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一條狗
?這條狗崽子,看起來和別的狗崽子,似乎是有些不同。
他有些瘦弱,不吃奶,卻總是用剛剛睜開的眼睛,不時地看向蒼穹。
白雲如絲,天空如洗般蔚藍。
望著蒼穹,這條狗崽子那藍汪汪的眼睛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眼瞼處水霧朦朧,有大顆大顆的水珠悄然無聲得滑落。
「我竟然成了……一條狗!」
「為什麼我會成了一條狗?!」
幾天來,這是易立不斷思索地問題!
雖然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竟然成了一條狗,但此時的他,已經心灰意冷!
就這樣吧,命運弄人,不知怎麼的,先前易立只感覺到一陣猛烈的衝擊,而後眼前一黑,易立便昏了過去。待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搞清楚身旁的情形,他已經確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成了一條狗。
得知這個悲慟的事實后,他的心漸漸死去!
他不像身旁,胖乎乎的狗崽子蠕動著肉乎乎的身子,搶著去吸取母親的乳汁!
他的心,已死!
成了狗……這是易立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事實,他以為這是在夢中,可這夢,卻無論如何都不醒。
也罷,絕食而亡吧!
雖然不知道,死了後會是怎樣的情景,但……
誰願意像狗一樣活著?
不!現在自己根本就是一條狗。
易立想哭,可是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幾天來,他絕食了,相比其它的狗崽子,他是瘦弱的,或許,再過幾天,他就會這般絕食而亡。
沒有人會關注他,曾經來到過這個昏黃的世界。
是的,沒有人。
易立悲哀得想到,以前覺得自己活得像條狗,現在好了,真成了狗,想起以前的日子,雖然沒錢沒勢,也沒有名氣,但活得卻是自在!該吃吃,該喝喝……
更何況,即便再沒有他人的關懷,可易立,還有老父親……
父親那蒼老的面龐,雖然被愁苦的生活,折磨得布滿了皺紋,可看向易立的時候,總是會露出憨厚的笑容。他不會說些什麼話,即便是絮叨著說些什麼,也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話,諸如好好在工地幹活,注意身體的話。
而今想來,易立的心,被刀剜著一樣心痛。
「嗚……」
他悲戚的哀鳴了幾聲,聽在自己的耳中,的確是狗崽子的哀鳴。
想到這裡,易立心中笑了,一邊笑,一邊哭著……
「父親,你還好么?」
這般哀鳴,化作了陣陣的嗚咽,將已經吃飽喝足了的其他狗崽子,也就是易立的「兄弟姐妹」們吵醒了,似乎有感於易立的悲戚,俱都是如易立般,睜開了眼睛,悲哀了起來。
他的「母親」,是一條白色的大狗,白髮如雪,威風凜凜。
在狗的世界里,她很賢淑,也很盡責,此時聽聞了狗崽子們的悲泣哀鳴,伸出了澀澀的長舌頭,在她的狗崽子身上舔著他們的毛髮,與此同時,蜷縮著的身子,帶給了狗崽子們更多的溫暖。易立的「兄弟姐妹」們,湊過去吸吮著乳汁,漸漸又陷入了沉睡。唯獨易立,雖然也不叫喚了,但他內心的悲戚,卻不減絲毫。
對於「狗母親」伸過來的身子,他拒絕了。
我易立,堂堂男兒,怎能如狗般活著?
他拒絕喝下狗母親的乳汁,對他來說,這讓他很受不了。
那狗母親卻不這麼覺得,在她的眼裡,這個瘦小的老二,有些不聽話,也不喝奶,和剛剛生下來身形就有些瘦弱的「老五」相比,如今也是不如。
「二狗子啊二狗子,你這是怎麼啦?」汪汪的嘶吼聲音,在狗**回蕩。
而易立,卻是赫然聽清楚了,狗母親這幾聲嘶吼,所代表的含義。
的確,這是狗之間聯繫的語言。
易立苦笑,真想仰天長嘯,該死,能聽得懂狗的語言,這是什麼情況?這說明自己,分明就是一條狗啊!而且,這該死的名字,為什麼要叫做二狗?難道就因為我排行老二么?
易立不叫喚了,他怕聽到自己難聽的狗叫聲!
更害怕,狗母親會喚他「二狗子」這樣可笑可悲可嘆的稱謂。
「二狗,來,吃奶……(汪汪汪汪……)」狗母親嘶叫了幾聲,聽在易立的耳中,竟有種溫暖的感覺。他本是父親撿來的孤兒,父子二人孤苦伶仃,相依為命,從小到大,都不曾感受到母愛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說來奇怪,聽著狗母親這般嘶叫,他的心中,竟有種很舒服和安心得感覺。
這種聲音,竟讓他無法拒絕,甚至暖暖的,想要睡去……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
易立心中嘶吼,難不成因為自己是一條狗的緣故么?
的確如此,他的本能就是一條狗,一條剛剛出生幾日的狗崽子,一條在蠻荒之地出生的冰犬!對於狗崽子來說,母親的嘶吼和呼喚,根本是無法拒絕的。
但易立不同,他卻有著人的思想。
他要絕食……
「嗷嗚!」但身體本能的慾望和飢餓感,背叛了他的腦袋,由不得他嘶吼出聲,「別管我了,我想死……」
狗母親怔了怔,她原本就覺得自己的二狗子,真得是有些不同。因為她從自己二狗子的眼中,看到了其它異樣的神采。這樣的神采,應該是叫做靈智!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我的孩子,你剛出生沒幾日,竟然靈智開啟,由不得你了,你必須活著,將來你將會是我們冰犬族偉大的王!甚至有可能,化形后,可以號令我們整個的妖族!」這聲音,化作了一連串的嘶吼和汪汪的聲音叫喚出來。
易立有些懵了,他雖然能明白這句話說了什麼,但卻不大懂這話的意思。
不過他卻敏銳得捕捉到了「化形」這樣的字眼,他抬起頭,第一次,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狗母親,從狗母親那藍汪汪的眼珠子里,易立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種叫做「靈性」的東西。
「汪汪汪……(什麼是化形?)」易立嘶吼道,他發覺自己想要說話,但卻只能如狗般,嘶吼出來。
「二狗,當你修鍊成妖后,達到了化形的程度,便可以化成人形,那時候,你將會擁有可怕的妖力,來對抗該死的人類!」
「嘶——」易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情況?不過他不在意,此時此刻,化成人形四個字,如同轟雷般,不斷地在他的腦海里轟鳴。
「還能化成人形么?」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無論如何,只要能化成人形,才能有機會……找到原來的路,然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