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敬禮(全書完)
第二十六節敬禮(全書完)
黑夜如期而至。
某基地的地下密室中老米勒很不舒服的在躺椅上動了動。一名白人青年緊張的湊了過來低聲道:「老闆您已經連續觀察幾天了不如您先去休息我們會將衛星傳回來的畫面妥善保存以供您隨時查閱。」
老米勒難得地笑了笑:「聽著小子這就像在看一場足球比賽有人已經帶著球突破了禁區接下來的就是臨門一腳在這種時候你勸我去睡覺?」白人青年有些尷尬道:「老闆您已經看到了這些叛軍已經已經借著夜色開始了行動結果已經註定那支小隊已經留那裡過了八小時他們根本就沒有現那些叛軍已經從三個方向合圍他們。」
老米勒質疑的挑了挑眉:「你覺得他們不知道?」
白人青年點了點頭:「老闆他們也是人如果他們知道現在有近兩百名全副武裝的嗜血叛軍包圍他們我想不出他們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那裡這很簡單所有人都一樣的如果現在時我在那裡而且我知道外面有幾百叛軍正在趕來我一定馬上撤退而不是悠閑的在那裡看風景。」
老米勒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不要在我面前賣弄我也沒有興趣和你談論這些你在想什麼我很清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在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他們和你不一樣懂嗎?沒有接到命令他們是不會放棄他們玩命兒拿到的薪水或許還不夠你買一條領帶但他們遠比你忠誠聽好了你需要做的僅僅是去給我倒杯咖啡不要放糖。」
白人青年尷尬的走了出去而老米勒的卻依然緊盯著屏幕上的衛星圖片。右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胸口那道三角型的疤痕:「讓我看看。你們是否還像當年一樣值得尊敬……」
山風陣陣清涼卻又有些潮濕。孤峰頂極度疲勞的醫生們睡地很熟。天。快亮了。黑暗中陳陽坐在山頭的一棵樹下謹慎地檢查著槍械。簡捷提著槍繞過醫生來到了陳陽的身前低聲道:「他們來了。」
陳陽抬起頭望了一眼黑暗中地大山:「叫醒他們。」
簡捷微微猶豫:「這麼做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其實他們應該已經想到了。」
時間不大睡眼惺忪的醫生們都坐了起來。陳陽走到了幾人身前輕輕的跺了跺腳隨後道:「我們被包圍了。」語氣有些平淡但這句話出口后。整個山頂靜到了極致醫生們都愣愣的盯著陳陽說話的方向沒有人出聲甚至連他們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耳朵里能聽到的只有爬蟲爬過草叢的簌簌聲。
「我們會盡最大地努力來保護你們。」陳陽道:「不過避免生意外留下遺憾所以還請你們把希望做卻還沒有做的事情寫下來。」隨著陳陽的話音簡捷將紙和筆遞給了醫生們:「盡量寫的短一些度快點。」
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會死。是嗎?」
簡捷沒出聲而陳陽卻已經聽出說話的這個人是殷子賢:「也許會活著。你現在可以祈禱。」
「你們的隊長呢?他在哪?他不是說很快就會來支援我們嗎?」殷子賢的聲音再抖。語氣中的驚懼仿若實質。短暫地沉默后陳陽提槍轉身:「你是不是覺得國家不夠重視你們?從任何角度上來說你們來到這裡都是為國增光國家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你們地安全但是我請你仔細的想一想我們都一樣我們都是人。沒有誰比誰金貴。你周靜。包括你們所有人在內。我們不遠萬里的來到這裡為的只是將你們安全的送回去其實有時候我很不能夠理解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拿我們的命來換你們的生存八哥走了你覺得你比他金貴?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叫他八哥嗎?不是因為他年紀比我們大而是因為他懂八門外語你行嗎?」
說道這陳陽回頭望著在黑暗中呆坐的眾人道:「劇本安排地掩體談不上很安全但至少在那裡你們不會被流彈打死目前我們能做地只有這麼多如果你們有信仰那麼你們可以祈禱了祈禱敵人的火箭彈不會砸向你們地掩體至於支援我相信何隊正在努力。但如果真的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努力在死亡面前沒有任何人能幫你。」
「你們走吧。」藥劑師黃建國的聲音蒼老又有些飄渺:「你們很出色也很年輕如果沒有我們拖著你們一定可以離開走吧你們有辦法離開的。」
陳陽笑瞭望著已經有些泛白的天空:「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保障你們的安全。」
