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龍建兵
龍司令員要出場了,不言問他是用第一人稱還是用第三人稱,龍司令員說當然是第一人稱,他說:正文里用了第三人稱都沒有準確的表達他的內心世界,他的心不是針尖,是大海能容下一列火車。
雖然當了司令員卻沒有去過幾個地方,看了小毓滿天飛羨慕極了,一個人寂寞的坐在沙發上,回想這一路走過的路,心裡甜蜜蜜的。
在兵團的事我就不說了,因為我急著想和小毓初見,五月下旬的陳昌還沒有熱起來,我穿著軍便服,裡面就是光光的什麼也沒有,從北疆兵團到陳昌幾天的旅行,哥哥又病了不舒服,我照顧弟弟還要看行李,所以人很憔悴,又不敢使性子,覺得父母有什麼急事要解決。
去了陳昌鐵路地區唯一棟紅樓,卻被腳下的小女孩兒擋住去路,就聽她說:「這是實木的吧?」
我鄙視她一眼,心想連木頭都不認識,卻不知這一個鄙視換來一輩子對她的仰視。
到了王叔叔家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也是被邀請來的,我認真的觀察了她,粉色的襯衣上面綉了花,頭髮很長,高高的扎在後面,大眼睛,小嘴巴,鼻子很好看,這樣組合在一起,嗯,別說比新莉妹妹好看,果真是在內地長大的,白皙水靈,就是愛發獃,這點兒不好,傻妞一個,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帥?讓她看傻了。
吃飯的時候,我和父親知道這個姑娘叫羅小毓,今天過五歲生日,啊?輪到我傻了,豈不是我們是同月同日生。
第二次見面又是吃一驚,我站在三樓的窗戶上看她,她領著妹妹都穿著深紅色條絨的衣服,上面有花邊,這次她的頭髮梳成了辮子,而她的妹妹毛茸茸的頭髮在陽光下散發出金光,瞪著大眼睛很可愛,我們這邊全是光葫蘆,她們都是兩個女孩兒,惹的建國張嘴就喊姐姐,太丟人了,我們都知道建國想吃糖,沒想到羅小毓從兜里拿出了糖給弟弟。
幾顆糖收買了建國的心,童年裡他的崇拜者就是羅小毓,我卻鬧彆扭,不合群,就像《白雪公主》里那個愛生氣的小矮人,現在想想那麼好的時光,為什麼不抓緊機會呢?為一棵梨樹幾年開花糾結,或為大龍吃小魚的紙條傻笑。
學校的二樓我偷看操場上的羅小毓,那個時候我就發現她不愛運動,也不愛學習,卻總是考的非常好,我就不行,只要一貪玩學習成績就掉了下來,甚至差點留級。
就這樣別彆扭扭我們一起去了孔明廟當小販,更沒想到當平時傻妞一個,那日卻古靈精怪,你們不知道她當著投機倒把的辦公室里的人喊我哥的時候,我差點沒有站穩,差點暴露了,我選擇沉默,誰是你哥?現在想起不叫哥就對了,我是她命中注定的丈夫。
羅小毓很聰明,一聲哥就解決了問題,我真想鑽進她的腦子裡看一看,這麼小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成熟的思想呢?冷靜,想問題周到,說一不二,膽大心細,這些可是父親他們才能做到的。
在我沒有發育前和羅小毓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只能說兩家關係好在一起玩耍而已,確切的說是我們在玩耍,羅小毓一直在有計劃有目的的玩耍。
有一天我的心裡駐進了她,她的音容笑貌常在我腦海里出現,這才感覺我長大了,她,這個年代像我發育早,有男女之間的思想的人太少了,大部分都像大哥和小弟那樣,不是傻傻的讀書就是一天不知疲倦的瘋跑。
所以我和小毓都是異類,很不巧兩個異類一個跳級,一個復讀,又同進一個班,而且還是同桌,老柯(柯寶梁)經常說小毓讓他改變了學習方法,我卻撇嘴不和他爭,小毓只是指點了他一年而已,小毓卻幫助了我七年,想想這七年不容易。
其實她這種做法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不一定能管用,最主要是我喜歡和她在一起,多年後龍大校長還勸龍小跳多跟異性接觸,才能有利於學習,是不是從我的身上啟發到的?
可惜龍小跳這一點不隨我,對男女方面的事懂的太晚,卻大言不慚的對我說:「我這方面比你懂的多!」
說跑題了,這裡是我的專場,這個時候我還小,哪來的兒子。
其實依我的性格不會用那種輕鬆的口氣給你們講故事,可是不言發話了,說番外里大家都要變成隨和的人,不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不管你是廳長還是司令員都要沒有心機的說出自己的笑話,這不是難為人嗎?
從六年級我和小毓同桌后,我的學習飛速前進,就連父親也看出來了,這期間我隱隱的發現袁煒不對勁,難道他也發育早?觀察了很長時間,還好是一場虛驚。
小毓給我帶來了很多驚奇,比如像魚一樣游泳的技術,像孔子一樣知識淵博,《三字經》倒背如流,可把建國迷得昏頭轉向,就連大哥也驚嘆不已,看著父親吃驚的表情,看著母親愛憐的笑容,我有了第一次想把她娶回家的想法。
我暗戀了,買了第一個禮物準備送給她,卻被她帶到鐵中的操場上跳沙坑,這有什麼好玩兒的,三級跳我根本不會,再說抬頭就能看到太平間,看到醫院的圍牆,還有周圍的墳頭,大白天我感覺到陰森森,我開始冒虛汗,更想趕快離開這裡,最後一咬牙跳了出去,沒想到把戚老師也跳了出來,從此我有了幾年三級跳的生涯。
你們說小毓是不是有先知的能力?我跟她時間越長越能發現,比如新出的手機,兒子都要擺弄半天,她幾分鐘就玩轉了,還有電視劇,大家還為後面是什麼結果糾結,她張嘴說出結局,可是越到老卻越笨的出奇,我說更年期,兒子說老年痴獃。
不過這時的小毓很可愛,她知道小考的作文題目是《升國旗》,而我卻祈求鐵中把我和她分到一個年紀,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和她還在一個班級,雖然沒坐在一起,但天天能看到他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