現,血沾到平安扣上了,她伸手抽出濕巾再要去擦的時候,卻愣住了,剛剛的血是不是比現在多?莫名的錢妙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緊的盯著平安扣,果不其然,平安扣上的鮮血以肉眼可見速度緩慢的消失了。
這樣詭異的場景錢妙音本該害怕的,會吸血的平安扣,太恐怖了。可偏偏她心中一片清明,並沒有不安或者焦躁的情緒,她眼睜睜的看著平安扣上面的血漸漸消失,恢復原樣,似乎更加清透乾淨了些。
錢妙音伸手摸著平安扣,回到床上躺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自己在連環車禍中的安然無恙,她更相信是這平安扣保佑了她,所以,吸血這事就算詭異,她也並沒有把它摘下。不知不覺中,錢妙音進入夢鄉。
熟悉的音樂鈴聲響起,錢妙音睜眼看去,是哥哥回電話了,她伸手接通電話「喂?」
「是機主的妹妹么?你哥哥出事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震耳且陌生的聲音。
「什麼!」錢妙音猛地坐起,「他出什麼事了,現在在哪。」她連忙起身穿衣服。
「毒駕,撞到山上了,車內兩人當場死亡!」那人聲音很冷,還帶著濃濃的怒氣。
「當場死亡……」錢妙音腦子一陣暈眩。
「鈴……」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錢妙音突然睜開眼,她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是個夢,轉頭看向電話,心裡不禁一沉,是哥哥打來的。她有片刻遲疑,顫抖的伸出手,接起電話。
「大寶兒,你給我打電話了?什麼事?」對面傳來熟悉的弔兒郎當的聲音。
錢妙音不禁無奈的笑了,竟為了個夢大驚小怪的。「今天媽媽抱怨你成天不回家了,趕緊回來露個臉。」
「不行啊,我和朋友約好了,要出去玩。」錢志高哀嚎。
「我管你行不行,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后我要在家見到你。」錢妙音沉聲說,為了玩連媽都不顧了,膽子肥了啊。
「大寶兒,通融下。」錢志高可憐兮兮的說。
「沒得商量,要是一個小時后我看不見你,哼哼!」錢妙音威脅的說。
「好好好,我回去,回去還不行么。」錢志高無奈,掛斷電話。
「唉高子,什麼情況!」錢志高旁邊一個男的不耐煩的說。
「我家女皇招我回宮。」錢志高撇嘴說。
「你家女皇?就是錢妙音?」男人嗤笑「你是不是男人,還能讓個娘們管住!」
「那可不是一般的娘們!」錢志高眼神有點冷「誰要敢說我妹的不是,別怪我不顧兄弟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