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誅天(一零一)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心一涼。
禾承里有個法寶叫破天,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本以為他帶著破天離開了三界,沒想到禾承里居然是被君豐殺了。
此時的勾陳再也忍不住了,掙脫後土娘娘和紫薇大帝的鉗制,提著劍對著君豐連捅了數劍,鮮血四濺,卻殺不死他。
「這可怎麼辦?」後土娘娘有些擔憂的看向蒼羅。
蒔七冷笑一聲:「沒事,誰說要殺你了?自作多情,可要點臉吧!」
她這話一出,除了蒼羅,其他三御皆詫異的看向了她,蒔七忍不住以拳抵唇,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
她還以為自己方才將魔君高貴冷艷的形象破壞了呢!
其實三御只是詫異君豐明明跟她的恩怨最深,她居然沒想過殺君豐的么?
蒔七自然是想過殺了君豐的,不止君豐,還有執陵和姒姮,全都該死,但是她轉念一想,他們做了這麼多噁心人的事,現在將他們殺死了,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她不甘心。
正好君豐這不要臉的又說什麼要死一起死這位威脅的蠢話。
「你們天庭就是太正人君子了些!」蒔七道,「當然除了某些人,要我說,有時候死反倒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才是最折磨的。你不是要我們一起陪葬么?我們不殺你,還讓你好好活著,這樣我們就不用陪葬了,不是么?」
最後一句話,她是靠在君豐的耳邊說的,輕輕柔柔的聲音,卻在此時顯得格外冰冷。
君豐臉色一白,掙扎著嘶吼道:「沒用的以陰!你就算不殺我,遲早有一日,我要殺了你!」
蒔七緩緩站起身,輕笑著答道:「哦?那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君豐的臉色再次變了,他死咬著下唇,良久忽然嘶喊著:「以陰你就算不殺我,破天照樣會起作用,你們以為天齊大會之前我就沒有準備嗎?你們就等著天塌吧!」
蒔七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豬嗎?你剛才還說只有你死了,天才會塌,現在忽然又改口,還說什麼天齊大會之前你早有準備,放屁了,天齊大會之前,你志得意滿的以為我早死了,就等著在天齊大會上殺了蒼羅,你能早有準備?麻煩你下次對對自己之前的口供好嗎?隨時翻供還邏輯不通的樣子,真的挺智障的!」
本來一陣緊張兮兮的氣氛,就這樣被蒔七一席話弄得莫名的輕鬆了起來。
三御依舊是詫異的看了蒔七一眼,這回就是蒔七之前想的那樣,他們在詫異,這個魔君怎麼好像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的樣子?
就在此時,扶九殷忽然攥緊了蒔七的手,蒔七低眸,卻見他虛弱的道:「你聽。」
蒔七聞言,靜下心來傾聽,可是那邊君豐就如同喪家犬一般瘋狂的嘶吼著,他最後一張王牌就這樣被以陰戳穿了,這將他的神經幾乎逼到了邊緣之處。
她本想聽扶九殷讓她聽的聲音,但是卻滿耳朵都是君豐的嚎叫。
她皺了皺眉,不耐煩的道:「煩死了!」言罷,她指尖一點,一簇靈光飛出,君豐便被噤了聲,任由他哇哇大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遠方一陣若有若無的鼓點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這是什麼聲音?」蒔七皺著眉問道。
扶九殷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嘴型無聲說了兩個字:「無欲。」
蒔七心底一驚,她想起此前扶九殷說的,無欲手中經常一手拿著一隻撥浪鼓,一手拿著一隻糖葫蘆。
那鼓點聲越來越大了,其他人都議論了起來:「這是什麼聲音?」
後土娘娘臉色一變,低聲對勾陳道:「難道這就是破天發作的聲音?」
勾陳搖搖頭:「不是。」
蒼羅顯然聽出了端倪,下意識的看了眼扶九殷,見他頷首,心底便更是確定了。
沒過多久,一個胖乎乎的小孩兒騰雲而來,臉上滿是笑意,一手拿著撥浪鼓,一手拿著糖葫蘆,沒事的時候就哧溜舔一下。
「那是誰?」後土娘娘警惕的看著無欲,又看向蒔七道:「這是你們魔域的?」
蒔七已經愣住了,她知道無欲是個小孩兒,但是……這也太萌了吧!
扶九殷幫她回答了後土:「他是世外之人。」
後土娘娘聞言,便不再說話了。
小胖孩兒腳一觸地,腳下的雲便散盡了,他笑眯眯的看著蒔七:「廉興啊。」
蒔七抿了抿唇:「你認識廉興?」
無欲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是笑眯眯的指了指她腰間的瓷瓶,道:「我的東西該還給我了吧。」
蒔七微微一笑道:「漸染是你的人?」
無欲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笑嘻嘻道:「她偷偷跑出來,還偷走了我的幾樣寶貝,我現在就是來找她回去的。」
蒔七點了點頭,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闖了些禍,不太好,您以後千萬看好了。」
她知道不能得罪無欲,就算她想殺漸染,打狗也要看主人。
「她闖禍了我回去罰她。」無欲笑嘻嘻道,胖手指一勾,蒔七腰間那瓷瓶便飛到了他的掌心,一旁地上倒著的漸染卻在無欲這句話之後,登時便慘白了臉。
她知道,落到以陰手裡最多就是一死,可是落到無欲手裡……
一切都結束后,眾仙也便各自回去了。
戮仙台上,君豐執陵和姒姮被陣法困在了三個陣里。
三人宛若喪家犬,正坐在地上,眼底無光,見到蒔七來了,卻又像是瘋狗一般,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現在的他們,因為陣法的緣故,沒有半點法術,在陣法中上躥下跳的樣子,讓蒔七忍不住想到妄境三千小界里的動物園。
姒姮倒在地上,緊闔著雙眸,地上流了一片膿水。
蒔七走到她面前,笑眯眯道:「猜猜你的歸宿是什麼?」
「滾開!」姒姮冷冷的罵了聲,卻依舊閉著眼。
「嘖嘖,三界第一神女,現在落得這般田地,也不知道當初的傾慕者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