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煙霧中的死神

一史莫克將軍可能在卡爾的眼裡會是個小丑，而正如他現在所注視著的那個人一樣。史莫克，一個自大且傲慢但運氣卻不怎麼好的混蛋，曾經率領卡勒特的部隊不止一次進攻阿登高地。卡爾認為如果說要找一個能叫的上名字的老對手，史莫克將軍絕對算一個重要的人物。

那傢伙信心十足的站在路口欣賞著他所設下的在卡爾眼裡不那麼完美的陷阱，他恐怕沒有想到，所有的防禦炮火陣地都已經被戰錘破壞掉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只能證明他是一個瘋子。因為他可以在沒有任何優勢的情況下指揮自己的手下發動衝鋒，就像現在這樣。即便失去了火箭炮塔和碉堡的支援，他也要將自己設下的陷阱給展開。

最早發現端倪的卡爾放棄了直接前往中央廣場的決定，他躲在暗處，一直在觀察著事態的發展。至少可以確定的是，他目睹在自己視野範圍內的狙擊手被尼爾斯一槍打碎了腦袋。儘管在尼爾斯遭受襲擊的時候，他很想幫上一點忙。但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能貿然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那個時候他的面前有著整隊的傭兵，他們的戰鬥力可不像暴徒們那樣弱。

現在，他有了一個很好的能夠肆意開火的理由。史莫克將軍背對著自己，並且身旁只有三個守衛。而顯然像史莫克這樣自傲的人是不會在乎守衛這種身份的人的，實際上，在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很討厭有人一直跟著自己。卡爾太了解這個老對手了，也正是因為了解他，卡爾才敢做出接下來的舉動。

卡爾很樂意用各種手段來對付史莫克，不管是偷襲還是正面對決，只要能將那個傢伙置於死地就行。對一個人的仇恨並不是莫名其妙的，更何況像他們這樣在漫長的戰爭當中一直是死對頭的人。卡爾的速度快的像一隻獵豹，史莫克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而作為他守衛的三個傭兵反應則慢了一拍。

在背後偷襲的情況下反應慢了一拍只會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離卡爾最近的那個傭兵的脖子里被插進了一柄匕首，而相對更遠的兩個傭兵的腦袋則分別被卡爾送進了一顆子彈。而史莫克則反應驚人的拔出自動手槍對偷襲者傾瀉出半匣子彈，但卡爾已經有所準備的在解決掉三個守衛之後快速的移動自己的身體躲過了史莫克的反擊。

「有趣，簡直太有趣了，沒想到還會一隻被我漏掉的老鼠，是我疏忽了。」史莫克露出略微懊惱的表情，但陰沉的笑容則證明了他的內心。他根本不會責備自己，卡爾對這一點非常清楚，他只不過是一個喜歡將失敗推責於運氣不好這一點上的霉運混蛋。

「好久不見，你這混蛋。」卡爾冷笑道。

史莫克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對面的卡爾，毫無疑問，這個人與自己一樣來自天界。只是，自傲的他不記得自己的印象里有這樣一個傢伙。他殺過很多人，他從來不會去記住被自己殺死的可憐蟲們的面容，他也不在乎那些曾經僥倖從自己布下的陷阱里逃脫的幸運的混蛋。「果然，盯上這裡的不會是阿拉德人，他們不會有那個膽量。」他諷刺的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對阿拉德人的看法。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麼我只能告訴你，你會吃虧的。」卡爾抬起左輪瞄準了史莫克的腦袋，而後者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安然自若的掛著若隱若現的笑容。

「或許有幾個阿拉德人是很有趣的，比如說我曾經在某座葡萄園上遇到的一個傢伙。只可惜，那傢伙為了保護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而不打算對抗我。」史莫克攤了攤手，像一個優秀的演員一樣露出遺憾的表情。

「你知道你不會等太久，而現在，在你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阿拉德沒有關係，這裡只是一個舞台而已。」卡爾冷聲道。

