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兇狠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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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席少川抵在商謹喉嚨的那把槍，看著他緩緩扣動扳機的手指，商文渾身冒寒氣，開始奮力掙扎。
商謹是做錯了。可是，他罪不至死呀！
知道席少川不會輕饒了他，但商文從來沒想過，席少川竟會弄死他。
在席家，最不能惹的也許並不是席少騰，而是席少川——這是商城曾經說過的話。商文之前還有些不太理解，席少川這人雖然腹黑了些，可還沒到可怕的程度吧！
可現在，商文了解了，當觸及到席少川逆鱗，才真切知道商城那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放開我，媽的，放開……」躁動，爆粗，掙扎。
砰！
那槍聲響起，商文眼眸睜大，一個哆嗦，掙扎的動作停住。席少川他，他竟然真的開槍了！
而匆忙趕來的商城和商哲，聽到這聲槍響，臉色瞬變，心口發顫。
看一眼暈倒在地上的人，還有臉上的那道血痕，席少川轉眸，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人……
封弈氣息不穩，看著席少川，看著他眼底那抹熟悉，已久違的暗黑，心頭髮緊，「我來。」說著，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槍，「如果小兔有個萬一，我來替你宰了他。」
席少川不能失控，不然不止是對其他人，對小兔也將會是一場災難。
「不用你替我。」席少川看著倒在地上的商謹，眸色平靜涼淡，「今天就咽氣最適合他。」
「少川……」剛開口，手一空，一物抵在腦門。
「讓步也分時候，包容也分對誰。」席少川看著封弈，眸色一片幽暗，「你知道她的命數，如果你能保證她長命百歲，我會試著放過。如果不能，就不要多管閑事。」
封弈嘴巴動了動，又合上了，眼睛看著前方，靜默。
注意到封弈的視線，席少川轉頭，看到不遠處的人，握著槍的手收緊。
小兔緩步走過去，走到席少川跟前，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槍，拉住他的手，「我們回家。」
感受到了手心的那抹冰涼，席少川垂眸，看一眼拉著他的小手，沉默了，一言不發，跟著她。
小兔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水色，他此時的暴怒，是他在乎的樣子；兇狠又脆弱。
***
「這次麻煩您了，謝謝。」封弈對著沈鴻鄭重感謝。
這次事不能引起關注，必須強制壓制。官方那邊，必須沈鴻出面才行。
沈鴻：「不用這麼見外。坐吧！」
「好。」
沈鴻透過玻璃門，看著被監控在內商家父子幾人，開口，「席二這次暴怒的原因是什麼？」
對著沈鴻，封弈沒瞞著，一五一十都說了，包括小兔的命數。他不希望席少川的不理智被解讀為任性妄為，被認定為是生性兇殘不可理喻。
「這件事還請老爺子保密，也請您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要把少川當成是一個兇惡的後輩。」封弈懇切道。
沈鴻聽了，心裡幾分動容，「原來是這樣。」
娶一個壽命只有二十的女孩為妻，盼著給她一份完整，這份用心，讓人無法苛責他什麼。
「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謝謝您。」
沈鴻拍拍他的肩，起身離開。
封弈在外坐了一會兒，推開門，抬腳走向商城父子。
對著商城說道，「看好商謹，讓他以後不要出現在少川面前。」
「小兔很在乎你們，如果可以請對她少一些埋怨，多一些關愛，這樣在以後才不會留下歉疚。」對著商哲，商文道。
「還有今天的事，現在你們或許覺得少川太過分。但等到以後，你們會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對他的評斷，請不要下的太早。」封弈說完，離開。
商城望著封弈的背影凝眉，他說的話，不太懂。不過，第一句還是很明確的，不要讓商謹出現在席少川面前。不然……商謹真的會死在他手上。
商哲沉默，封弈沒把話說透，他不能完全理解。現在，他只覺得席少川是真的恐怖。
商文只是發獃，今天的一切他需要消化。
***
「正常飲食就行，營養補充循序漸進的來。」
「好。」
「這幾天盡量少走動，注意休息。」
「好。」
「醫生就住你們對面，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能忍著，必須馬上讓席二喊她們過來。」
「好。」
「保持心情平穩，放鬆。」
「我記住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謝聿起身，「好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
「我送你。」許文靜起身送謝聿，席少川坐在被小兔握著手沒動。
謝聿：這個時候也不要求席少川禮貌周到了，只求他不再暴走就行。娘的，在醫院裡，他也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席少川當時那樣子，就像是突然被刺到肉的凶獅，簡直是要把人給撕吃了，那模樣太滲人。也不由好奇，商家老二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席少川這麼大反應。
把謝聿送走，許文靜回到卧室，看著小兔問，「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麻煩嫂子幫我熬點兒粥吧！」
「好，我這就去。」
「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許文靜說著，抬腳往廚房走去。
屋內靜下，小兔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席少川，握著他的手，輕聲道，「我現在肚子已經不疼了，也不流血了，除了有點兒沒勁之外，已經沒有那裡不舒服了。」
席少川聽了，抬眸。
小兔仰頭，在他額頭親了親，「不要擔心，孩子一定會好好的。」說著，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其實，席少川今天的反應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在小兔的認識里，席少川從來不是一個衝動易怒的人，所以，今天看他連封弈都遷怒了，很吃驚，也有些不能理解。不過，他相信他總有理由，只是，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看到他這樣。會不安，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