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會聚
「這會可是幫派雲集。」
路上，有人說道。
「草谷賊、聚馬幫、腳行幫等青山鎮周圍的幫派都來了。」
「據說連深山老林里的人都出動了。」
「青山鎮要發生大事了？」又有人道。
「沒有，聽說有人惹了青竹幫。他們要執行家法。找出那個賊人。」
說話間，人已經越來越多，消息如瘟疫一樣擴散開，覆蓋了整個青山鎮。青山鎮的上空如同覆蓋一片陰雲。
青山鎮中心熱鬧的石坊，便是官府管轄的一抹三分地，來了不少外人。他們服飾各異，喜歡穿灰衣狼皮，戴著虎豹紋頭帽，麻繩混搭的腰間配上銀白透亮彎刀。
他們住滿了低級客棧，馬棚。來往的都是馬匹。布料以及貨物。傢伙事齊全。
青山鎮的居民沒有人知道他們來歷，心中好奇，好在市井的好事者普遍居多，一來二去問出了大概，從他們口氣中探出，應該是西域一帶的商人，被大漠迷失了路程，經過一個多月的行程兜兜轉轉來到這裡。
孟起也聽說了這個傳聞，可是他不信，商人有這麼好的氣質，不去當兵可惜了。
邊界的日子過的畢竟困苦，幾個鍋鏟翻著熱氣。並排而立的行腳商很多，他們習慣了吃自己燒的東西。
孟起也喜歡自己烤肉吃，可當慣了少爺，動手動腳嫌麻煩。便走入了青山鎮一間好的酒家。
酒家當然是用來喝酒的。這間酒家的酒似乎不太濃郁。
「呸，這是什麼味兒？」
有人叫罵道，那是一個渾身塗鴉戰紋的男人。背著兩把黑色斧頭，動不動間就想砍人。結果被身邊的同伴制止。
「適可而止吧，這裡不是山寨。」
「呸，舍勞資以為外面的花花世界畢竟精彩，沒想到還不如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同伴無語的撇了撇嘴，鄙夷道：「見過大一點的石像，就以為是真神了？正真的繁華是你不能相信的。」
「能有多好？」
「非常好。」
半天，同伴吐出三個字。其實他也沒去過。
「嘿，得了吧，你也不過是愣頭青，裝什麼大尾巴狼。」
「我是從父親那聽來的，他從不說謊。」
「哦。」
戰紋男不在說話，而是繼續喝酒。
孟起便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桌子上，隨手點了幾個愛吃的菜，這兩天到處奔波，還沒能好好吃點美食呢。
點完菜后，就是等待，孟起無聊的拍著桌面，打著節拍，觀察來往的行人。
路人說的沒錯，青山鎮練家子多出了五成，恐怕連周邊的響馬山賊都來了。官府沒人管嗎？
「呸呸。來晚了。」
一把精緻短小的彎刀重重放在桌子上。接著一名女子坐了下來。帶來一陣香風。青灰色的沙袍覆身，邊低描繪五彩紋路，如那戰紋男人一樣，在沙袍的覆蓋下。雪白的肌膚上塗鴉深紫色紋路。
女子長的俊俏，青山鎮少有的美人，即使夏真也不能夠和她比較。孟起隨意打了八十分。目光在女子的臉上掃了幾眼，那女子似乎察覺有人在看她，狠狠回瞪了孟起一幾眼。
「看什麼看？」
聲音嬌蠻中帶著一絲清爽，讓人生不起氣來。
孟起有些尷尬，他可不是什麼好色之徒，純粹是閑得蛋疼瞎看而且，但他怎麼可能會認慫？
藝高人膽大，就算做錯事又怎樣？這裡誰還能制服他嗎？大不了揍一頓三人，收了這女人回去當夫人。
「自戀狂。」
「你。。」女子被噎了一句，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狠狠瞪著孟起。
見到女子受氣，戰紋男不滿的說道：「喂喂，小子你是不是找揍？敢這麼和我家妹子說話。」
「不服你來打我，我讓你兩隻手。」孟起淡淡說道，這話他可沒亂講，別說讓他兩隻手，估計讓兩隻腳，都沒問題。
「我靠，不能忍了，第一次見比我還囂張的。」戰紋男抽出斧頭，就要砍人。
被身邊的同伴半拉半拽的給按了回去。
「別惹事。」
「呸。」想到他們來青山鎮的事情，戰紋男這才氣哼哼作罷。
雙方算是暫時平息了干戈。
沒過多久，外面人群聳動起來，便有一群五六人的小隊伍浩浩蕩蕩過來，為首的是白面書生模樣，他朝戰紋男和戰紋女行禮，道：「原來是草谷賊柯氏兄妹。久仰。」
「好說。」
柯閑舉手回禮，女子叫柯脂，是柯閑的妹妹，同樣舉手回禮。
白面書生見兩人沒有不快的神色。拱手道：「在下青竹幫文人堂簡塵。這位是我們堂主的長子呼木。」
簡塵指的那少年氣質就比簡塵差很多，雖說他們同是文人堂的人，可呼木沒有半點文人的氣質，或許是沾了老爹的光，大樹底下好乘涼。專門作威作福的衙內吧。
在場的人都是這樣想的。其實他們想的沒有錯，青山鎮傳出的名聲，呼木真是這樣一個人。平日沒少欺負百姓。
「原來是青竹幫的朋友，我們草谷賊正是收帖拜山的，還請簡兄多多引薦。」柯閑的同伴狄康安說道。
狄康安長的兩撇鬍子，外貌豪放，聲音洪亮，喜歡說笑，憑空給人添加幾分好感。
簡塵回禮，同時寒暄幾句。
呼木受不了文人的繁文縟節，眼珠亂轉，正好瞧見柯脂的容貌，眼睛一亮，倒是個好貨色。青山鎮沒有的風情。
呼木帶著他的狗腿子饒了過來，朝孟起喊道：「野小子，滾一去，大爺要坐這裡。」
交談中的簡塵皺眉，不爽的暗道這小子又去惹麻煩了。這種性格，要不是青竹幫的勢力，在外面估計死好幾回。
簡塵出門也不想帶呼木，奈何堂主吩咐讓呼木多歷練，他身為下屬，只能忍耐了。
平日呼木欺負百姓，簡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引火燒身就好。
柯氏兄妹見呼木去招惹那囂張的少年，臉色同樣浮現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們不是沒有實力，只是初來乍到，不好得罪人，現在有地頭蛇青竹幫為他們出頭，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小子，你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柯閑得意的笑道，明顯是諷刺孟起先前的大話。
「要你管。」孟起毫無畏懼。撇嘴說道。
柯脂見孟起都大禍臨頭了，還死撐。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死撐吧。」
「我是活撐還是死撐，管你屁事。」
「你。。」柯脂臉頰漲紅，這少年樣子還算斯文，居然對女孩子爆粗口，太沒修養了！
柯脂氣結，她已經第二次被孟起羞辱，雖然她也很討厭呼木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可心底還是支持呼木教訓一頓孟起的。
呼木見孟起雙腿穩如磐石。沒有絲毫讓位的覺悟。不爽的說道：「小子你是聾了還傻了？找死不成？知道我是誰嗎？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嗎？」
「啪。」
一條血紅色橫條出現在呼木的臉頰上。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呼木不可置信的轉過後。目光獃滯。
只見孟起手裡拿著一根筷子，正好符合呼木臉上的紅印。真相呼之欲出。太快了，太狠了。
柯閑和柯脂有些驚訝，他們都是練家子，自問出手也不可能像孟起一樣快，簡直快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