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斧番外 花開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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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靈斧,很久以前,名字又叫開天神斧。
我有八個弟弟,每一個都很可愛,主人創造了三界,又創造了我們,是個非常偉大的人。
那時候,每天都活的很開心。
主人很好,整天笑眯眯的,眼睛是澄澈的灰色,不過泛著奇異的青,主人說:那叫蒼青色,是蒼穹的蒼。然後我戀上了這種顏色,也戀上了這個人。他叫我小斧,雖然總是刻意欺負我,但會做很好吃的東西,還會經常煉製各種稀奇古怪的衣服讓我穿。不過,我知道,主人很高傲,是從骨子裡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傲,他也有那個資本。
很久以前,天界很亂,三界也不是很穩定,那些神人們肆無忌憚的打鬥終於讓天界出現了崩潰之險。女媧尋到了五彩神石,想借我的本體之利將之劈開,我去了,與女媧花了數千年將三界的源點用五彩神石封起來。
因為三界是主人創造的,即使知道主人根本不在意三界的存亡,我還是希望能保護好主人的所有物。但是回來后,主人變了,脫去了溫柔的偽裝,用怪異的眼光看我。說我背叛了他,說我讓他失望了。
當年的事,記憶已經模糊,隱約記得主人對我做了什麼,然後削去了我的部分記憶。我一直知道,主人的傲不允許有任何人違逆他,卻沒想到他會那麼決絕,他用我的本體煉製成九座靈島,護住了三界源點,然後製成了一個牢籠。
我就在一旁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閃過的蒼青色,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心裡的痛比本體被融化的痛更甚。
他拋棄了我,主人不要我了,驕傲的他是絕不會回頭的,所以,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雙蒼穹的眼眸。
忽然覺得生無所戀,但我生命是主人給的,他沒讓我死,我就只能活著。
靈幻空間除了我沒有任何生物,錯了,即使是我,也只是一件器而已,無血無肉不是生物。我蜷縮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腦中逐漸模糊的記憶告訴我,也許有萬萬年過去了。
那次,從源點傳來的波動告訴我,三界再次出現了大亂。我不想理會,便想著,毀了就毀了,也許主人等的就是這時候。
但是清心園突然出現了,寂靜的空間有了聲響,三弟和六弟的本體乾坤錦囊、觀天寶鏡被丟到了跟前,我死寂的心又開始痛了。主人便那麼討厭我嗎?連弟弟們也不放過……
自毀不是很難的事,天界那些人無聊我便給他們找點事做,反正我都快忘了什麼是痛,於是想一口氣焚了本體。或許是我心裡還有一絲念想,所以在最後時刻又停住……
三界是主人創造的,他給了我毀滅的權利,但我依然沒有資格去那樣做。如同女媧說的,三界除了神還有凡人,碌碌的凡人在很認真的活著,我們不能剝奪他們對生的渴望。
然後,再見到了女媧,她說她要走了。
然後,靈幻空間突然多了很多東西,不再像個囚籠。
然後,曾經的天帝,現在的囚徒接下了跟清心園聯繫的工作。
然後,我站在斷雲峰,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看著遠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雲能斷,心能斷,便是緣也能斷……
主人的創造的空間,只有他能開啟,將這些神魔放進來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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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悠長的歲月就像那條長河,有起點卻不知終點在何方。有時候想著,也許它的終點就是起點,繞來繞去,終究成為了一個圓。
玉峰上多了一顆蓮子,含著精血的蓮子,我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但還是將它用神力孕養著。因為一個人的世界太冷,我想記起體溫有多暖和。
時間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也許過了數萬年吧,我的孩子出生了。粉嫩嫩,軟綿綿的一團,讓我不知僵了多少年的心似乎有融化的跡象。記得我早就忘了怎麼笑,但是,那時候我似乎笑了,唇角上揚的感覺騙不了自己。
當孩子睜開眼睛,一瞬間,我所有的情緒都結成冰。那雙眼睛,澄澈的灰色泛著蒼青光芒,是經過時間流逝后我唯一還擁有的明晰記憶。
為什麼會是他的孩子。
我將自己囚在一個人的世界,那裡黑暗,陰冷,潮濕,無聲的寂靜……這些還不夠?主人到底想我怎麼樣呢……
