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宴會廳的變故
跡部那邊。
當他見到這位短髮女孩向他款款走來的時候,他便知道,一切已經開始了。
沒錯,只是一眼,跡部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加藤舞衣。
只有那個女人會用帶有慾望的眼神去看他,而這一次,那眼神中似乎不止有慾望,還夾雜著一絲別的東西。
鳳沉影此時去了洗手間,為的就是讓跡部單獨暴露在對方的眼中,果然不出他所料,對方一定會利用這個時間來接近自己。
「跡部少爺,久仰大名,能和你喝一杯嗎?」銀色短髮女人舉杯道,身姿綽約,眸中帶電。
「自然可以,不過在喝酒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跡部淡淡地起身,用手稍微撩了一下頭髮,站起身後比女人高了一個頭,倒是有幾分瀟洒。
短髮女人一怔,似乎沒有意料跡部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原本她猜測對方會拒絕,連接下來的話都想好了。
現在跡部直接答應,她倒是不用多此一舉了。
「我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出身,只是一個插花師,跡部少爺可以叫我……Akira……」
Akira這個名字,是近兩年來才在日本走紅的,跡部剛回來不久,並不知道這個名字,然而純太郎已經提前將加藤舞衣擬用的身份告訴了他。
一個插花界的後起之秀,年紀輕輕便對插花有一定造詣。
加藤舞衣摒棄了原來的身份,甚至拋棄了與櫻花組之間的聯繫,重新以Akira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眼中。
不為別的,只為得到眼前這個男人。
兩年前,她被跡部的話給深深地傷害過,甚至因為陷入對方的圈套而毀容。
一直在暗處的加藤舞衣,突然很想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對方面前。
出國整容之前她就已經做好決定,她不要再做以前那個加藤舞衣,她要……煥然一新。
於是她在闖出一番事業后改名為Akira,「明」的意思。
「原來是懂藝術的,難怪Akira小姐容裝如此別緻,是自己精心設計的吧。」跡部微勾了一下唇角,禮貌地說道。
然而這些話卻是讓加藤舞衣心中一震。
她渴望了多少年了,能和這個男人當面平和地交流,兩年前好不容易打算出現在男人面前,而這個男人留下的卻只有充滿恨意的背影。
她並不知道兩年前的跡部景吾並不是本人,所以一直把當時的那個人當做是他,正因為那件事,加藤舞衣心中一直有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從來沒有被拔掉。
果然,只要換一個身份和跡部接觸,他就一定會回應自己的。
彷彿看到了希望,加藤臉上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跡部少爺過獎了,我也只是懂一些設計的皮毛而已,不過今天為了參加這種上層宴會,我還是粗糙地準備了一下。」
加藤的話說得謙虛而得體,又隱隱告訴對方答案:這些精緻的容裝就是自己親自設計的。
「是么?若Akira小姐這樣的打扮也算粗糙的話,那本大爺這身行裝也算簡陋不已了。」跡部有意無意地和對方攀談,盡量多地去製造兩人之間的話題。
「跡部少爺可別這樣貶低自己,你今天這身很符合你的氣質,聽說跡部少爺已經和鳳家那位小姐訂婚了,在此我就先恭喜二位了。」
加藤舞衣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然而在提到「訂婚」二字時,心裡滑過一絲陰狠與不甘。
「謝謝。」跡部對於對方的祝福也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兩人酒杯交碰,杯中的紅酒在裡面輕輕蕩漾,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
加藤舞衣看跡部杯中沒剩多少酒,主動給跡部倒酒。
手冢看到的也就是這一幕。
正在這時,酒店的窗外突然放起了煙花,煙花直衝雲霄,在黑夜中綻開出朵朵絢爛之花,閃耀而奪目。
二層大廳的賓客全部被這幅場景給吸引,紛紛走到窗邊仰頭觀看。
一時間,大廳中央變得空蕩了不少,靠窗的位置多了不少人。
就連手冢和不二他們也都不由自主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不二望著窗外的煙花,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手冢,你爺爺的壽宴還挺隆重的,這煙花很好看呢。」
「我爺爺喜歡安靜,不喜歡煙花炸開的聲響,外面的煙花……不是我爺爺安排的。」手冢說話間,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不二旋即驚訝地睜開了雙眼,「居然不是手冢爺爺安排的環節,不過這些賓客似乎不這麼想,看他們的樣子,估計都以為這是宴會特地安排的。」
此話一出,手冢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一種十分不好的猜測在他腦中浮現。
他剛想飛快地回頭轉身,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黑暗。
宴會廳上方的巨型水晶燈整個掉了下來,帶起飛濺的碎片,叮叮噹噹地滾落地面。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嘈雜的喧嘩和賓客的驚訝與恐慌。
「怎麼回事?」
「燈怎麼突然砸下來了?」
「這不是五星級酒店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不安全的事!」
「還好我們剛剛都來到了窗邊觀看煙花,否則豈不是要被那巨燈給砸死?」
「話說回來,這燈到底有沒有砸到人啊?」
「我看大部分都到窗邊來了,應該不會有人吧……」
……
討論聲此起彼伏。
手冢聽到這些言論,心中那不好的預感終於被證實了。
這宴會廳的燈會掉下來絕對是人為操作!
他依稀記得,剛剛留在宴會廳中央,而沒有像大部分人那樣來窗邊看煙花的只有……
跡部景吾和那個短髮女人!!!
「跡部……」手冢在黑暗中跑到宴會廳的中央,腳下全是玻璃碎渣,伴隨著嘈雜喊了一聲。
然而卻是沒能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怎麼了?手冢,跡部君剛剛在這兒?」不二聽到手冢略顯驚慌的聲音,冰藍色的瞳孔張開,也緊隨其後地跟了過來,問道。
「我不清楚他有沒有被砸到,剛剛他確實站在燈下。」
手冢能記得這麼清楚也是因為看到跡部和短髮女人相談甚歡的場景。
若那個時候這兩人沒有離開宴會廳中央的話,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