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賤賤的言曦

言曦防備的看著兩大兵，想他們要是一言不合掏槍，她就一言不合開遛。要從他們手上逃出去對她來說還是有幾分把握的。至於尼康……就不管他了。

「你們怎麼還在到處亂走？快進防空洞去！」兩大兵斥責的還算客氣。

以為他們是要因偷東西而被抓的富豪尼康與富豪言曦，聽到這話暗鬆了口氣。

想也是，現在不僅命都快沒了，連國家都快沒了，誰管你買東西是不是給錢啊。

言曦怕被他們強行送去防空洞，連忙講：「長官，你們應該把避難所留給有需要的人，現在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這裡每一個人都需要，尤其是你這個Z國人。」大兵催促的講：「別再說了，導彈隨時會打過來，你們快跟我們走。」

言曦不是來這裡避難的，當然不會跟他們走。「長官，你明知道這裡充滿危險，為什麼不去幫助那些比我們更需要幫助的人呢？我再說一遍，我要去找我的家人，不會跟你們走的。」

尼康也講：「對，我們的冒險之旅行還沒開始。」

大兵打量他們兩人。一個半大的女孩子，一個穿著矜貴的英俊男人，他們怎麼看都不是冒險的料。便對男人講：「你可以去冒險，她必須跟我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言曦就納悶了，她看起來有那麼弱嗎？

大兵也被他們兩個弄得不耐煩。「當然因為你是Z國人！」

他的戰友見兩人快打起來，連忙對女孩講：「你先跟我們去防空洞看看，那裡有許多你的同袍，說不定你的家人就在那裡。」

言曦經後面這大兵一說，想爸爸也許沒有去成北邊就被大兵們趕去防空洞了呢？畢竟Z國跟F國關係友好，加之現在F國在尋求眾國幫助，他們不會對外國遊客坐視不理。

「那你們有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嗎？大概這麼高，是個生意人。」

「看到過看到過，快走吧。」後面說話的大兵連連頭，不給她再問的機會，直接帶她去防空洞。

可其實戰亂髮生的又快又急，他們根本注意不了這麼多，勉強維持秩序的把公民指引進防空洞，就在地面尋找散落人群。而且即使他們見過，覺得Z國人都長得差不多的他們，也根本無法從她的簡單描述中給予她正確答案。

言曦也知道他們是敷衍自己，但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跟兩大兵去防空洞的言曦，對尼康講：「我們就去看一下，如要我爸爸不在那裡，我們再想辦法遛出來。」

尼康有些擔心。「我們真的能逃出來？」

「當然，我們又不是犯人，當然可以出來的。」

「好！」

言曦心裡有了計劃，就好奇防空洞是什麼樣的，畢竟她還沒進去過。

他們這裡最近的防空洞是在世紀公園的旁邊。

言曦他們到的時候，許多大兵都帶著一些公民往防空洞走。

帶言曦他們的大兵一直在催他們快點再快點，不知他們是怕導彈還是要去繼續搜救。

直到言曦聽到防空洞里一陣陣抱歉，外面的公民緊張問帶他們的大兵，才知道原來是位置不夠了。

剛才吼言曦的大兵跑到防空洞邊上沖裡面喊：「讓他們再擠擠！」

下面的大兵攤手。「安得列，擠不下了。」

「我這裡有個Z國人。」

「那好吧，我試試。」

言曦：……

她想把這個叫安得列的大兵踹下去。

他這麼說確實會讓她覺得自己很重要，可是防空洞里至少百分之九十都是當地公民，她這樣被塞進去肯定會被他們圍攻的。

言曦連忙說：「我不進去了，把位置讓給這個孩子吧。」

安得列看她望著的男孩。

男孩六七歲左右，孤身一人，滿臉的驚慌與恐懼。

安得列反頭看她。「你真的不下去嗎？」

「我只想找到家人，與他在一起。」

「好吧。」安得列在下面的人說還可以再進兩個人時，讓戰友放小孩和一個婦人下去。

確認他們安全下到地面，安得列讓戰友把防空洞封了。

言曦看他指揮著戰友幹活，這才注意他的軍銜。

是個上士，挺了不起的。

「嗨，安得列。」言曦跟他套近乎，拍馬屁的講：「我覺得你在這裡挺有威信的，我想這個忙恐怕只有你能幫我。」

安得列也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是他硬要把人帶過來，帶過來又無法替她提供避護，便講：「什麼忙，你說。」

