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英雄

小凌不會忘記，眼前這個老妖婆，到底是如何迫害她的姐姐的。

「饒命啊，饒命！小凌，饒了我吧，饒命。」

老鴇顯然認得小凌，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是不斷地磕頭，乞求著小凌的寬恕。

小凌聽后，冷冷一笑，說道：「饒命？我姐姐向你們求饒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饒了她？」

「你把我姐姐活活打死不說，在她死後，還將它的皮剝了下來，做成了衣裳，就是你身上穿的這件，狐皮大衣。」

小凌咬牙切齒的說著，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

她的手在顫抖著，她的聲音在哽咽著。

「我錯了，我，我還給你，把你姐姐還給你。」

那老鴇將身上的那件狐皮大衣趕緊脫了下來，然後擺放在了小凌的面前。

看到那雪白的狐皮，小凌的心都在滴血。

她仰起頭，默默的閉上了眼，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我要扒了她的皮。我想扒了她的皮。」

小凌的聲音很微弱，弱得微不可聞。然而張凡還是聽到了，那是小凌的願望，是她的祈求，是她內心深處的吶喊。

張凡聽到了她的願望，聽到了她內心深處的吶喊。

將那老鴇吊在了空中，然後召喚墨邪劍飛了出去，當著狐樓數百人的面，當著小凌的面，將那老鴇的皮，活活的颳了下來。

那老鴇在凄厲的慘叫著，生不如死的大喊著。

然而，沒人聽得到她的求救，或者說沒人敢上前解救她。

直到最後，她的皮完全被活活的刮下，鮮血淋淋的擺在了眾人面前。

看到那老鴇慘死，小凌突然跪在了地上，捧起了面前的那件狐皮大衣，然後靜靜地拽在胸前，嗷嗷的大哭了起來。

「姐姐，妹妹給你報仇了，妹妹終於給你報仇了。」

看到小凌凄厲哭喊聲，一時間，狐樓內的一部分人，竟然開始同情起來，開始動容。

他們已經大概知道，小凌是為何而來。

看到小凌的姐姐，被那老鴇扒了皮做成了衣裳，一些人的內心，開始覺得那老鴇該死，死有餘辜。

而張凡，從始至終，從當了一個劊子手的角色。

與其說是在幫小凌報仇，不如說是在發泄自己內心的一種憤恨。

等到小凌哭夠了，她跪著轉過了身，跪到了張凡的面前，然後猛地磕下了頭。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奴隸。」

一向痛恨奴隸制度的小凌，在那一刻，卻主動的要求成為張凡的奴隸。

不為什麼，就因為張凡為她報了仇，痛快的報了仇。

張凡完成了她活著唯一願望，今後，她只為張凡而活。

張凡從小凌的眼中，看到了決意。他伸手摸了摸小凌的頭，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

「起來吧！」

「不，主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小凌已經主動呼喊張凡為主人。

「那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張凡的弟子。與我，師徒相稱。」

張凡沒有收小凌為仆，反而是收她做了徒弟。

沒錯，張凡從小凌身上，總是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影。小凌的性格跟他十分相似。

這讓卓不凡有一種找到了璞玉的感覺，他想要收小凌為徒，然後將她打磨成一塊絕世寶玉。

雖然和尚跟楊家將都是張凡的徒弟，但是說實話，張凡一直把他們兩個當做了朋友，也從來沒有認真的傳授過他們二人一些真正的修鍊。

唯一這個小凌，張凡想要收她為徒，然後將自己一身絕學，傾囊相授。

「是，師尊。」

小凌跪在了張凡面前，連磕三個響頭。

就這樣，張凡收了小凌為徒，

狐樓殺人的事件，很快傳到了官府。還沒等張凡帶著小凌離開，就有一群女衛騎著狼馬而來，將狐樓團團圍住。

等到張凡帶著小凌走出狐樓的時候，上百隻弓箭對準了張凡他們。

看到這一幕的小凌，驚慌道：「師，師尊，怎麼辦？」

張凡沒有多說什麼，他現在不怎麼喜歡說話，或許是因為說了話，氣勢就弱了幾分。

見張凡沒有開口，這時候，從那群女騎之中，一名身穿黑色皮甲，英氣風發的女子騎著狼馬走了出來。

「搭檔狂徒，敢在我女英城濫殺無辜，該當何罪？」

那女子看著狐樓內，滿地屍體，不由拉開了弓箭，質問張凡。

見官兵到來，狐樓內的其他人趕緊跑了出來開始向那些女官們投訴張凡的罪過。

張凡見狀，冷冷一笑，說道：「濫殺無辜？呵呵，這些傢伙草菅人命的時候，你們這群女人又在何處？」

張凡不是男權主義者，他尊重女性，也認可女性。

可是，當這些女人突然跑出來，質問他濫殺無辜的時候，張凡生氣了。

「他們是不是草菅人命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確是你說殺，你承不承認？」

那女官審問著張凡，說道。

張凡聽后，咧了咧嘴角，說道：「是又怎樣？我很想問你，你們將滅了雄人團的那個人稱為英雄，為何卻要把我這替天行道說成是罪惡？」

「閉嘴，你沒有資格與那位英雄相提並論。他是解救了我們女英城的大英雄，而你不過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殺人犯。」

