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不識吳清

吳清很聰明，這是肯定的事實，所以當她看到程不時沒有表現不滿與反感時，這讓言曦覺得很奇怪，因為以她的智商，她肯定大概能猜到程不時為什麼會出現這裡，並且為什麼會與她的好友在一起。

吳清望著程不時微笑的講：「程先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程不時風趣的講：「因為我是聖誕老人，總會在你們想的時候出現。」他說著看了眼言曦。

言曦：……

從來都是你招呼都不打就徑直出現他們的任務中。

吳清接的圓滑不失禮貌。「那你一定是我見過最帥的聖誕老人。」

「你也一定會是第一個得到聖誕禮物的孩子。」

言曦：？

言曦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兩人。「你們還要去吃飯嗎？」

吳清沖她甜美一笑。「去啊，走吧。」

突然收到她這種笑的言曦心裡有點發毛。吳清此時絕對不正常！

程不時紳士的請她們兩個上車，出發后也沒問她們喜歡吃什麼，直接開到了一家在H市來說相對高檔的餐廳。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三人進入樓上包間。

程不時對落座的兩個女孩講：「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跟你們吃飯，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來了這家久負盛名的餐廳，希望你們會喜歡。」

言曦看一臉真誠的程不時，心想：你可以少點套路。把吳清她哥都查了，會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騙鬼去吧。

程不時似是看到了她的白眼，柔和了表情輕笑的講：「在這裡是二比一，你們兩個聰明的小傢伙可不能欺負我這個中年大叔。」

程不時比戟羽寒還要大上幾歲，在她們這兩個剛剛二十齣頭的小姑娘面前確實是大叔，但卻是一點不油膩。

處在那個環境與職位上的他身材極好，加上繼承了程曌的優良基因，五官英俊的他簡直像行走的荷爾蒙，只是他面對的是兩個對荷爾蒙不太敏感倒有些花痴的女孩，因此更談不上討厭。

不過以他的閱歷與見識，即使他是個中年油膩大叔也一樣有著吸引人的獨特魅力。

吳清似是被那句小傢伙叫的有點不好意思，冷漠的低頭看菜單。

言曦跟程不時混得熟了，不放過他的調侃。「程先生，比起你的客戶和朋友，我們兩個只是連入門級的小兵，是你別欺負我們才對。」

程不時為難的講：「言曦同志，我發現自B國回來后你就有點放飛自我，是受什麼打擊了嗎？」

「就是我覺得吧，你們也沒什麼好牛逼的。」言曦高冷的伸出纖纖玉指左瞧右看，然後斜著眼瞅他。「我這麼優秀，就該橫著走不是嗎？不能老畏手畏腳的由你們欺負和宰割。」

「誰要宰割你了？你說，我一定幫你好好治治他們。」

言曦睥睨著他，哼笑了聲。「不用了程先生，等我要再碰到欺負人的事，我一定會先打了再說。」

程不時裝做不知情的講：「我支持你。」

吳清這時講：「我點了兩個菜，剩下的你們點吧。」

言曦在程不時的示意下拿了菜單。她把菜單看了遍，看到她做標記的兩道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吳清。

這兩道菜不是她喜歡吃的，也不是自己喜歡吃的，難道是程不時喜歡吃的？

言曦視線又轉回到程不時身上。她沒多想，點了道吳清喜歡吃的生魚片，就點了道特辣的炒牛肉和香辣蝦。

程不時沒看菜單，讓服務員推薦兩道招牌菜。

點完菜言曦很壞心眼的沒說話，想看程不時怎麼說服吳清。

吳清這個人智商高，情商高，可以說哪都好，就是有點軸。當時五哥邀請她加入中樞她不去，聽說連李雄風出面都沒搞定她。所以言曦很想看看一直都無往不勝、黑紅道身份切換自如的程不時，在吳清這裡碰釘子會是什麼樣的。

吳清似乎有點緊張。

現言曦不說話，房間便有點沉默。

程不時看一臉看好戲的言曦，和智商比情商更高的吳清，琢磨片刻講：「你們平時空閑時喜歡做什麼？」

言曦高冷中又帶點不宵。「打人。」

吳清想了下。「我一般不上課就看看書，翻翻牆。」她的翻牆不是像言曦那樣身體力行，而是翻牆去看國外的網站和東西，當然也可以看看機密什麼的。

「喜歡黑客多點還是白客多點？」

「看心情。」

「可以詳細點嗎？」

「應該不可以。」

言曦唇邊的笑容加大了。

程不時繼續講：「吳清，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和最特別的孩子，你值得更好的發展。」

