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神鵰

熊古趕到家對面廣場，看到饅頭店，才知道，現在這家網吧還沒開起來。

「也不知道旺逼他們現在在何處。」

得到四十塊大款，熊古得找家網吧玩玩。

他突然想起歷史悠久，在育才網吧開起的時候，突然倒閉的新幹線。

熊古按照身體的記憶，總算找到了新浪。

不看天空，熊古都知道，現在已四五點了。

沒人管的好處就是，熊古就算玩一天不回去，熊耀華也不會出來找。

新浪網吧的門口還是掛著一張魔獸世界的地獄咆哮圖。

魔獸世界還是十分火爆的，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因為需要點卡。

現在一般的電腦配置，還真跑不動魔獸世界。

新浪的卻可以很流暢的玩魔獸世界。

但是因為一小時玩三塊，鮮有人來上網。

這也使得機子被保護的十分好。

此時的寬頻，十兆就已有些厲害，新浪卻是百兆。

熊古開了臨時卡，臨時卡一小時要四塊，在當時可是消費不低。

但是熊古必須要上網看看神鵰公測了沒有。

熊古打開百度，搜索神鵰。

「竟然已經公測了！」熊古有些興奮。

他有一個想法，不過需要一台電腦與網線。

熊古拿了卡，去吧台下機，還是晚了一步。

「結賬成功，找零八元。」

熊古顧不上心疼，往家趕。

回到家，就看到熊耀華在往家裡搬東西。

「找奶奶爺爺要點？」這個想法拿上被熊古否決了。

熊古走到熊耀華跟前。

「爸，手機給我下，我打電話給哥。」

熊耀華將磚頭一樣大小的手機，遞給熊古。

熊古十分熟練找到了熊龍電話，撥通后。

「哥，我想配台電腦。」

「你要電腦幹嘛？」

重生后，熊古以為自己能忍受熊龍，電話里聽到熊龍的聲音，熊古就有放棄配電腦的想法，但是還是篤定的堅持了下來。

「學慣用呀。」熊古十分自然的說出了極荒唐的理由。

「學習，你學習好就不會上四中了，而是上一中了，基因覺醒？」

熊龍毫不客氣的抨擊熊古。

熊古已不是此時年紀的心性。

「哥，真是學慣用。」

熊古竟沒有絲毫生氣，電話那頭的熊龍沉默了。

這一點都不像他的弟弟。

「你有錢嗎？」熊龍找到了第一個理由。

「多少錢？」熊古詢問熊龍。

「我們大學宿舍就有會配電腦的，最少一台，也要兩千多。」

熊古犯難，兩千多，確實不少，熊古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

「這樣，你先叫那哥們幫我配一台，到時候，我把錢還你。」

熊古說出了一個十分荒唐的想法。

「我哪有那麼多錢！」熊龍在電話里咆哮。

「那有多少？」

「沒有錢！」熊龍掛了電話。

熊古知道，熊龍可能會聯繫熊古的母親。

熊古若說最討厭誰，那就是他的母親。

老人說他們生肖相剋、八字相衝，所以熊古與他母親一見，沒幾句絕對會吵起來。

但是熊古母親有錢是真的。

熊古母親在經營按摩院，那種非正規的，一月少說盈利四五萬。

但是熊古母親嗜賭，東莞那年，被人封掉了店門，存下的百來萬，在一月間被她輸得精光。

熊龍後來雖在大企業工作，但是還沒有車就是這個原因。

熊古將手機還給熊耀華，熊耀華看著熊古。

「小古，你買電腦做什麼？」

「玩遊戲唄！」熊古淡淡回了一句。

「那個要多少錢？」熊耀華有些緊張的問。

「不用你出。」熊古淡淡說了句。

熊耀華沉默著，往家裡搬東西。

今天的糯米卷生意慘淡，熊耀華拿著幾十斤重的木桶，竟有些吃力。

熊古於心不忍，心中隱隱作痛，但是他並沒有幫熊耀華，而是打開電視。

熊古並不是不想幫熊耀華，只是因為放不下心中的羈絆。

熊古既心疼熊耀華，又認為他活該。

熊古雙臂枕著頭，房外傳來熊熊耀華煮飯的響動。

熊古枕著枕著，就舒服的展動身體，眯上了眼。

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推他。

「小古！小古。」

熊古睜眼，就看到了臉色黝黑的熊耀華。

「吃飯了，吃了飯再睡。」

熊古起身，看到菜色，胃口已去一半。

熊耀華的廚藝似乎就這樣子了，菜的油膩樣子，與幾年後如出一轍。

熊古早已適應了，熊耀華看著狼吞虎咽的熊古。

「慢點，沒人跟你搶。」

熊耀華吃飯配菜極少，飯卻吃得極多。

兩碗飯通常就夾幾筷子。