那名女子顯然極力的維護她心目中那位英雄的形象，她立馬鬆開了那拉滿的弓弦。

咻！

一根鋒利的箭矢，直直的朝著張凡的面龐射去。

不過，小小的一根箭矢，又怎麼能傷得了張凡？

張凡一把抓住了那根箭矢，然後將其捏碎成粉。

他冷笑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你們的英雄？」

隨即，站在張凡身旁的小凌站了出來，指著那群女騎兵喊道：「知道我師尊是誰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凌，包括圍觀的群眾。

「正是我師尊，滅了雄人團，解救了你們女英城，為女媧國除掉了那顆毒瘤。」

「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解救你們的英雄的嗎？」小凌質問道。

她的話，一時間引起了所有人的驚訝。眾人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胡說八道，想要冒充英雄來掩飾你的罪惡嗎？」

那女子再一次拉開了弓弦，對準了張凡。

「愚蠢。我想走，你們攔得住嗎？」

張凡毫不客氣的對那些人說道。

「別動，你給我站住別動，你說是你滅了雄人團對不對？你敢當面對質嗎？」那女官還在威逼著張凡。

張凡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很多。

「對質？好，就讓你的人來對質吧！」

張凡本來不想聲張，對於滅了雄人團之舉，他其實只是為了泄憤而已，並不是為了幫助女英城，也不是為了成為他們口中的英雄。

然而現如今，這些人如此不能明辨是非，既然如此，那張凡也沒必要在隱瞞下去。

那個女官叫人去將雄人團的餘孽帶來，指認張凡。

一時間，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

一些人聽說，有人自稱是滅了雄人團的英雄，更是紛紛聚攏了過來。

對於之前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女英城城民們來說，幫他們滅了雄人團的那位英雄，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無比的神聖，甚至比城主還要神聖。

雄人團被滅的時候，他們從那些活下來的餘孽的口中，得知道了那位英雄的存在。

所有人都將那位英雄，當做了神一般的崇拜。

所以，那位女官在聽到張凡說自己就是那名英雄的時候，她覺得那是對她心目中英雄的侮辱，所以她才鬆開了弓弦。

如今的女英城的城民們，對於他們的英雄，已然是盲目的崇拜。

「他真的是英雄嗎？」

「不知道，可他的確殘殺了狐樓的老鴇跟管事他們，手段極其殘忍。」

「可那老鴇不是殺害了他徒弟姐姐的兇手嗎？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來報仇，也沒什麼錯啊！」

「無論對錯，殺人是不對的。這種情況，應該交給官府來處置。」

「官府？呵呵，官府有什麼用？雄人團在女英城為所欲為的時候，官府的人一個個蜷縮在那狗窩裡面都不敢聲張，現在卻跑出來要執行公正，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

……

對於張凡身份的猜測，也是人云亦云。

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是英雄，只是認為他想要藉助英雄之名，開脫罪名。

然而也有人支持他，認為他就是英雄，在他身上，能夠感受到那浩然正氣。

不管他是不是英雄，很快就會見到分曉。

沒過多久，幾個雄人團的餘孽被帶了過來。

一路走來，他們被人唾棄，被人咒罵，這都是活該。

「人來了，你就等著現出原形吧！」那名女官還是無比的自信。

張凡聽后，冷冷一笑，他主動往前站了一步。

這時候，那雄人團的餘孽，被帶到了張凡面前。

然後那個女官擰著他們，指向了張凡，問道。

「說，你們那天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那兩個餘孽聽后，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張凡，然後說道：「有點兒像，又不像。我不記得了，我沒看過他的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兩個餘孽都無法指認張凡。

那女官聽后，冷哼道：「哼，還想冒充嗎？如果你是英雄，這兩個傢伙一眼就能認出你。」

張凡聽后，白了那女官一眼，然後對著一旁的小凌說道。

「我們走，我看誰敢攔。」

張凡說完，轉過了身。

「你給我站住。」那女官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與此同時，那兩名餘孽看到了張凡的背影。

那一刻，他們想起了雄人團被滅的時候，看到的那具可怕的背影。

「是他，是他，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