吳清似是羞澀的笑了笑。「謝謝程先生的誇讚。但我只想學習不想幹活。」

她只是因為喜歡所以鑽研了IT，因為好奇才從未停止探索。而進入中樞肯定是要幹活的，不能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

「學習是件好事。」程不時反問她。「吳清，你知道國內百分之八十的頂尖人才都集聚哪裡嗎？」

「中樞。」

「你在那裡能學到的東西是你無法預計的。」

「我昨晚才把你的資料看完。」

程不時：……

言曦：……

言曦若不是因為敬重程不時，現在肯定拍桌狂笑了。

程不時的身份特殊，他是國之重臣的長子，也是DNY最大的毒梟，他的資料保密級別肯定在長官之上，所以可想而知吳清把他的資料看了個遍，很好的詮釋了她是在那百分之八十的頂尖人群之內，甚至是更小的一群人里。

程不時身經百戰，這一戰終於讓他尷尬了。「吳清，很多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這麼簡單，你還太小，應該去更大的舞台看看。」

吳清看言曦。

言曦微微頷首。

吳清笑著講：「程先生，你認為我在說慌嗎？」

「我的每一個身份都是真的。」所以無論你看到的什麼都是真的，並沒有說慌。

「當然，就像你是DNY的毒梟，以及即將成為Z國國防副部長。對了，如果你是副部長，這說明你爸爸是真退了？另外我不知道李雄風有沒有跟你說，他已經當過一次說客了？」

知道已發生的事不難，而要知道未發生的事，這難度可不是一點點。

吳清簡短几句話告訴程不時，她看的資料絕對不是初級或中級，而且是最高級別的。

言曦聽了后詫異的看程不時。怪不得他問我自己為什麼走，又親自來H市找吳清談，原來是要為自己招納人手。

程不時臉色微頓，他沉默了會兒才講：「吳清，你很聰明，這點我必須承認，所以你應該知道，你的許多行為是違法的。」

光吳清偷看程不時的資料而言就足把她抓起來了，更別說她以往犯下的種種罪行。

這是個威脅。

吳清當然知道，但她還是說了，便表示她根本不怕他們拿自己怎麼樣。

言曦也知道程不時此時說這種話，是他已經覺得勸說無用，只能用強的了。

大家都是熟人了，沒必要搞的這麼嚴肅。

言曦在服務員上菜時熱場的講：「好了好了，今天我們是出來吃飯的，是要打架還是找律師，等吃了飯再說。」

程不時在言曦這麼說后一改剛才的凌厲氣勢，一如之前的紳士風趣。「言曦同學，現在還有人敢跟你打架嗎？」

言曦自豪講：「當然有。昨晚還有群小混混想調戲我跟婷婷來者。」

「他們出門該看看黃曆。」

「嘿程先生，我們兩個女孩子才是受害者。」

程不時無奈講：「所以要我這個即將上任的副部長給你們派兩保鏢嗎？」

言曦很認真的反問：「然後讓我保護他們嗎？」

包間里笑聲一片。

化解尷尬，三人愉快的吃完了飯。

言曦說要送吳清回學校，所以程不時先走了。

目送程不時的車走掉，言曦轉頭看吳清。「小清清，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以吳清的智商和情商，她要想拒絕一定有個非常有說服力的借口，而不是進一步向他展示自己有多厲害，讓對方千方百計的想收了她。

吳清習慣性的扶了下眼鏡，清秀的臉上帶著輕笑，眼裡滿是風平浪靜的精明。「我想去，也不想去。」

「你是覺得我蠢，故意逗我玩嗎？」

吳清扭頭看她，加大了笑容，也非常的堅定。「言曦，我愛上了他。」

言曦腦袋一下沒反應過來。「你是說，你……」

「對，我愛上了他，不是喜歡。」

聽她自信昴揚的話與燦爛的笑，言曦確信她此時很清醒。「吳清，他看著年輕，實際挺大的了。」

「這有什麼關係？人生那麼短暫，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愛我想愛的人。我不管他是三十歲還是四十歲或是五十歲，我都願意跟他共度餘生！」

言曦這下越加不明白了。「那你剛才不答應他？」

吳清戳她額頭。「你真笨。」

言曦：我可以打人嗎？

「我沒答應，他便得繼續來找我。有句話叫什麼去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而我剛才表現的也足夠好了，他不會放棄我的。」

「小清清，你真聰明！」

吳清望著程不時離開的方向。「我這麼做也不是故意拿喬，而是他一但正式上任便沒那麼多時間見我，我得趁現在好好跟他培養一下感情。」

言曦激動的講：「我現在越來越崇拜你了！」

吳清臉上帶著笑，心裡還是挺憂慮的。

聰明有什麼用？程不時現在對她根本沒那想法，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