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箭術

南霸天這一刀又急又快，眾人只看到刀光一閃，腦海內已經腦補出楊鳴身首異處的場景。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一招，說不定就要著了南霸天的道，然而楊鳴現在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加上比老孫頭更加年輕健康的身體，眾人只見楊鳴一把抓住南霸天的手肘，一拉一推，男把手不受控制的蹬蹬蹬連續倒退，直到被身後的小弟們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好大的力量。」南霸天心驚：「不過我手中有刀，而對方手無寸鐵，只要被我命中一次，他就要死。」

南霸天也是悍勇，一把推開攙扶的小弟，哇哇大叫著高舉大刀衝殺上來。

「卑鄙。」慕小草大罵，平時不覺得，沒想到南霸天居然是這種人，還好最後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不然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可是很快，慕小草的心思就不在南霸天的身上。

「楊鳴沒有武器，會不會有危險，要是南霸天傷到他怎麼辦？哎呀，南霸天真是個魂淡。」慕小草急的找不到南北，一籌莫展。

旁邊的慕村長看的心裡酸溜溜，內心直嘆女大不中留。

「楊小子，接弓。」平復躁動的氣息后，老孫頭突然把背後背著，一直形影不離的鐵胎弓扔給楊鳴。

這柄鐵胎弓是軍中制式武器，乃是老孫頭傳家寶，命根子，雖然現在他拉不動弓弦，但一直帶在身上，平時連他兒子碰一下都不行。

到了現在，老孫頭眼見楊鳴沒有武器，有危險，一咬牙，忍痛割愛，直接把自己最心愛的武器交給楊鳴。

楊鳴的箭術本就是跟老孫頭學的，守孝三年，楊鳴幾乎每天都在練箭。

探手一拿，鐵胎弓入手，勢大力沉，楊鳴險險都有些拿不出的趨勢。

輕輕撥弄弓弦，聲音清脆有力，明顯被保養的不錯。

「好弓。」楊鳴說了一聲，說起來原先楊鳴也有一把弓，乃是老孫頭親自打造，可惜隨著長年累月的練習，加上楊鳴的力量逐漸增大，那柄弓承受不住楊鳴的力量，被拉斷，後來老孫頭也有重新給楊鳴打造過弓箭，可惜老孫頭的制弓手藝明顯不行，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哇呀呀，小子，敢跟老子搶女人，去死吧。」南霸天衝殺了上來，高高躍起，要藉助下墜之力，把楊鳴一劈兩段。

「太慢了。」楊鳴挪動腳步，手指摩擦鐵胎弓弓身，並不與南霸天正面戰鬥。

「孫爺爺，楊鳴為什麼不開弓？」一邊的慕小草有些看不明白，不恥下問。

「楊小子是在尋找感覺，弓體對於一名弓手來說，就像女人的酮體，需要細細的撫摸，感知……」老孫頭的臉上浮現出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滄桑感，然而沒等他接著說下去，旁邊的慕村長有些聽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什麼叫「女人的酮體？」什麼叫「細細的撫摸」，老色鬼，不要帶壞我家閨女。

慕小草早就一臉羞答答的不理老孫頭，一臉擔心的望向場中的楊鳴，纖白的手指用力的抓著衣角，可見她的內心有多麼的緊張。

鐵胎弓上遍布刀痕，劍痕，箭孔，可見當年它經歷的戰鬥有多麼的慘烈。

這是一把擁有榮譽的弓，也是老孫頭一生的證明。

英雄遲暮，武器暗藏，也許它的內心，也有重臨巔峰，再現傳奇的渴望吧。

「可惡，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的。」

「上，給我堵住他，不要出手，老子要親手手刃了他。」追了好半天，南霸天連楊鳴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最後惱羞成怒，單挑變成群毆。