「瓦尼日有多少個防空洞？」

「我不知道，大概三四個吧。」

言曦看他樣子是真不知道，也沒在意。畢竟防空洞是一個國家對空中打擊為本國公民提供的避難所，不可能詳細的公布位置與數量的。

言曦轉而問：「那你可以聯繫這裡負責防空洞的戰友嗎？我想知道我爸爸是否在你們提供的避難所中。」

安得列瞧她一個小姑娘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找家人，又把最後的位置讓給了小男孩，為難的想了許久便講：「我可以試著聯繫看看。你把你家人的名字、性別還有年齡告訴我。」

言曦把信息告訴了他，就連同那些沒有進入防空洞的公民在大兵們建立起來的安全屋裡等著。

安全屋是在國家社保局裡，大鐵門與寬實的牆壁看起來非常安全，更重要的是裡面有一排排椅子，可以供人坐或躺下休息。

這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至少空間夠大，坐位夠多。

言曦和尼康找到位置坐下，都獃滯望著不斷進來新人的大門。

安得列在無線電里獲得了上級批准，在此建立安全屋，所以周圍的大兵搜救到人便都往這裡帶。

漸漸的安全屋人越來越多，座位被坐滿，躺著的人都坐起來把位置讓給有需要的人，而剩下的人則都坐地上。

這時一個大兵抱著個女人進來。「麻煩誰讓下位置，她需要幫助。」

女人暈了過去，不知是受傷了還是受到了驚嚇。

在這裡的人都是劫後餘生，加上誰也不知道會在這裡呆多久，都沒有人動身。

言曦和尼康見沒人讓座，兩人齊刷刷起來，莫名的默契。

「謝謝。」大兵向他們道謝，將女人放座位上。

言曦和尼康往外走，坐到大門邊上看大院里被燈光照亮的天。

言曦講：「對不起尼康，如果我找到了爸爸，就不能帶你去冒險了。」

尼康倒看得開。「不去就不去了，你沒必要為此跟我道歉，我是成年人不是嗎？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嗯，很高興在這裡碰到你。」

「也很高興認識你。」

「介意跟我說說你的事嗎？」言曦看即使是一身落魄席地而坐，卻仍有股貴族風範的尼康。

尼康想了想講：「我爺爺是部落的領袖，爸爸原本也是，但後面因為發展，部落里的人都出來打工了，我爸爸才決定出來創業的。他是個非常勇敢的人，什麼都敢做敢想，當然脾氣也不好，我記得有次他生氣時把一個供應商打個半死。那是我第一次見父親那麼粗暴，後來才知道那人騙光了他的錢，他揍他是想把錢追回來，因為他還要給員工發工資。」

「後來呢？」

「我說過他很勇敢。他打完人轉身就借了高利貸五十萬來維持公司運轉，幸運的是他那年很走遠，不僅沒有被高利貸的人砍死，還賺了不少錢。」尼康說完握了握雙手。「相比起我爸爸，我覺得我是個被養壞的少爺，從小不愁吃穿，高中沒畢業就開著法拉利約妹子，不過除了混吃等死，我也沒做過什麼讓爸爸太擔心的事。」

言曦：……

「怎麼了？」

言曦這下終於相信那句話了。有些人就是人生贏家，你比不得。

她剛還在想他以後要怎麼辦。他這一看就是矜貴的大少爺沒嘗過人間疾苦，現他在首都的家人生死不明，公司也可能在這戰爭中毀於一旦，想他要怎麼渡過重建家園的日子。現一聽，急個屁啊，他直接回部落繼承王位就好了啊！

言曦也不知是安慰還是打擊的講：「你今天就做了件讓你爸爸非常擔心的事，不過他可能看不到了。」

說完言曦在心裡罵自己好賤啊。

不過她也還沒找到爸爸，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