「我知道，我知道。」史莫克點著頭。「那麼告訴我，你是誰？」

「卡爾·莫林，阿登高地守備隊。」語畢，卡爾帶著仇恨扣動了扳機，打出了至今為止最有分量的一顆子彈。

像這樣的對決不多見，而在卡爾的印象里，大多數與史莫克交過手的人都會將他稱之為煙霧中的死神。於是那一幕很快就在卡爾的眼前上演，史莫克在卡爾開槍的那一刻便隱入煙霧之中，卡爾甚至都沒能看清他是怎麼樣使用的煙霧彈。他迅速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在移動狀態下對著煙霧裡面不間斷的射擊。

「他們都說你們是一群頑強的傢伙。」史莫克的聲音從煙霧當中傳來。「但在我看來，你們是一群不懂得審時度勢的愚蠢之人。」他從煙霧裡面陡然出現，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卡爾的眉心。後者迅速一個閃身，而在那一刻史莫克開始移動自己的槍口。「你們就是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史莫剋扣動了扳機，子彈擦著卡爾的肩膀而過。

卡爾一個旋身擺正身體，正面迎向史莫克。後者再一次沒入到煙霧之中，卡爾無懼於如同未知的深淵一般的煙霧，縱身沖了進去。他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然後他下意識的舉起射擊。但子彈並沒有擊中影子，而是打在了煙霧當中的暴徒們在地面堆起的沙包上。

這會是最困難的戰鬥，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看不見敵人是多麼恐懼的一件事。但卡爾並不感到恐懼，他只想親眼看看史莫克臨死之前的表情，他必須為他所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史莫克的影子再一次從煙霧當中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卡爾聽見了投擲物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那毫無疑問是一顆手雷，卡爾迅速的做出反應，側身向後卧倒在地。就在他的身體接觸灰塵遍布的地面的那一刻，爆炸聲也隨之響起。儘管沒有被破片所傷，但衝擊波還是波及到了卡爾，他被衝擊波撞到了沙包上面。

一顆子彈從煙霧當中朝著卡爾的眉心而去，每一次攻擊都能置人於死地，這就是史莫克那傢伙的風格。卡爾用指頭輕輕勾起另一柄左輪槍，將兩柄左輪交錯橫在腦袋前，擋住了那顆子彈，而衝擊力則震得他虎口發麻。「放棄抵抗，是你們唯一的出路，而你們卻丟掉了這個能夠讓自己活命的機會，真是愚蠢到無可救藥。」史莫克那讓卡爾不爽的聲音又一次在煙霧中響起。

「這就是你想說的？」卡爾從沙包上跳起來，向一側邁出幾個具有誘導性的步伐。「你錯了，史莫克，錯的徹底。」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們還是那麼的頑固不冥，正好，死亡會是你們最好的歸宿！」史莫克的聲音顯得很憤怒，他並不是在為阿登高地守備隊的人感到不值，而是對方的理念與他的不符，這一點讓他感到憤怒。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傢伙。周圍的一切事物，一切人在他的眼裡都只不過是用來襯托自己的陪襯品。

他如卡爾所願的對他發動了攻擊，卡爾則露出了獵人發現獵物時候的笑容。他迅速的一個急停轉身躲開子彈，向前一個縱躍，然後抬起雙臂，猛的扣動了扳機。在煙霧當中，在知道敵人大致方位的情況下，亂射是最好的攻擊選擇。卡爾在這個時候並不心疼彈藥，他肆無忌憚的傾瀉著子彈，想要用彈雨將那個帶來太多麻煩的傢伙解決掉。

雖然史莫克儘力做出了閃避，但子彈還是命中了他的手臂，劃破了他的臉皮，讓那個傢伙的憤怒情緒在體內騰起。短暫的遲鈍給了卡爾更好的一個機會，他幾個步子向前，衝到了史莫克的面前。他終於捕捉到了在煙霧當中的對方，於是幾乎是在零距離的情況，卡爾利用出色的體術一膝蓋頂在了那傢伙的腹部。

史莫克慘呼一聲，整個人向後飛去，砸在了路邊的垃圾堆之中。卡爾想，這倒是很符合這傢伙的下場。但這還不夠，他也清楚史莫克不會就這樣被自己解決掉。他雖然無法容忍這個傢伙的存在，但他也知道這傢伙的生命力有多頑強。然而諷刺的是，運氣一直與這樣的一個人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