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病人

「………………」

等了半天沒見他做出什麼回答。卡卡拉舉著薯條盒叼起一根薯條沖他努努嘴：「喂,問你話呢。」

「當然沒問題。」洛基重新恢復之前的自信,裝作剛才笑容逐漸僵硬的不是他一樣，學著卡卡拉的模樣舉起薯條盒子，同樣用嘴叼而不是用手拿薯條。

「只要找到一樣東西就能打敗他。」

挑著一根薯條沾番茄醬吃的旺達左右來回看著這兩位「談公事」的大佬舉著薯條盒子叼薯條吃的行為，一臉「卧槽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

卡卡拉放下薯條盒，目光閃爍：「是什麼？」

「氪石。」洛基幹凈利落地回答。

「氪石？」卡卡拉蹙眉,咀嚼著這個名字,有些好奇的詢問,「是不是就是他老家氪星上的石頭？你回一趟外太空去他星球拿一塊就能殺死他了？」

……洛基不自然地拿起紙巾擦擦嘴巴。

在卡卡拉滿頭問號越來越多的時候，他言簡意賅的解釋：「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氪星在很久之前就炸了。」

也就是說沒辦法回超人老家去撿石頭了。

也就是說找不到氪石就打不過超人。

也就是說剛才這傢伙說的都是廢話。

卡卡拉翻白眼,抬起屁股,準備走人。

「不過……」洛基大喘氣。

卡卡拉再次坐回位置上，「大佬,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啊。」

「不過這種石頭還是能找到的,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洛基是這麼想的，等拖時間到她幫助自己佔領地球之後,就把這個煩人的女人幹掉，到時候去阿斯加德私人交易所買塊氪石克制住超人為自己所用。計劃的相當完美后,洛基露出了一副親切的笑容。

「所以，我們還是合作夥伴。」

「當然,只要你能幫我幹掉超人。」已經吃飽喝足的卡卡拉擦擦手和嘴巴,站起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

洛基抬頭，不知所以。

「薯條沾著醬比較好吃。」指了指番茄醬包,卡卡拉笑容里似乎透露著意思瞭然，就好像看透這個剛來地球的神似乎也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知識，「下次和別人一起吃，一定要記得啊。」

洛基：「………………」

他一把捏爆了裝薯條的盒子。

「對了，看你這樣子也是沒什麼怎麼見過技術含量的東西。為了方便聯繫，你要不要試著學慣用手機聯繫我？」

洛基不說話，以免他開口詢問「手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會被再次嘲笑。

「恩。」

「你知道手機是什麼？」

卡卡拉語氣里滿滿的不信任。

「你煩不煩？」洛基伸出手開始凝結出一個權杖，是上次激發出卡卡拉能力的那個權杖。

卡卡拉：「算了，剛才給你的名片記得保存好，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

洛基面無表情：「哦。」

……

在金拱門商議結束。

跟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自稱是神的傢伙合作，旺達跟在卡卡拉屁股後面臉上布滿了憂慮。

「老大，真的要跟他合作嗎？我總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

卡卡拉在前面雙手插兜目不斜視的散步：「恩？怎麼說？」

旺達：「應該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噗——你個未成年的小孩還好自稱為女人~」停下腳步，卡卡拉轉頭沖她笑道，「就他那點蠢話連你都忽悠不了，還想忽悠我。」

卡卡拉沖旺達招招手，旺達咬唇慢吞吞地走過去。

她單手架在旺達的肩膀上，像是一隻剛剛成長起來的老狐狸一樣眯起眼睛，聲音里夾雜著對剛才那個合作神的嗤笑，「合作不就是互惠互利么，和投資是一個道理，風險有，回報也有，風險越大，回報就越大。」

這是她爸爸交給她的。

「這不是還沒合作就知道超人的弱點了么。」卡卡拉拍拍旺達的肩膀，「所以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大家都互相防著嘛。你以為他就放心我了？」

反派的世界里沒有誰相信誰只有誰背後捅死誰。

在接觸這個領域還沒多長時間的卡卡拉天才般的領悟了這個——和投資差不多的道理。

旺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領悟的模樣。

正想再說些什麼，她剛張口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電話顯示的是布萊恩醫生。

許久沒有去實驗室，幾乎全權把實驗內容交給了哈利去做，一直平安無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來了電話。

