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掩飾不了的味道
走廊上，一老一少站在窗戶邊抽煙的場景顯得有些滑稽，像是兩個老煙鬼躲在一起享受抽煙的樂趣一樣。
看著窗外，張行舟吸了一口煙，輕輕咳嗽一聲，道：「我老頭子這一輩子該見識的都見識了，也不怕死。」
楊辰深吸一口煙，淡淡道：「您是怕死後不安寧吧？」
張行舟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過來，淡笑道：「小哥何出此言？」
「你知道的。」楊辰看著窗外，想到了當年的往事，一個地下世界的驚險歷程。
「我還真不明白！」張行舟收斂笑容，一臉嚴肅地盯著楊辰，雖然他表現的很平靜，但他夾著煙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
楊辰嘆息一聲，「您當年得的是肺結核嗎？恐怕不然嗎？或許你很多年沒再下去過了，但是身上的味道確實散不掉的，而且你呼吸中散發出來那股淡淡的屍臭氣，怎麼也是隱藏不掉的！」
張行舟臉色大變。
當年他確實依靠自己的手藝從地下扒出來財富創造了如今的地位。但也因為如此，落下了一身的毛病，每次都是從鬼門關里爬出來。輾轉幾次，他已經承受不住那種壓力，所以選擇金盆洗手。
就算如此，他還會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被那些被自己驚擾到的古人拖回地下。
而且，這一身的毛病，雖然科學上有辦法解釋，也有相應的癥狀，但卻一直治療不好，他很早就懷疑，跟當初他所做的事情有關。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張行舟面露驚色，神情慌張。這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事情，也是一輩子都難以抹去的罪惡。陽善好為，陰德難補！
所以，他膝下五子，如今只剩下三個，都覺得這是報應。
他吃齋念佛，每日焚香，為的就是忘掉那段經歷。
如果不是楊辰提起，他一輩子也不會回想起以前的事兒。
但是楊辰一語，卻擊破了他所建立起來的心理圍牆。
楊辰抽完最後一口煙，扔進垃圾桶里，道：「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恰巧進過一座大墓！」
「那……」一輩子精明冷靜的張行舟卻在一個年輕人面前亂了陣腳，思緒混亂。
「不過您放心，您的病，我能治！」楊辰淡淡道。
張老爺子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楊辰。
楊辰微微笑道：「張老爺子，其實這些話我可以不說，也不必告訴你，甚至有可能躲去未來可能惹上的麻煩。但是我還是說了，對您的直言不諱，也是為了告訴您，我特別信奉蒼天大道，善惡有報這句話。你做了損陰德的事兒，就要去彌補，否則的話，殃及子孫可就不好了。」
張行舟想到自己的兒子張啟山，還有那兩個夭折的孫子，還有那兩個年紀輕輕就被人害死的兒子，臨終前面露驚恐神色的妻子，還有如今這個不爭氣的孫子張少亭。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魔咒一般，令他難以擺脫，也是他一直心頭上的巨石。
「那我該怎麼做？」張行舟趕緊問。
楊辰笑著搖頭，「老爺子，這話您不應該問我。」
張行舟陷入沉思。
良久，張行舟對楊辰深深鞠了一躬。
楊辰趕緊扶著老爺子，沒讓他鞠躬。
張行舟道：「小哥，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楊辰點了點頭，「走吧老爺子，我給您治療去。」
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魏雪晴跟張啟山爭執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爭得不可開交。
秦木雲眨了眨眼，詫異地看著兩人。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魏雪晴如此強勢犀利的一面，稱之為唇槍舌劍都不為過，句句犀利，字字嚴謹，步步不相讓。
張啟山顯得倒是沉穩一些，面對魏雪晴的步步相逼，他紋絲不動，半步不退，堅持自己的原則。
張行舟看著魏雪晴，笑呵呵地對魏慶忠道：「小魏啊，你這閨女不錯，巾幗不讓鬚眉啊，可比我這個孫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魏慶忠趕緊道：「那是少亭還沒開始發力，他從小聽從您和張啟山的教誨，以後成就絕對不會低的。」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在他看來，她的女兒才是最優秀的，誰都比不了。
張啟山看到張行舟跟楊辰回來，便道：「雪晴啊，咱們改天約時間再談吧，我對這個項目還是比較感興趣的，現在先給老爺子治病要緊。」
魏雪晴點了點頭，今天談到這個地步，她已經非常滿意了。畢竟，之前她連張啟山的面兒都見不上。
魏慶忠對張行舟道：「老爺子，我裡面有間休息室，去那裡吧。」
張行舟點了點頭，看向楊辰。
楊辰道：「先讓我看看您的腿。」
張行舟二話不說，彎腰就提起褲腿讓楊辰看。
只見褲腿被提起以後，張行舟的腿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猶如一條條粗壯的蚯蚓糾纏在一起一樣，看起來極為恐怖。
魏雪晴看得都嚇了一跳，捂住了小嘴。
楊辰皺眉道：「我需要一些銀針，還有刮痧石，用牛角的。」
「好！我馬上去安排！」張啟山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
「咱們進屋吧。」楊辰對張行舟道。
張行舟點了點頭，跟著魏慶忠向休息室走去。
魏雪晴也想要跟上去，卻被楊辰攔下，「你就不要進去了。」
「為什麼？」魏雪晴修眉微蹙，盯著楊辰問。
楊辰看著魏雪晴道：「因為不方便！」
魏雪晴想了想，想到楊辰要用銀針，那可能就需要脫衣服，她進去確實不方便。
「那好吧，你快點，我還有其他工作！」魏雪晴沒有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跟楊辰接軌了。她沒有想著耽誤時間馬上回去工作，而是要在這裡等他們治療好。
楊辰點了點頭，「我會儘快的！」
說完，楊辰轉身走進去。
進到屋裡，楊辰就對張行舟道：「老爺子，把衣服脫了吧，董事長，您這裡有沒有烈性酒？度數越高越好。」
「有！我還有一瓶上好的茅台！」魏慶忠道。
楊辰搖頭，「我只要烈性酒就行。」
魏慶忠想了想，道：「那我這裡還有半斤酒頭。」
「可以！」楊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