「老大，早該如此。」

「我看這小子也老早不爽了。」

「敢跟老大搶女人，死字怎麼寫知道嗎？」

「這小白臉陽剛威武，實力強大，老大，殺他的時候千萬別刮花了臉，老子要草，屍。」

一群人齊刷刷與最後開口的人拉開距離。

最後，以南霸天為首，一群人開始從四面八方包圍楊鳴，楊鳴能移動躲閃的距離也越少。

「可惜了這個少年郎。」一些圍觀的村長內心暗嘆。

慕小草心都揪起來，恨不得衝下去三拳兩腳打趴下南霸天一群人。

「別衝動，應該快了，楊小子天賦不錯，最近更是能用箭術射中獵物的眼眶，比起我巔峰時期也不差多少，等他掌握鐵胎弓，有的是南霸天他們好看。」老孫頭安慰，是真是假，則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終於逮到你了。」

「跑啊，有本事接著跑啊。」

「老大快出手。」

終於，以楊鳴為中心，南霸天等人把楊鳴包圍在中間，雙方相距不過五米，對於南霸天來說，只要一個大步就能跨越。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穩穩紮扎的把我包圍在中間嗎？」楊鳴平淡的開口，眼中波瀾不驚，圍住自己的，好似不是三百來號人圍著他，而是三百來頭豬在圍著他。

再多的豬，對上人，也只有挨宰的份。

「管你為什麼，老子只知道，今天你要死在這裡。」南霸天眼中的興奮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這是一個嗜戰嗜殺之輩。

「來得好。」楊鳴臂膀肌肉蠕動，力量全開，整張鐵胎弓被拉成滿弦狀，形成半月形，箭尖對準了目標，左手指鬆開，一支箭支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叮」的一聲，箭頭與鐵器交擊之聲回蕩，許久許久，餘音還在持續。

「嗡，嗡，嗡。」

透過刀柄傳遞而來的震蕩，南霸天虎口欲裂，隱隱有抓不住手中之刀。

「早就知道他的力量很強大，可是這也太強了，比我強太多。」南霸天內心的震驚無人可知：「難道我今天我就要敗在這裡，顏面掃地？」「不，不行，我能打下來這麼大一片基業，靠的就是我的兇狠無情，要是被下面的人看到軟弱的一面，今後還怎麼當帶頭大哥？」

「更何況，哪位貴人已經答應了我，只要我能統合巨石城黑暗力量，今後成為巨石城的都統都不是問題，這就是洗黑轉白，光宗耀祖，我決不能敗。」南霸天憋著一口氣，再次衝殺上來。

這次他學乖了，居然還用手下的小弟當靶子來吸引楊鳴攻擊。

「他背後箭袋裡的箭支數量不多，只要消耗掉他的箭支，最後贏的還是我。」

「可惡，怎麼還不射擊，射擊，給我射擊啊。」南霸天都特地探出半個身子誘惑楊鳴，然而楊鳴就是不上當。

非是楊鳴不想攻擊南霸天，而是楊鳴不願。

打敗一個南霸天，難保今後不會出現一個北霸天，西霸天，而楊鳴，終究是要離開這裡的人，總不能保護慕小草他們一輩子，還不如現在就折服南霸天，讓今後無人再敢欺負豐收村的大家，也算是全了這麼多年豐收村大家的照顧。

「咕，咕咕。」天上飛過幾隻烏雀，烏雀只有半個巴掌那麼大，行動快若閃電，往往看到小蟲子，小飛娥，嗖的一下就飛過去，一口叼在嘴裡，能快過烏雀的普通鳥類，幾乎沒有。

同時這是一種無害的鳥類，所以也能在城市中轉悠飛翔。

「嗖，嗖，嗖。」這時，幾隻烏雀看到了獵物，急不可耐的沖向獵物，結果未等它們獵捕到獵物，反而是自己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一，二，三。

三支利箭，一前一後，同時命中三隻烏雀。

烏雀小巧的屍體落在地上，觸目驚人。

「嘶……」圍住楊鳴的三百來號民兵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南霸天更是心驚肉跳，就算他有人牆，在這神乎其技的箭術下，也難以給他提供絲毫的安全感。

「誰敢再戰？」楊鳴開始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