一隻被語聲驚醒的驚鳥拍動著雙翅劃過樹丫像流星墜落般投向了山谷。
殷子賢乾澀的說道:「給我一支槍。」
陳陽揮手從身上拿下了手槍仍向了殷子賢的位置:「子彈只有七顆。」
轟!一團火光在山腳下的叢林里騰起火光中可以清晰的見到那些手持武器的叛軍。林烈峰設置的詭雷與陷阱像噩夢般一個連一個的出現在這些叛軍的面前可死亡卻並不能阻止這些叛軍的腳步。
彈雨紛飛無數的叛軍像潮水般湧來。
可據險而守的對手卻要比想象中更加強大一名僥倖逃過詭雷的叛軍還來不及擦額頭的冷汗一顆子彈就擊碎了他的頭顱……
戰鬥持續到天亮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山頂的時候叛軍後撤了他們停止了無謂的攻擊與送死般的衝鋒。峰頂的掩體里殷子賢興奮的顫抖那支只有七顆子彈的手槍就捧在他的手裡。就在十幾分鐘前他用槍里的子彈結束了一名叛軍地生命。
東北角坐著面色蠟黃的周靜她正在寫:戰爭!到底是為什麼要有戰爭?為什麼要殺人?是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就在這時急促地腳步聲傳來。周靜抬頭迎面而來的是寬厚地胸膛。
緊跟著。周靜的眼前一花剎那間。她已經看清楚了衝過來的是陳陽他正從自己的身後將一名身材瘦削叛軍高高掄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緊跟著陳陽騎坐在了這名叛軍的身上隨後周靜看到了刀一把雪亮的軍刀。
「不要!小說整理佈於bsp;就在周靜大喊的同時刀鋒閃過。鮮血噴涌而出。
「瘋子!」周靜激動的大叫著:「為什麼要殺人!你已經抓住他了!」
陳陽緩緩地站起身神情戒備地望著躺在地上還在顫動的瘦削叛軍。
「告訴我!」神情憔悴的周靜大叫著:「瘋子你們都是瘋子你們為什麼要殺人!張濤是瘋子所以他殺人所以他被殺……」
陳陽猛的轉回了頭冷冷的盯著歇斯底里的周靜:「你認為埋頭苦幹幾十年就為了把自己送進養老院不瘋狂?辦公室、茶、空調、報紙、這樣的一輩子不瘋狂?你認為不抵抗就不會有人殺你?清醒點!鴉片戰爭時我們得罪過誰?人家照樣打上門來。第一次世界大戰我們站在勝利的協約國一方結果在巴黎和會上被要求把山東交給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國跟美國是盟國結果美國在雅爾塔會議上把中國的領土和海港當籌碼送給了蘇聯。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額頭地青筋已經鼓起。陳陽怒吼道:「因為軟弱!你覺得委曲求全就可以避免一切嗎!你覺得我們放下槍。你就可以走出去回到你地世界里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放下槍的時候就是他們砍你頭的時候!」
「可你已經抓住他了!」周靜依舊在大叫。
「我們是兵!」陳陽的手揮動了起來雪亮的軍刀化做一道流光直插在掩體的石壁上:「就像這刀!」說到這陳陽的手臂一扭微微彎曲的軍刀隨著一聲悲鳴斷成兩截。
「別告訴我你地理想別和我談你地希望!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任何國家的強大。都需要我們這樣地瘋子!」
陳陽走出了掩體。
周靜獃獃望著石壁下跌落的半截軍刀似乎。她能夠聽懂那斷刃的悲鳴。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叛軍一次次的向孤峰動了攻擊火箭彈、機槍、無數把ak被子彈濺射起的岩石碎屑與泥土像濃霧般籠罩不散。可他們卻被一次又一次的被擊退直到峰頂上眾人再沒有子彈。
叛軍還在向上攻擊峰頂上的陳陽甩開了上衣赤著胳膊吼道:「怕不怕!」
躺在地上的簡捷動了動盧西官、林烈峰、蘇涼、孫二炮地身子挺的筆直大吼道:「不怕!」
陳陽咬著牙吼道:「還記不記得何隊的命令!」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保證醫生們的安全!」
陳陽的嗓音變的嘶啞卻依然大吼道:「如果我死了!」緊跟著孫二炮幾人也跟著吼了起來:「請在陵園中為我獻一束花!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從未想過千古留名但我是兵!鐵一樣的兵!」
站直了身體互敬了標準的軍禮后陳陽返身從地上抱起一塊大石怒吼道:「大兵!」
「繼續前進!」
某基地地下室內站在播放著衛星圖片的大屏幕前老米勒一絲不苟的整理著軍裝。屏幕上傳來的畫面越的慘烈當老米勒整理好軍裝后他站的筆直對著屏幕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就在這時站在他身後的白人青年忽然興奮的大叫了起來:「直升機!直升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