熊古則是菜吃得比飯多。

熊耀華扒了飯，說：「吃完碗放鍋里，等我回來洗。」

熊耀華換了衣服，就往外去。

熊古知道，熊耀華又去赴約了。

熊古吃了飯，洗了碗，才坐到床上，切換這電視頻道。

「這個時代的電視頻道確實無聊。」

熱播的蕭十一郎，七點半準時上映。

熊古記得，蕭十一郎后，下一部是龍游天下。

柯南式的龍游天下，讓熊古記憶深刻，那時候，熊古是不知道柯南。

熊古換著台，竟換到烏龍闖情關。

這是熊古小學時候，在農村用影碟看的。

熊古看到烏龍闖情關，突然想到影碟。

「廣場上，好像有賣影碟的！」熊古想想覺得興奮極了。

賣影碟的雖沒有倉老師、愛園老師那樣的好貨，但至少是**。

剛欲去廣場。熊古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未成年，還沒發育成熟。

**是成人的取樂工具，卻也是未成年人的毒藥。

熊古為了自己的老二著想，還是決定不擼。

沒有了去廣場的意思，熊古百無聊賴。

「網吧又去不起。」熊古摸著兜里的五十塊。

拿出來數了一遍，熊古又放回兜里。

「遊戲廳沒有意思，明天不知道去哪。」

熊古突然想到熊龍說的電腦價錢。

「要不要去擺攤，賺個電腦錢？」熊古猶豫。

擺攤他又不知道賣什麼。

熊古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出賣什麼。

眯著眼，想事的熊古不知何時睡著了，同樣電視沒關。

熊古早上六點就醒了，熊耀華看著從房間出來的熊古，似乎看到極為不思議的東西，眼前一亮。

「小古，你怎麼早就起來了。」

熊古點點頭，往衛生間去，重生而來，熊古對牙齒特別關注，早晚各一次刷牙，是免不了的，而且刷牙時間都在三分鐘以上。

洗了臉，走出衛生間，熊古聞著香馥馥的糯米香味，打開木桶蓋就欲吃。

「沒熟。」熊耀華掌控著柴火。

這個時候，能用上蒸飯機器的幾乎沒有，不是煤氣，就是如熊耀華下般，燒柴火。

眼見這就要入秋，早起的時候，竟有些清冷。

熊古合上木桶蓋，冷不防打了一個噴嚏。

「衣服拿去穿。」熊耀華十分威儀，用命令的口吻說。

熊古回到房間，去拿他的外套。

熊古的外套，大多過年賣的，儘管熊古不喜歡熊古媽媽，卻也不得不承認，沒有熊古媽媽，熊古的生活只怕更窮。

就這一件阿迪達斯就不是熊耀華若能拿出手的。

一件外套都要三四百。

熊古穿上衣服，也算是人模狗樣，勉強算一個帥哥。

披著衣服，熊古就來光顧老王生意了。

「老王，來兩肉包子！一杯豆漿。」

老王抬起頭，看著人模狗樣的熊古，竟有些不認識。

「你認識我？」老王抬頭看熊古。

「昨天五毛現磨那個！」

熊古也不客氣，自己拿了袋子，就抓兩個鮮白肉包子。

「今天還給現磨的嗎？」

熊古燦爛的笑著。

老王也爽快：「給！現磨！」

熊古給了兩塊五。

「下回還來。」

熊古望著茫茫大街，竟失去了方向。

「還是去遊戲廳看看吧。」

熊古邊走邊吃，不一會就到了京都。

來到遊戲廳，熊古就碰到了熟人。

林輝手纏著紗布，單手在玩鬥地主。

熊古拿了張凳子，坐到了林輝旁。

林輝看著熊古，笑了笑，說：「今天又來？」

林輝的情緒很低落。

「沒事就來玩玩。」熊古看著林輝。

「難怪一開學就請假一個星期，手都打折了。」熊古望著林輝的手。

林輝的臉上還有淤傷，紫黑一塊。

「哎！」林輝出口氣，似乎想說什麼。

一陣沖廁所的聲音，昨天的黃毛，從廁所出來，看看林輝，看看熊古。

「哥們，你今天又來玩老虎機？」

黃毛的話，顯然是對著熊古說的。

他顯然與遊戲廳老闆相熟。

「什麼又來？春？」

林輝看向黃毛。

「昨天他打西瓜中了，贏了四十。」

黃毛說起，熊古才想起口袋的八個遊戲幣。

「給。」熊古掏出兩個給黃毛。

這個時候的混子，若是沒有大老闆養著，只能啃老。

黃毛顯然不是特別成功的混子。

他接過熊古的兩枚遊戲幣，臉上竟掩不住有些開心。

林輝看著熊古。

「給。」熊古隨意遞給林輝兩枚。

「走狗屎運了？」林輝望著熊古，目露詢問。

「偶爾。」

熊古開了機子，黃毛坐他旁邊，說：「聽說你的97很厲害，林輝的97還是我教他玩的。」

剛說完，就聽林輝喊到：「曹尼瑪，一個嘴巴就知道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