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3章 進化

葉無涯並沒有回答，只是微笑不語。

葉帆隨即自嘲一笑，「也是，問你也是白問，你若真知道了，何必還要不斷輪迴。」

知道得越多，反而問題也越多。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葉無涯反問道。

「我？」

葉帆拿起碗，大口喝完了剩下的湯。

「當然是把我老婆找回來，再一家人團聚。」

葉無涯意外道：「你已經跟五太平起平坐，就不好奇，五太是為如何出現，又為何如此運作，在五太之外，是否存在別的文明？」

「別的文明嗎……」葉帆目露一絲嚮往，如此神奇的五太之外，會是什麼呢……「說起來，有件事，讓我頗為在意」，葉無涯道。

「什麼？」

「阿綠」，葉無涯道：「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綠爺……它那小子，被放逐后，我竟然也找不到它。」

「你是說……綠爺被放逐，可能出了五太？」

葉帆愕然。

葉無涯點頭，「有這種可能，若真是這樣……那就間接證明，五太之外，還有別的未知世界。」

說到這裡，葉無涯眼中，流露出一抹異樣的笑意……葉帆猛地想到了什麼，頭皮一凜！「老吃貨，別告訴我，你打算放逐自己！？」

「哈哈……」葉無涯笑道：「有何不可？」

葉帆撫了撫額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一直在尋找五太背後的奧秘，但卻一直沒找到，離開五太的方法。」

「直到這一次，阿綠的離開，讓我找到了一線希望……五太，是有出口的」，葉無涯道。

葉帆問道：「那小姜也不是造物主，一招放逐，真有那麼神奇？」

「未必只是那小姜的能力，或許……阿綠的離開，是五太自身發生了變化。」

「哦？」

葉帆精神一振：「你是說……五太自己會進化？」

葉無涯點頭道：「在我漫長的記憶里，可以明顯感覺到，五太在一次次輪迴后，都會有微妙的轉變。」

「混沌本身並不會創造生命，是進化的力量，讓五太中無數沒有生命的物質，變成了會思考的生靈。」

「而五太作為最大的一個『生命體』，又怎會真的一成不變呢？」

「或許……阿綠從五太消失，就象徵著，五太已經進化到了另一個境界。」

葉帆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綠爺……是九劫青龍，當初它被放逐，我就覺得……有些過於『容易』了。」

「若按照你的說法，放逐綠爺，五太有介入……那，倒是說得通了。」

「如何？

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葉無涯邀請道。

葉帆一愣，隨即再次搖頭，笑著拒絕。

「算了吧，你是已經過夠了日子，我啊……這輩子都還沒過夠呢。」

葉無涯絲毫不意外，「就知道你小子不會答應，不急，你遲早也會閑不住。」

說著，葉無涯站起身來，舉目環顧四方。

那浩渺虛空，彷彿被他盡收眼底。

「是時候……跟這裡道別了。」

葉帆忽然意識到，老吃貨早就準備好要離開。

「你在這裡，是等我？」

「不然呢？」

葉無涯笑著反問。

「若我跟他們一樣，放棄了，選擇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你還會繼續尋找下一個人嗎？」

葉帆好奇道。

葉無涯沉默了會兒，搖頭道：「不知道……你是異數，做什麼選擇，也由不得我。」

「只是我內心深處，總感覺你小子……會來到這裡。」

「……」院子里安靜了許久。

葉帆一伸手，直接造出了一大罈子。

「老吃貨，最後敬你一杯，全當送別了。」

葉帆將酒水倒滿了大碗，手一揮，碗落在了葉無涯面前。

「我先幹了！」

葉帆一飲而盡。

葉無涯笑了笑，拿起碗，一口入嘴……「噗！——」酒水全噴了出來！「你小子給我喝的什麼酒？

狗尿吧！？」

葉無涯表情頓時垮了。

「哈哈！——」葉帆大笑：「誰讓你個老小子，一直捉弄我，臨走前，老子也要捉弄你一回！叫你裝深沉！！」

葉無涯正要摔碗，但碗舉了一半，也哈哈朗笑了起來。

能完成這樣的「報復」，也真正意味著，葉帆已經不弱於他。

等著這樣一番互動，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小子，接下來，打算接回你媳婦兒吧？」

葉無涯問道。

葉帆點頭。

「那可不好辦，按照五太的規則，有些人是不能回來的，不然會影響到整個五太的運轉。」

葉無涯笑道：「需要我幫忙么？」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樹爺商量」，葉帆擺了擺手，催促道：「你趕緊走，我還有事呢。」

葉無涯莞爾，也沒再多說什麼。

漸漸的，葉無涯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好似即將化作一抹泡影……葉帆心情五味雜陳，眼看即將消失的身影，喊道：「老吃貨，外面要是混不下去，隨時回來，別硬撐著。」

恍惚中，葉無涯似乎笑著點了點頭……最終，院子里只剩下了葉帆一人。

萬籟俱靜。

葉帆坐在石凳上，深呼吸一口氣。

「原來……你一直都是一個人……那是沒什麼意思……」嘀咕了兩句，葉帆站起身來，無雙劍意，再次熊熊燃燒！周遭的一切發生了變化，葉帆再次進入了白色的世界。

在他面前，是金色的世界樹。

一股冥冥中的強大力量，不斷試圖將葉帆的劍意熄滅。

可無雙的光焰，卻是寸步不讓，桀驁不馴地在這片白色世界里燃燒，形成了濃墨重彩的筆觸。

「樹爺，別白費力氣了。」

葉帆道：「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底線。」

「我沒興趣干涉五太的規則，但……我必須帶輕雪回家。」

話音未落，葉帆手中的劍意光焰，陡然再次熾盛，化作數千米的巨刃！解體！這種五太最原始存在的規則，就如同他的瘋魔亂舞一樣，是不會被奪走的。

「樹爺，我或許滅不了你，但我能讓這五太，天翻地覆！」

「到那時候，怕是你這個白色的空間，都要不夠用了。」

「總而言之，你是要看我一劍捅破這五太，還是想讓我回家過小日子，你看著辦吧。」

葉帆說完，索性憑空造出了一隻板凳，一屁股坐上去，等著世界樹怎麼回應。

整個白色的空間中，無數的能量，不斷地流動著，激烈碰撞著。

葉帆雙眸黑焰跳動著，靜觀其變，不為所動。

彷彿是過了數個紀元，又好似只是一轉眼……世界樹主桿上，漸漸隙開了一道門！？

一個渾身散發著聖潔光暈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