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生風波
此時,司徒南芸被關的柴房外,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雙手抱著一個錦盒,旁邊跟著一個丫鬟。
「南達少爺,你來這裡幹什麼?」
小男孩便是司徒翰的小兒子,司徒南達,夫人王氏所生。
「南芸姐姐好壞,她害南珠姐姐沒有醒來,我拿這隻老鼠嚇唬嚇唬她,聽說她最怕老鼠了。」
司徒南達懷裡揣著的錦盒,因為裡面「囚徒」的狂躁不安而不斷抖動著,他揣緊了些。
「你不要淘氣了,小心老爺知道了責罰你。」丫鬟勸道。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嗯,你幫我把盒子打開,這隻老鼠餓了幾天了,估計南芸姐姐的柴房裡有好戲看咯,哈哈。」
丫鬟猶豫著打開了錦盒,司徒南達扒開牆角的一塊磚,把老鼠投了進去,一道血色光芒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逝。
司徒南達揉了揉額頭,嘟噥著,「錦末,奇怪,那老鼠怎麼是紅色的呢?我去找石墨姑姑再要一隻來。」
隨即柴房內傳來老鼠到處撕咬的聲音以及少女聲嘶力竭的喊叫聲,沒過多久,隨著一聲重物撞擊柱子「砰!」的一聲,便不再有任何聲響了。
「南芸小姐不是出什麼事了吧?」丫鬟不放心問道。
「一隻老鼠而已,南芸姐姐又是那麼厲害,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們回去吧。」司徒南達拽著丫鬟離開。
杜若飄上空后不久,便直直地下墜,然後如同跌倒在一團令人窒息的雲霧中,不久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杜若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這裡怎麼這麼多美麗的雲啊,好大一朵紫色的雲!」她拍著手興奮地叫著。
紫雲緩緩飄至她身邊,待她定睛一看時,發現紫雲變成了一張司徒南芸的臉。那張臉先是咯咯一笑,而後露出憤怒不甘的表情,不久后又化成了悲戚的哭泣,杜若驚駭不已。
突然那張臉朝她說話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哈哈……哈哈!」杜若驚訝莫名,想等她繼續說下去,那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便不再說話了,不一會兒消失不見了。
「喂,司徒南芸……別走啊……」杜若在驚醒了過來,轉動眼眸,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雕花木床上,淡紫色的床簾半卷半合,在眼前輕輕晃動,室內楠木傢具靜靜佇立著,不時散發出一股清淡舒適的香味,靠床邊矮凳子上坐著一個丫鬟,正在打盹。
「這是哪裡?」杜若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頭暈目眩,額頭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傷,不時有疼痛傳來。
「小姐,您醒了?」那丫鬟驚醒過來。
杜若獃獃地望著她,眼中寫滿疑惑,她不確定對方就是在和她說話。
丫鬟也不等杜若答話,便對著外面喊,「紫菱,你快過來,小姐醒了。」
隨後叫紫菱的丫鬟端了一碗葯過來,有些激動地道,「小姐,您終於醒了!」她看了杜若依舊有些迷惘的眼睛,又道,「紫英,你趕快派人去通知老爺,說小姐醒了。」
紫英應諾而去。
紫菱在杜若眼前晃動著手指,「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不認識紫菱了嗎?」
杜若終於確定她是和自己說話,於是開口道:「你叫紫菱?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姐,你不認識我了?您在柴房撞破了頭后被紫英救了回來,到現在為止,您已經昏睡三天三夜了。」紫菱回答。
「我在柴房撞了頭,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杜若迷惑不解。
「小姐,您不記得了嗎?老爺罰你不肯交出南珠小姐的解藥,把您關在了柴房,您不知怎的,在裡面撞破了頭,血流得滿地都是,幸好紫英去看你,及時把您給救回了。」紫菱非常驚訝。
杜若心中大概知道自己是誰了,結合剛才聽到的信息,以及那奇怪的夢境中司徒南芸那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猜測原主司徒南芸很可能已經死了,而自己穿越到她的身體里,成了司徒南芸。
「交出司徒南珠的解藥?」杜若抓住關鍵點問道。
司徒南珠出事那時,她在外面閑逛了一下午,並未聽說過這件事。
「是呀,您都不記得了嗎?現在南珠小姐的毒雖然已經控制住了,但沒有您的解藥,過不了多久一樣會沒命的,現在您還記得解藥在哪裡嗎?」紫菱聲音中掩飾不住激動。
「這,這個,我什麼也記不得了。」杜若一臉歉意,她實在記不得司徒南芸以前的事。
紫菱有些失望,服侍杜若喝了葯后,囑咐幾句便退下了。
不一會兒,司徒翰匆匆趕來,他眼中滿是憂心和關切,握著杜若的手,「芸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她能夠感受到那手在微微顫動。
「都是為父的錯,今後我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我現在才明白,你在為父的心目中重過一切。」
杜若心中隱隱浮上一層感動,但一想到司徒南芸就是因他而死,那感動便又被冷漠給取代了,眼中無喜無悲。
「你和珠兒關係鬧僵,也是為父的錯,是為父沒有做好父親的職責,忽視了你,讓你對珠兒產生怨念,我仔細想過了,為父沒有遵守與你娘的承諾,讓珠兒頂替你嫁給悅嵐,是我太自私了,自私地認為珠兒比你懂事乖巧,嫁過去讓我司徒翰有臉面,都是我的錯。如果你仍想嫁給悅嵐,我便應允你,你林伯父那邊為父自會解釋清楚。」
杜若心中感嘆著司徒南芸現在已聽不到她父親的這一番話了,如果聽到,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只是現在以司徒南芸的身份嫁給林悅嵐,她想都沒想過,更何況現在時機對她不利。司徒南珠現在中毒昏迷不醒,如果再奪了她的婚姻,豈不是又讓司徒南芸背負一項殺妹奪夫的罪名。況且,據她對林悅嵐的了解,人家未必就會同意娶她,再說司徒翰為了女兒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實屬不易,也不忍心再為難他了。
「不,父親,是我錯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您,才會讓您對我失望,我想清楚了,我已經害了南珠,我不能再奪走她的婚姻。婚事,還是讓嵐哥哥自己決定吧。」杜若頓了頓,又道:「只可惜我醒來后忘記了一些事情,我不記得解藥在哪裡了。」
司徒翰及旁邊的紫英瞪大了眼睛望著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詫異不已。
司徒翰心中滿是欣慰,說了一通安慰的話,給杜若換了額上的葯,又囑咐紫英好好照看她之類的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