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已逝

「在，他們都在，他們和我說，我的時間到了，該走了，小菲，照顧好自己。」

躺在病床上的花白老人帶著留戀的語氣說完這一句話后，眼睛即將閉上。

「小丫頭，在這裡站好，等著爸爸。」蘇子墨將小丫頭放在原地站好，不等對方回應，頭也不回，在小曦兒懵懂的眼神下，猛的跑了出去。

「張奶奶，您.....您別走，小菲捨不得您。」凌菲猛的撲在張奶奶的身上，眼淚不斷從雙眼之中洶湧而出，不斷掉落在白色被單上，逐漸將其淋濕。

張奶奶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睜開雙眼，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再次從嘴裡傳了出來「小菲，要......照顧好自己，奶奶走了。」說罷，眼睛緩緩閉上，被凌菲握著的手掌也是無力垂下。

「張奶奶，您......您別走。」

「小菲捨不得您。嗚嗚。」

凌菲擦覺后，腦袋埋在蓋著張奶奶的被單上，不斷抽泣著，哭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至於站在門口處的蘇曦兒，看著身前這一幕，小臉亦是充滿著不解的神色，無他，小丫頭現在還小，對於生與死並不是多麼的理解，只是看到自己喜愛的凌菲阿姨正埋頭疼哭，小臉布滿著焦急之態，眼圈再次泛紅，邁著踉蹌的小碎步，來到凌菲身旁，焦急說道「菲......菲姨，你怎麼又......又哭了呀。」

凌菲顫抖著的身體頓了頓，抬起頭，將臉上掛著的淚水輕輕拭去，對著小丫頭，勉強說道「小丫頭，你看錯了，菲姨可是沒有哭。」話雖這麼說，但是言語之中卻是帶著哽咽之色。

蘇曦兒並不曉得這些，聽到凌菲的話后，鬆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小胸脯，奶聲奶氣說道「嗯嗯，那......那就是小曦兒看錯了。」只是小臉依舊帶著疑惑的神色。

凌菲將小丫頭抱了起來，望著對方泛紅地眼圈，哽咽說道「小丫頭，你在看什麼。」

「沒......沒有呀。」蘇曦兒搖了搖頭，接著疑惑說道「凌菲阿姨，張奶奶......張奶奶她怎麼不說話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斥著不解的神色。

凌菲微愣，擦了擦眼角剛流出來的一滴淚水，勉強說著「張奶奶，他睡著了。」

蘇曦兒眨了眨眼睛，懵懵懂懂的「哦了」了一聲。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了進來，凌菲望了過去，卻見是蘇子墨，以及其身後跟著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鏡的醫生，不由說道「子墨，張奶奶她......」

只是話未說完，便被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所打斷，只見其用著沉重的語氣說道「好了，你們現在先離開。」

雖然早已知道張奶奶離去，但是凌菲心中卻是仍舊保留著一絲的期盼，期盼著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可能性。

雖然看似很久，但也不過兩秒的時間罷了，抱著蘇曦兒，站了起來，朝著蘇子墨所在的方向走去。

蘇子墨望著眼圈泛紅的凌菲以及蘇曦兒，心疼的不行，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凌菲，輕聲說道「不要想太多了，給，將眼淚擦擦。」

若是以平常的自己，凌菲自然會臉頰緋紅，但是此刻，將整顆心都寄放在醫生接下來的動作，自然不會多想，對著蘇子墨感激說道「謝謝。」說罷，卻是將紙巾往蘇曦兒泛紅的眼圈擦了擦。

原本安安靜靜依偎在凌菲懷裡的蘇曦兒卻是被嚇了一跳，看到是自己喜歡的凌菲阿姨后，這才鬆了口氣，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楠，糯聲說道「唔，凌菲阿姨，你嚇到小曦兒了啦，還......還有，小曦兒沒有哭，凌菲阿姨為什麼要.......要擦小曦兒的眼睛呢。」說完還朝著邊上同樣愕然望著自己的蘇子墨眨了眨眼睛。

小曦兒這幅萌寶的小模樣，使得蘇子墨與凌菲兩人皆是忍不住一愣，心中的沉重也是被對方臉上天真的神情融化了許多。

「嗯，是阿姨弄錯了。」凌菲反應過來后，將紙巾捏在掌心之中，揉著小丫頭的腦袋。

暫且不說這邊，早在凌菲兩人讓開之時，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來到病床前，將一番無可挑剔的急救動作都作用在躺在病床上花白老人的身上。

幾分鐘后，蘇子墨與凌菲兩人望著醫生的動作，由最開始的一絲期盼，到現在的低沉。

病床前的白大褂醫生，連額頭的汗水都不曾去理會，經過一番專業的急救動作后，心中也是有些擔憂，最後低下頭，傾聽了一會兒后，站直身軀，伸出手，翻了翻對方的眼皮，嘆了口氣，將蓋在對方胸前的白色被單，提了提，輕輕將對方的頭部蓋住。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蘇子墨以及凌菲兩人皆是跌落到心底深處，臉上儘是黯然之色，後者的淚水更是從眼睛不斷湧出，緊緊抱著蘇曦兒不放。

白大褂醫生剛轉過身子，便看到一個靚麗女孩正不斷哭泣著，嘆了一口氣，來到兩人身旁，低沉說道「節哀順便。」說罷，轉身離去。

雖然在醫院裡見過許多的生死離別，習慣了許多，但還是不希望見到這一幕，便加快步伐，朝遠處走去。

「嗚嗚嗚，子墨，張奶奶還是走了。」凌菲一張傾城的臉頰掛滿著晶瑩的淚水，不斷哽咽說道。

蘇子墨雖然心中依舊感到低沉，但望著可憐的凌菲，心疼不已，拿出一張紙巾，將對方俏臉上的淚水擦去，輕聲說道「別哭了，好不好。」

「子墨，嗚嗚嗚～」凌菲忍不住，撲到蘇子墨的懷裡，不斷哽在著。

蘇子墨愣了下，低頭望著夾在兩人中間，顯得有些委屈的蘇曦兒，抬手拍了拍凌菲柔軟的小背，輕聲說道「嗯，好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也不要哭了，不然小丫頭，也要跟著你哭了。」

凌菲頓了頓，低頭望著懷裡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蘇曦兒，似乎有要放聲大哭地衝動，將眼角地淚水擦去，對著小丫頭勉強笑著說道「委屈你了，小丫頭。」說罷，揉著對方的小腦袋。

蘇曦兒眨了眨眼睛，焦急說道「凌菲阿姨，咱......咱們不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