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罪難免
高非:「好吧,既然這位小姐給你們求情……活罪可免,死罪難逃!」
兩個傢伙嚇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這位爺怎麼有人給求情還是死罪難逃。書書網更新最快
夏菊也是一臉愕然,不明白高非的意思。高非看著他們的表情,也反應過來,笑道:「被這倆王八蛋氣糊塗了,我是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倆傢伙鬆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活罪。
高非對夏菊說:「你先迴避一下,這個活罪你們女人不方便看到。」
夏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活罪,他既然說女人不方便看到,那一定是有不能入目的場景,當下轉身出了這條僻靜的巷子。
高非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人,墊著手裡的刀子,說道:「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兩傢伙一齊搖頭。
高非拍了拍腰上:「極斯菲兒路76號的!」
兩個傢伙嚇得臉色慘白,看著面前這位爺,也不知道他腰裡別的是槍還是什麼,但是極斯菲兒路76號的名聲在外,殺個把人真不是吹的。
高非:「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這倆孫子,我就一槍一個崩了你們!然後扔到黃浦江餵魚!聽懂了嗎!」
「懂,懂,我們懂。長官,您放心,我們哥倆從此之後好好做人,以您為榜樣……」這倆傢伙在心裡罵道,特工總部又有什麼好東西,還不是和自己小巫見大巫的關係,看來今天自己是不走運,惹到了他的女人。
高非喝道:「把褲子脫了!」
「啊?」兩人面面相覷,遲疑著,但是又不敢不從,解開腰帶,褲子嘩啦一下掉到腳底。
「再脫!」
「……」
於是,夾棉的內襯褲也褪下來,兩個人光著兩條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知道這位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再脫!」
「長官,再脫我們可就徹底光著了。」
「這還用你廢話,我當然知道。想活命就接著脫!」
高非假裝去摸腰裡的槍,其實今天他沒有任務,根本也不會隨身帶槍,趕上夜查那可是自找麻煩。
兩個傢伙在槍口刀子的威懾下,不敢不從,只好把褲衩也褪下。
「長官,您要是要錢,我們身上也揣著幾十塊大洋,您拿走就是。要是嫌少,您跟我們回去取,包管讓您滿意。只是不要再玩了,這,這也太有傷風化……」
「誰有時間和你們玩!你們還有臉提什麼風化?手拿開!」
「…………」
等在巷子外面的夏菊聽見了兩聲慘呼,然後就看見高非手上拎著一把帶血的刀子從巷子里走出來,對著夏菊擺著手:「走吧,處理完了。」
夏菊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除了越來越弱的呻吟聲,也沒見那兩個傢伙出來:「你的刀上都是血。你殺了他們?」
高非這才想起手上的刀子,隨手一拋扔在垃圾堆里,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不殺他們,就會信守諾言。」
夏菊:「那你到底把他們怎麼了?」
高非嘴角帶著笑意:「也沒怎麼,我就是把他們給……騸了。」
夏菊還是不明白,追問著:「什麼叫騸了?」
高非猛然醒悟,自己怎麼和女孩子說這種事,支吾著:「沒什麼,就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以後不能禍害人。」
夏菊依然是一頭霧水,沒多久兩個人就走到夏菊家樓下。
高非:「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夏菊本想說不用,到了樓下四周都是街坊鄰居,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略一思索又忍住,默許了高非跟著她上樓,因為她也有好多話想問他,雖然不確定他能不能告訴自己,但是總是要試一試。
夏菊門上的餐盒依然掛在那,夏菊看了高非一眼:「這餐盒不眼熟嗎?」
高非倒也坦蕩,伸手把餐盒摘下來:「能不眼熟嗎,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他把餐盒翻轉過來,指著餐盒底下的字:「我的名字。」
「是你的真名字?」
「當然。」
「我還以為你們特務都是有化名的。」
「你是看了太多小報記者的胡謅杜撰,有化名的都是大人物,我們這些小嘍要什麼化名,都沒人注意我們,起化名都是浪費!」
夏菊伸手在身上摸索著鑰匙,卻是遍尋不到,想了一會兒,知道一定是自己和那兩個流氓廝打的時候弄掉了。
高非看她一臉的茫然:「鑰匙丟了?」
夏菊焦急的說:「是啊,這可怎麼辦,要不……你再陪著我去那巷子找一找吧,一定是掉到那裡。」
高非:「現在外面漆黑一片,去了也找不到,明天天亮再找吧。」
夏菊:「可是,這怎麼進去……」
高非在四下看了看,在走廊堆放的雜物中找了一根鐵絲,然後將鐵絲探進鑰匙孔中,凝神傾聽著捅了幾下,門鎖咔噠一聲就被打開。
夏菊驚訝的看著這個有些玩世不恭的軍統特務:「你是怎麼弄開的?就用一根鐵絲?」
高非笑道:「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就這一根鐵絲,我能夠打開上海灘一半多的這種門鎖。」
看著夏菊一臉的你在吹牛的表情,高非也不介意,推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進吧,夏小姐。」
夏菊邁步進屋,嘟囔著:「這是我家,還用你說請進……」
進了屋子,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包子和鹹菜,高非皺了皺眉:「你就吃這個?」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夏菊和他在一起,比和做了一年多同學的沈俊辰感覺還要隨意。
她幾乎是很自然的回答著:「不吃這個怎麼辦,你又不給我送潤餅蚵仔煎,我只能吃這個。」
話一出口,夏菊也有些吃驚,自己居然能對他說出這樣近乎男女間很親昵的話。
高非似乎渾不在意,在房間里四下參觀著:「我真是奇怪,你們上海人怎麼愛吃那個東西,我是吃不慣,讓我選,我寧可吃軍營的份飯兒。」
「都是一種習慣,我吃了十幾年,時間長了不去吃一份,都覺得缺少了什麼。」
夏菊想要給高非倒杯熱水,結果和上一次沈俊辰的待遇一樣,暖瓶中空的連一滴水也沒有。
高非手腳麻利的拎著水壺灌滿水,然後把水壺放到煤油爐子上,掏出火柴點燃火,說道:「你還沒吃飯呢吧,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說著也不管夏菊的反應,拎著餐盒打開門蹬蹬蹬跑下樓。
沒有十幾分鐘,高非拎著他的餐盒又返回來,餐盒裡是滿滿一盒熱騰騰的燒麥。
高非:「我嘗了一個,味道還可以。不過,老闆說這是地道的南京乾絲燒麥,糊弄鬼去吧,我在南京待了整整三年,這要是叫乾絲燒麥,我就拿大頂從黃浦江跳下去!」
夏菊有些感動,也有些想笑,這個人看著真是不像是一個特務人員,倒像是一個鄰家的大哥哥,充滿著隨意,充滿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