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1531.言珩番外(82)
見言珩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終於難得地施捨了南湘一個眼神,繼而輕聲一笑,道:「既然如此,公主來說說,本世子是如何調戲你的?」
南湘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了,也不管遠處坐著的丞相羅良怎麼樣使眼色讓她消停,她咬咬牙,道:「你借著去京兆尹審問我的機會,對我……對我……」
「對你怎麼?」
言珩目光淡淡的,卻讓人無端覺出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來。
南湘紅著臉,硬著頭皮,開口道:「摸……摸我……」
她以為說到這裡,言珩也就問得差不多了,畢竟再問下去也就太羞恥了。
可沒想到,言珩竟然還真的問下去了,「哦?摸哪了?」
南湘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難看了,她不敢置信地盯著言珩看似平淡卻充滿羞辱的眼神,眼睛驟然一酸,哽咽道:「言珩,你別太過分。」
「公主既然覺得本世子調戲了你,本世子總得問清楚,平白無故惹了一身騷的事,本世子可不願意。」
南理國丞相羅良已經坐不下去了,生怕南湘這蠢貨還能說出更讓人覺得羞恥的話來,趕忙從席間站起,道:「稟陛下,這事定是我家公主誤會了靖王世子,微臣在此代我國公主跟世子賠罪。」
說著,轉了個方向,朝言珩拱了拱手,又躬身行了個大禮。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裡的人,一個個都在看南湘的笑話,也就南湘她自己,還以為這麼愚蠢的誣陷能起到什麼效果,還越說越起勁了。
這會兒,正常人也就順著羅良給的台階下了,安安靜靜享用完這頓宮宴就離開,可南湘偏偏就不。
她一臉憤怒地指著羅良,大罵道:「羅良,你到底是誰家的丞相,不幫本公主就算了,竟然還吃裡扒外,你……我回去就讓父王革了你這個丞相。」
羅良有些心累,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位公主出身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落在王后的腹中沒一起跟著帶出來。
他有些不想說話了,反正這臉算是丟了撿不回來了。
「既然如此……」
出人意料的是,坐在百官上首一起沒說話的靖王突然開口了,讓人不禁身軀一震,紛紛朝言淵看了過去。
「既然本王的兒子做了這般不知廉恥的事,那本王便做主,讓珩兒娶了這位公主吧。」
眾人:「!!」
言珩也是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自己的父親,「父王!!」
誰都知道這是南湘存心誣賴他,他就不信父王看不出來,他怎麼竟給他找這種麻煩。
「你瞎出什麼餿主意?」
坐在女賓席的柳若晴也不知道自家男人為什麼腦抽了竟然出這種餿主意。
這次難得夫妻倆沒有坐在一塊,那貨就飄了,思想也開始放飛自我了?
她狠狠地朝言淵瞪了一眼,手中拿著的筷子都忍不住要朝言淵扔過去。
言淵放下手中的酒杯,察覺到自家媳婦兒兇狠的視線,抿了下唇,跟著,給了柳若晴一個安撫的眼神,繼而看向自己一臉錯愕的兒子,道:「你既然玷污的人家姑娘的清白,自然要對人家負責,不要以為你是本王的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父王!」
言珩怒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整個宮宴上的人,根本沒人相信那個蠢貨公主的話,為什麼悄悄地他的親爹信了!!
要不要這麼坑他!
他還是不是他兒子了?
另一邊的南湘跟丞相羅良也傻眼了。
誰都沒想過竟然峰迴路轉,言珩的親爹靖王竟然會主動提出這樣的提議。
南湘心裡自然是喜不自勝,就連羅良都無話可說了。
儘管今天他們公主幾乎是把南理國的臉面丟盡了,但……若是真的能跟靖王府聯姻,那對他們南理國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助力,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看,他當然也是樂見其成這樣的結果的。
可是……靖王真的這麼容易受騙那?
連他都覺得公主在誣陷靖王世子,靖王會看不出來嗎?
羅良心裡信心地有些忐忑。
南湘卻沒有羅良想得那麼多,她想,連靖王都親口提出讓言珩對她負責了,言珩還敢有什麼意見?
想起先前言無憂等人對她毫不掩飾的諷刺,南湘此刻的心裡非但不氣,更多的是得意。
嫂子是嗎?
以後她才是他們的嫂子。
那個姓沐的棄婦,不過是言珩不要的女人罷了。
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地朝沐珵珵看了過去,卻見沐珵珵垂著眼眸並沒有看她,她的心裡不禁有些惱火。
但下一秒,她便又得意了起來,等她以後嫁給了言珩,還怕沒機會教訓她嗎?
可還不等她高興太久,就見言珩面色鐵青地從席間站起,對著言淵,怒道:「父王,這種玩笑開不得!」
「本王什麼時候跟你說這是玩笑了?」
言淵目光一沉,冷著臉朝言珩看了過去,「正好南理國要跟我朝聯姻,你既然又玷污了人家名聲,那就正好水到渠成,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言珩第一次被言淵給氣得不輕,就算存心坑他,也不應該拿這種事來坑。
視線在對上沐珵珵微白的臉色時,更是氣得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父王既然對這個女人這麼滿意,那就您娶了吧,反正都是嫁到靖王府,她嫁給誰不是嫁!」
言珩這話一出,驚得在場的官員們一個個深吸了一口氣。
珩世子看來是真的被靖王爺給氣壞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不怕王爺宰了他。
而言淵也在聽到言珩這話的時候,瞬間黑了臉,多年沉澱下來的威壓,直勾勾地朝言珩壓了過去。
卻見言珩對他投來的視線也不躲避,反而梗著脖子直視著他。
倒是柳若晴忍不住在暗地裡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好端端的,給他親娘招個小妖精回來,活膩歪了嗎?
「言珩。」
言淵將手中的酒杯輕輕往桌子上一放,低沉的兩個字,沒有用多重的語氣,卻愣是讓人聽得心肝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