孩子小小的,抱在懷裡很溫暖,我不知怎麼照顧她,也害怕我冰冷的體溫會凍到她,所以將她交由老龍照顧,遠遠看著,然後回憶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回憶荒蕪的心底泛起溫暖的感覺。
老龍說孩子很乖,不哭不鬧,但也不笑,跟我很像。我恍惚著,記得不知多久以前,我是喜歡笑喜歡鬧,委屈時還喜歡撲到主人懷裡哭的,只是現在,我忘了那些情緒而已。那孩子不是像我,像的是主人吧。
小小一團,卻總將背挺得筆直,彷彿壓不彎的修竹,眼中帶著疏離淡淡的看著四周,沒有東西能進入她的眼底,這些,讓初生時所見的那個笑容好似幻覺。
她很認真,總沉默的讀書習字,然後一絲不苟的背誦那些拗口的法訣,讓人覺得不像個孩子。她喚我師傅,我搖頭,她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是她的師傅,更不願她跟常人一般喚我靈大人,也許,我更想讓她喚我父親。不過,是我逾越了,那就這樣吧。
她五歲的時候,不知遇到了什麼事情,性情忽變,總是露出燦爛的,如初升的朝陽,有著無限期望的笑容。她會笑著撲到我身上,會說——讓我做最幸福的人。
其實,我更想讓她眼中深藏的小心翼翼消失,想她成為最幸福的人,可是,我習慣了沉默,忘了怎麼跟人相處,不知如何讓她懂得我的期望。
我的孩子,總是那麼乖巧,會泡清香的茶,會做可口的菜,會用她幼小的身體拖著笨重的木頭建小木屋,她說那是家,說——我們是家人。她會笨拙的抽絲剝繭紡紗織布,即使扎傷了手指也要執著的用一針一線縫製衣服,然後送到我眼前,說很辛苦做的,只准喜歡不準討厭。她會在喝醉了時撒嬌要親親,會嘮叨讓我不準站在崖頂發獃,會帶很多獸類上斷雲峰讓我教導,只因可以讓我少吹風……
也許是人老了就更容易回想從前,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更像主人,有時候,就好像主人跟她的身影重疊了一般,那些曾以為遺忘了的記憶,一天天變得清晰。
直到那天,她說她生日,然後喝醉了,我抱著她溫暖的身子,輕觸她的眉眼,想象那雙眼睜開后的景色,恍惚著,不知為何貼上了她的唇……
那一剎那,我聽到了天雷在炸響,忘了是怎麼離開她的,醒來時蜷縮著坐在玉峰。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是我的孩子,不是主人,我該把她送走,看不見就不會讓我產生錯覺。可是,很不舍,那種溫暖的感覺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趕走。幻想著,只要我自製,她什麼也不知道,可以一直這麼下去,只要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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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孩子跟我說——她喜歡我,讓我娶她的時候,憤怒的情緒升騰。是我的錯,我毀了她,我讓她產生了錯覺,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的手還是無法控制的揮出去,躁動的靈力也無法平息,將她辛苦建立的家一起毀了。
一切都毀了。
站在崖頂,茫然的看著前方,在孩子出現以前,我一直是這麼過來的。單純的看著,什麼也不想,現在卻覺得風吹著很冷。我累了,老龍說讓我把她當成女兒,我何嘗不知道,只是已經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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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我父親。
——他說,養育之恩更甚於血緣,所以,我是她父親。心裡,那囚著一個人的世界外殼似乎破了,有一束光線照下來,驅散了黑暗與陰冷。
我發現,我以前從來沒了解過我的孩子,她跟主人是完全不同的兩人,為什麼我會將他們混淆。
——以後,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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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靈斧的故事原本可以很幸福,不過心內孤傲的他不願辯解,而那個人又比他更傲,兩個不懂什麼叫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人,誰也不肯認輸,所以,故事的發展變成了悲劇。
哀嘆,明知道這些是自己編造的故事,寫完之後竟然淚盈滿眶。擦乾眼淚,祝天下人人人擁有自己的幸福,也要人人都能守護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