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吉莉婭的憂鬱

回到了家中，安吉莉婭也一直悶悶不樂，吃晚飯的時候也是無精打采。艾爾斯蘭感覺到，安吉莉婭的眼神一直在不斷地向自己這邊瞟。搞得艾爾斯蘭全身都不自在。

由於平日開朗的安吉莉婭不說話，今天家中也是死氣沉沉的。配上艾爾斯蘭這個骷髏，還真讓人彷彿置身魔界。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但艾爾斯蘭卻躺在地板上睡不著。今天安吉莉婭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放心，而且更重要的是，骷髏不需要睡眠。

「骷髏，睡了嗎？」一天沒說話的安吉莉婭終於開口了。

夜幕為兩人之間披上了一層薄紗，一些當面說不出來的話，現在可以更加清晰的表達了。

「你不是知道嗎？骷髏沒有睡覺一說。」艾爾斯蘭躺在地板上，隨意地應答著安吉莉婭的話。

「我是不是很沒用？劍術輸給你，行動上我也只能幫倒忙。但是就是這樣的我，卻接受了來自粉絲們的崇拜和歡呼。這種人氣不屬於我……」

「確實，這些人氣應該是屬於我的。因為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天之驕子——艾爾斯蘭。」

「果然是這樣嗎？我也許根本不適合成為一個勇者……」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艾爾斯蘭翻了個身，骨頭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不予評價。

「上一次和你決鬥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想了。你的速度、力量、反射神經、劍術都是同齡人中拔尖的，但是你最終還是險一些輸給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願聞其詳。」

「劍術，最重要的是什麼？絕對的力量？無法防禦的速度？不，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認清楚自己的實力與對方實力的差距。你險一些輸給我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接受了我的挑戰。」

「可是那時候那麼多人看著，我要是不接受挑戰，那不就……」

「名譽掃地？拜託，你本來就沒有獲得這些名譽的實力，你好好地裝成一副實力強勁的樣子不好嗎？不去戰鬥就不會輸，這是我當了這麼多年勇者總結出來的經驗……雖然無敵的我根本沒有實踐這種經驗的機會。」

「噗……你還真是無恥。」安吉莉婭的語氣有所改觀了。

「所以，你要學會認清自身。你就是你，你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影子。你更無法成為我、取代我。你不是天之驕子，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弱小不是過錯，弱者不經過努力就想成為強者才是過錯。」

安吉莉婭許久沒有回應這句話，也不知道安吉莉婭是不是聊著聊著睡著了。

不管安吉莉婭有沒有睡著，艾爾斯蘭都不準備再和她說話了。是時候讓安吉莉婭獨自整理一下心情了，她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等等！」艾爾斯蘭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個傢伙明明是我的競爭對手才對，靜靜地看著她出醜才是我應該做的！我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一直有意無意地幫助這個想要取代我的新晉勇者？」

兩個人一夜未睡，然而都裝成熟睡的樣子度過了這個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安吉莉婭和往常一樣用她的玉足輕輕踢醒裝睡的艾爾斯蘭。

「骷髏……不，艾爾斯蘭大人。教我劍術和魔法吧！」

艾爾斯蘭伸了個懶腰，不可思議地看著安吉莉婭：「你……剛才叫我什麼？」

「艾爾斯蘭大人！」

滴答……

這個稱呼有如一滴水滴在了艾爾斯蘭的內心深處。在艾爾斯蘭的內心掀起了狂風巨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史上最強的勇者怎麼能拒絕粉絲的請求呢？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然而此時，門外卻有一個黑影聽見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什麼啊……艾爾斯蘭……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怎麼又回來了……」黑影帶著怨念從安吉莉婭的家門口走開了。

……

10:00am.

朝堂之上，安吉莉婭、骷髏艾爾斯蘭、公主愛麗絲一起和國王說了在紅霧中遇到的事情。

「總之，對方已經答應了撤去紅霧、不對人類造成傷害。根據我們的觀察，他們並未攜帶任何巫妖軍隊，並非是魔王的走狗。相反，因為魔王兜售我方土地的行為已經對他們造成了詐騙行為，他們準備在中立法庭對魔王發起訴訟。我昨天已經答應對方派出精英律師幫助他們在中立法庭和魔王打官司……」

雖說是三個人一起向國王報告，可安吉莉婭和艾爾斯蘭基本沒有什麼機會發言，全都是公主大人一個人說的。

國王聽完之後，稍微思考了片刻便做出回應：「愛麗絲，你做的很好。你們三人明天再去一趟，和他們說一下我們的意向。第一，由於我方對他們的洋樓造成破壞，他們又傷害了我國人民的性命。所以這件事誰都不用賠償誰，關於這次事件中死上的人民，我們會做出合理的理賠。第二，我國可以為他們提供免費住所，地點在王國西部的海邊。他們可以在那裡自由地建造洋樓，但是有一點，不能傷害人民。第三，吸血鬼的食物由王室資金支出，禁止他們進行捕獵。王室將每年撥出一部分資金為他們提供動物血作為食物。如果能簽訂互助條約就更好了。」

這三個意向，都在朝堂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國王大人，您要想好啊！他們可是巫妖，你這麼縱容他們，傷的可是全國人民的心啊！」

「是啊！國王大人……」

幾乎所有人都提出了抗議，就連身為骷髏的艾爾斯蘭都站在了抗議的那一方。

「閉嘴！」國王力壓眾意，用自己的地位讓所有人都閉嘴了。

於是，早會就不歡而散了。

離開了議事堂，安吉莉婭和艾爾斯蘭並肩而行。在安吉莉婭今早承認了艾爾斯蘭的身份之後，兩人的關係開始緩和。艾爾斯蘭發現，或許這個取代了自己地位的少女並不是那麼討厭。

「骷髏先生。身為寵物的你，怎麼有資格和安吉莉婭走在一起？識相一點就走到身後去。」公主大人靠著王宮的大門，以一副帥氣撩人的姿態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