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盤絲洞?!
那是什麼?!
血修羅秀眉高挑,眼睛更是瞪大,面部表情因為肌肉的收縮顯得無比的凌厲,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猙獰。
她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蹤跡,本能的警覺讓她立刻高度戒備了起來,兩隻手握拳,雙拳戒備的橫在了胸口,就連圍繞在她周圍的妖氣都瞬間濃烈了不少。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是醋皮的成色不對嗎?」空空則顯得一頭霧水,他也將頭湊了過來,但他沒發現任何的異樣,完全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東西啊!血修羅的正前方懸挂著一整張完全舒展開來的透明得宛若無物的醋皮嘛,這塊透明的薄膜后的事物,因為光線折射的關係顯得放大了許多。但這個也是醋皮的自身屬性,用得著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嗎?!
空空的鼻子抽了抽,是的,這就是一塊尋常的醋皮。他絕對不會聞錯,空氣中飄蕩著的正是包裹著大量靈氣的空靈的酸味,這種清爽純凈的酸,即使混雜在無數種不同的氣味中,依舊是那麼的卓爾不群,識別率極高。
「這個醋皮是無色透明的,越是上品的醋皮凈度也就越高,因為沒有雜質,甚至很難用肉眼來識別,所以你看上去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我一點都沒有誇大,用這個醋皮包裹的食材,味道絕對可以讓你驚艷……」雖然血修羅不應該是這麼少見多怪的人,但空空還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塊完美的醋皮,為什麼會讓血修羅出現那麼反常的舉止。
血修羅此刻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空空的話分明就是把她當做了不識貨的土包子,好像她連醋皮都沒有見識過似的。
血修羅橫了空空一眼,臭小子,看把你能的,你懂個棒槌啊!
而空空也急了,醋皮剛剛涮好的時候,帶著紅鍋中的極致的火燙,醋皮里的膠質因為高溫處於半凝固的狀態,讓它呈現出飽滿而富有彈性的狀態,這個時候將食物包裹在裡面最合適不過了,一口咬下去張力十足的醋皮表面平衡一旦被破壞,就會瞬間液化成酸辣可口的濃湯。要是等它涼透了,韌性會大幅降低,甚至會發脆,這樣的醋皮就不再適合做包裹食材的外皮了,一個不小心,就會開裂,裡面的食材也會跑出來,液化就更加不用想了。
「先別說吃的方面的問題了,你真的一點異樣都沒發現嗎?」血修羅面色凝重,一根纖長的手指緩緩的抬起,指向了面前的醋皮一角。
空空聽了血修羅的話,不由地雙眉緊蹙,為什麼不能說吃的方面的問題了啊?不為了吃,大半夜的,他們一大群人擠在這件地下廚房幹嘛呢,徹夜促膝長談人生和理想嗎?
還有......什麼叫異樣啊?他剛才就已經細細地檢查過一遍了,純凈透明,連一絲絲的雜質都沒有,空空敢拍著胸脯保證,那塊醋皮絕對一點兒瑕疵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異樣呢?!
等等!
當空空的目光停留在了血修羅手指指著的地方時,這,這個是什麼?!他的表情突然顯得十分錯愕,剛才明明沒有的......他下意識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天!這居然還不是錯覺?!
透過一片透明,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空氣中懸挂著幾根手指粗的透明繩索,這根繩子似乎一端固定在室內的某個點上,但另外的一端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空空顫抖著對著那根繩索伸出了手,但是他的手居然徑直穿透了那根繩索,沒感覺到任何的阻塞感。
難道說他透過醋皮看到的繩索只是沒有任何實體的幻覺,那如果只是幻覺,那為什麼血修羅的表情會如此凝重呢?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繩子反正也看不見,摸不著,我又何必如此緊張呢?」血修羅壓低的聲音在空空響起。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被血修羅一語道破內心的想法,空空用手抓了抓頭髮,訕笑著。
「如果你知道這根繩子究竟是綁在哪裡的話,我想你絕對不可能還能笑得出來了……」
「這根繩子究竟是綁在哪裡的啊?」空空突然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立刻從心底涌了出來。
血修羅沒有說話,她憐憫的看了一眼空空,手臂一揮,在如絲一般的妖力的牽引下,那塊透明的醋皮開始徐徐的向著他飄了過來……
「那個繩子原來還不止一根?!」空空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隨著醋皮的移動,許多交錯在空中的透明繩索都接連在醋皮后獻出了原形。實在是很難想象,原來他們周遭橫七豎八地交叉了無數條繩索,感覺簡直就像是置身於傳說中的盤絲洞一般。
等等,剛剛血修羅是怎麼說得來著?
空空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全感,她好像說,如果知道這根繩子綁在哪裡的話,他絕對不可能笑得出來了……
那究竟是綁在了哪裡了啊?
空空突然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血液此時都涌到了腦袋裡,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從嗓子眼裡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句話:「那根繩子究竟是綁在了哪裡……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想,你還是自己看會比較直觀一些。」血修羅手一揮,一塊棱形的寶石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空空立刻會意的攤開手掌,那塊寶石穩穩的跌落在了他的掌心,這是一面鏡子。
於此同時,那片醋皮也飛了過來,蒙在了那塊被當作鏡子的棱形寶石上。
空空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緩緩地將臉湊到了鏡子前。
「啊啊啊!」空空大吼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覺得雙膝一軟,身體一歪,差點跌倒在地。他雙手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直到手指接觸到脖子上的溫熱柔軟的皮膚時,他才慢慢的緩了過來,剛才他在鏡子里看得真真切切——他的脖子上像是被一條蛇緊緊纏繞著,那根繩子正環繞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