她止住了自己對旺達裝逼的表情動作，接通來電。

「喂，布萊恩醫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嘈雜，布萊恩醫生卻仍一副見慣大風大浪的樣子，沉著的開口解釋：「小姐，我想你需要過來一趟了。」

卡卡拉：「啊？」

「奧斯本先生的情況持續惡化，今天正在試驗所中大吵大鬧讓我們給他做變種人的基因實驗。」

卡卡拉：「………………」

變種人的基因實驗從一開始就說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卡卡拉變成變種人純屬是遺傳，他這傢伙……

「等等，我馬上就到。」

……

讓旺達先一步回芭比派呆著，卡卡拉拐進衚衕走近路來到了地下實驗所。

自從她成功激發出變種異能後幾乎就沒怎麼再來過這，和哈利的聯繫也不頻繁，貌似還因為自己本身就是變種人獲得了異能，這個小傢伙還嫉妒了自己很久，最後乾脆都不來找她玩了。

沒隔多少天，就聽到了他情況惡化的消息。

不知道這個惡化有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重新回到實驗所。

許久不來，貌似對實驗相當上心的哈利花了很大一筆錢將這裡重新裝修了一遍，走進去有一種踏入九頭蛇基地的錯覺。去過九頭蛇的卡卡拉第一時間把兩個重合了。

大概是屬於實驗所特有的冰冷和殘酷的共通特點吧，從一進門就覺得有所不同的卡卡拉掃過明顯被「狂暴分子」掃蕩過的大廳，迎上走過來的布萊因醫生。

「他人呢？」

「被我們強按住打了鎮定劑，現在正在一間單人病房躺著，不過……」布萊因醫生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卡卡拉繞過科研人員正在整理的東倒西歪的儀器，跟著醫生往裡面走去。

「他的情況不太好……應該是很不好……我們現在研究的程度還無法到達可以讓普通人毫無風險成為變種人的地步，而他體內的病毒因子已經逐漸擴散了，如果近期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恐怕他會像他的父親一樣。」

「變成他的父親那樣？死嗎？」卡卡拉只想到這一個答案。

「是逐漸變成無法見光的怪物，然後等待死亡。」

卡卡拉腳步一滯。

布萊因醫生推了推鏡框，平靜的面容難得浮現一絲對於投資商的可憐：「所以他爆發情緒所作出來損毀實驗所儀器的事情還是值得理解的。」

「不過損毀的儀器等他清醒之後會讓他自行結算。」

說完，布萊因醫生矜持地沖卡卡拉點了點頭，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看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損毀科研人員眼中比孩子還珍貴的儀器還是會讓布萊因記恨上了。

順著布萊因所指的方向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從逐漸呈現的病房全景中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臉色比紙還要蒼白的哈利。

偏偏他的唇瓣卻無比殷紅，彷彿能沁出鮮血般，在蒼白的面孔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腳步輕緩的走近，她的視線從哈利的臉龐挪到了素白被子上的右手。

曾經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變得奇怪起來，泛著綠色的手背蔓延到了手指，手指上修剪整齊的指甲也產生了變化，黃色噁心的怪獸指甲突兀地長在手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好像還不能理解為什麼哈利會這麼拚命渴望著找到救自己的方法。

褐黃色的指甲略微顫動，卡卡拉抬頭正好他唯一沒有改變的湛藍眼睛。

而清醒后見到卡卡拉出現的哈利第一個動作就是將自己已經變成怪物的手藏起來。

體貼的裝作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卡卡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邊，聳聳肩：「來的太匆忙了，忘記買點水果給病床上的人，你想吃什麼？蘋果還是香蕉？我讓巴特下來一趟。」

哈利突然撐起來腦袋重新落到枕頭上，扯了扯嘴角。

「威士忌。」

「威士忌沒有，白蘭地沒有，紅酒沒有，醫用酒精有，要不要喝？」

哈利：「……」

「這回清醒了嗎？」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