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想見你
「…明宇，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從非凡公司成立以來，決策之前集思廣益，充分發揚民主已經成為了公司的一個傳統，但是這一次，任一凡卻成了獨裁者！要說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其實是很艱難的。
「你馬上到財務部，把可以動用的資金準備一下，至於收購創世紀股份的資金缺口你不管，我去找商行的郭行長。」任一凡沉思著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辦，不過任總，對你今天做出的決策，我保留意見。」庄明宇說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下午王歡、方寧、高展分別到任一凡的辦公室里來過，有的是找他簽字，有的是向他彙報工作。毫無疑問，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任一凡的決定，卻誰也沒有提到那件事，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和客氣的態度上任一凡看得出來，大家對他是有意見的。這讓任一凡覺得心裡很不好受，他覺得，彷彿只一個下午的時間，自己和這些兄弟姐妹間的感情已經疏遠了。這樣想著，任一凡的心情變得很糟，下班之後，推掉了一個應酬直接回了公寓。
坐在沙發里，想著今天下午的情形，任一凡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苦悶之中。他想，自從非凡公司成立以來，決策之前集思廣益，充分發揚民主已經成為了公司的一個傳統，但是這一次，自己變成了一個獨裁者！現在。不但章曉萌不理自己、葉琳不理自己，連公司自己地一干手下也對自己有意見。自己一下子變成了孤家寡人…
也許是這次誤會的太深了，狠狠地傷了章曉萌地心，接連兩天，她不接任一凡的電話，也不去CE，每天呆在家裡，沒辦法，任一凡只好去她家裡找她。
但章曉萌仍然不肯見他。把自己關在卧室里，隔著門讓任一凡離開。急得曉萌媽媽不住地問兩個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任一凡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只好抱歉地說伯母，我和曉萌之間只是有點誤會，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
見任一凡這麼說，曉萌媽媽也只好嘆息著不再問了。見章曉萌堅持不肯開門，於是對任一凡說。既然小萌不肯見你。那你不如先回去，我也勸勸她，等過幾天她的心情好點了你再來。任一凡想了想也只好如此，走之前在章曉萌的房間門外對他說：「萌萌，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你，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從章曉萌家離開的時候，任一凡的心情很糟糕。他不明白一向溫順地章曉萌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CE酒吧。
看到任一凡，小弟連忙上前。殷勤地招呼他在老地方坐下來。他和章曉萌的關係酒吧的工作人員早已知道了，而這個座位除了特殊情況外，不管任一凡是否會來，總是會給他留著。
音樂是《ysterdyonemore》，小弟們穿梭忙碌著。客人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桌子邊飲酒談笑著。大約半個多月沒來了，CE酒吧里一切都是老樣子。
任一凡四下看了看。拿起桌上的小瓶青島啤酒喝了一口，開始默默地想著心事。
萌萌，還在生我的氣嗎？自從酒會之後，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我知道，自己傷了你的心，我知道是自己的錯，所以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談談，但是你卻不肯給我機會。那天從你家裡出來，我地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地心情也一定和我一樣！但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呢？知道嗎？你這樣做，折磨的其實是兩個人啊！這幾天以來，我每天都要給你打上若干通電話，但是，你不是關機就是不接，為什麼？是根本就不想聽我的解釋嗎？萌萌，我覺得和以前相比，你好象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再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章曉萌了…
對不起了葉琳，還在生我的氣嗎？但不管怎麼樣，你總應接下我的電話吧？就算你不想聽我的道歉，我們至少得聊聊創世紀股份的事情吧？紀續剛好象要對創世紀下手了，你一定得早做打算啊…往事不堪回首，也難怪你會生氣，那天晚上，我也感覺自己太…不上道了，如果你納悶我為何會那樣，那我只能告訴你，我也不大清楚。當時，我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破杯團結、極其錯誤地，但偏偏象著了魔似的，完全管不住自己！事後我也在罵自己，就象那天你罵我的，整個一個混蛋！但話又說回來了，你好象也有不對的地方吧？你跟誰在一起不好偏偏和那個丁俊生攪在一起！看到他我就煩，就想起了那個靠假文憑矇事兒的假洋鬼子東森…但是，如果你喜歡他，那我還是會祝你們幸福地…
腦袋裡竟是這些亂七八糟地東西，任一凡晃了晃頭，苦笑了一下，舉起手中的酒瓶，一口氣喝乾了。他自言自語著，哎，何以解憂？唯有美酒！
「如果再回到從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會明白生活重點？不怕挫折打擊…」這是任一凡地手機鈴聲，有人來電話。
「喂？那位啊？」
「是我。」聽筒的那端傳來章曉萌熟悉的聲音，只是聽起來有些低沉。
「啊？萌萌，你肯理我了！」任一凡驚喜地！
「…你在哪兒啊？」微頓了下，章曉萌問。
「我在CE，你呢？」
「在家…我想見你。」
「那好，你在家等著，我這就去找你！」任一凡邊說邊從座位上站起來。
「不，還是我去CE找你吧。」章曉萌馬上說道。
「那好吧，我讓周祥去接你。」
「不用了，我馬上就到。」說完章曉萌已經收了線。
十幾分鐘后，章曉萌開門進來，一步步走到了任一凡面前，而任一凡早已站起來等著她了，默默地互相注視著，幾天不見，章曉萌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瘦而憔悴。
「萌萌，對不起！」任一凡自責地說。
章曉萌沒有說話，她移開目光，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任一凡也跟著她慢慢坐下來，自知理虧，他道過歉后，等著章曉萌開口說話。
而她似乎也在等待著，低著頭擺弄著手機不說話。
「曉萌，關於我和葉琳之間，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任一凡試探著解釋，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章曉萌的表情，但她沒有說話，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在等著他說下去。
「葉琳借錢給我完全是出於朋友之誼，當初她借給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接受，後來她通過朱東槐瞞著我把錢借給了我。而紀續剛對這件事盯得很緊，為了阻撓生態園項目，他甚至對周國治下了黑手，所以，當我得知錢是葉琳借給我的，我就決定暫時保密，免得紀續剛懷恨在心對葉琳不利…」
說完這些，任一凡發現章曉萌的神色似乎比剛才緩和了一些了，於是接著說道：「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葉琳現在和東發公司的少總丁俊生在一起，兩人可以說是朗才女貌門當戶對…」
「他們倆並不一定就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吧？」章曉萌淡淡地說道。
「…是的，」聽了這話，任一凡一愣，只能承認章曉萌說得不無道理，「但是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任一凡忽然覺得自己情緒低落。
「…一凡，你一定以為這些天我不見你，是我生你的氣了，是嗎？」沉默了一會兒，章曉萌看著任一凡幽幽地問道。
「…難道不是嗎？」任一凡不明白。
「不是。我是生氣不假，但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氣。」章曉萌嘆了口氣。
「你生自己什麼氣！」任一凡愈發糊塗了。
「生自己不爭氣的氣。」停頓了一下，章曉萌抬起眼注視任一凡，認真地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任一凡搖搖頭。
「和你相處到現在，我已經因為害怕失去你而開始變得患得患失、焦躁多疑了，可能下一步就是歇斯底里！我感覺已經迷失了自已。」
章曉萌移開目光，輕聲說道：「這幾天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反醒，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章曉萌說這些話的時候，就象在說別人的事，平靜得出奇。幾天沒見，章曉萌象是變了一個人，看著她，任一凡一臉驚愕的表情。
「萌萌，你…」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