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聞氏岌岌可危
可剛走了幾步,後面的那道聲音再一次地響起,彷彿今天不問出個明白就誓不罷休一般。
執著,堅持。
他抿了抿唇,笑道,「吳小姐,你的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做人最好不要那麼執著。」
意味深長的話一結束,簡厲恆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吳靚眸光微深,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更加的濃,但細細品味,也能理解到其中的話語。
就是希望她不要再追問為什麼救她的事?
JX的總裁辦公室,聞御傾手中夾著一根煙,目光掃了一眼簡厲恆,「事情辦好了嗎?」
「是……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總裁要救下那個女子?」大著膽子,終於問出了凝結在心中的疑惑。
無親無故,難不成是總裁變性了嗎?
他本以為這一次聞御傾也會像以往那樣,瞪著他說他多管閑事,閉嘴。
可卻沒有,聞御傾淡淡地笑了笑,「殺了她,我們找到證據,爆料出來,的確是一個殺人於無形的事情,可她畢竟是一條生命,因為我們牽扯其中,如果我們看著不管,不就相當於借刀殺人嗎?」
「無論什麼時候,犯法的事情我們最後都不要去觸碰。」眸光犀利地從簡厲恆的身上飄過,言語卻投著一絲不容置喙。
不知何時,不觸犯法律已經成為他的底線。
簡厲恆先是有一瞬間的剎那,隨後回答,「是。」
「現在去做一件事,讓那個女人透露一些口供,或者在媒體面前說出真相,我要讓二叔他們連善後的機會都沒有。」聞御傾的話語狠毒,語氣卻那麼雲淡風輕。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趁著現在新仇舊恨一塊算。
「總裁的意思是……」真還以為總裁轉型了,原來暗藏著大招呢?
他問這句話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聞御傾沒有回答,抬起頭,遞給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作為他的助理,連他話語里的意思都理解不了,還要他吃閑飯。
接觸到那道能夠殺死人的目光后,簡厲恆連連回答,「我懂了,我這就去辦。」
聞御傾如帝王一般地點了點頭,「給我辦得利索點,不要留有任何痕迹。」
「總裁放心。」
聞家別墅。
聞以琛動作迅速地打開門,捂著胳膊,快速地進入到客廳,躲開傭人,鑽進自己的卧室。
一進入卧室,立馬關上門,關死,跌跌撞撞地坐到床上,慢慢地鬆手。
胳膊上鮮紅的血液從衣服上慢慢地溢出來,紅得刺眼,此刻放鬆下來,疼痛開始侵襲到全身。
刺激他整個神經,眉頭皺緊,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了,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電話是撥給下面的女傭的,很快就被接通,「把醫藥箱給我拿上來。」他盡量讓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平靜。
掛斷電話后不到幾分鐘,敲門聲響起,聞以琛打開門,只露出一隻手臂,「把東西給我就行。」
「少爺,您是受傷了嗎?我來給您包紮吧!」
是小李的聲音,他怎麼會知道?
一旦被他知道了,爸肯定會知道,這下糟糕了。
「不用了,你先把醫藥箱給我,我自己會上。」先把胳膊包紮起來再說,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到底幹什麼了,「只是一點小傷,不麻煩你了。」
「少爺您客氣了,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讓我來吧!」小李鍥而不捨,繼續徵求道。
他也想看看少爺的傷到底嚴不嚴重,否則老爺怪罪下來,他脫不了干係。
聞以琛的胳膊疼痛難忍,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感越來越清晰。
劍眉擰得更緊了,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在和他耗,爸隨時可能回來,「我現在命令你,把醫藥箱給我,還有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沒有資格在這和我討價還價。」
小李戰戰兢兢,不敢再說了,乖乖地將醫藥箱遞給了聞以琛,「少爺,那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
「我知道了。」聞以琛不耐煩地拿過小李遞過來的醫藥箱,下一秒,就像小李身上有傳染病一樣,立即關上門,將他隔絕在外面。
坐到床邊,脫下衣服,拿出酒精先是消消毒,隨後塗了一些葯面,用東西包紮起來。
起身,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眸底泛起一層恨意,思緒回到他被戳的那一刀上。
明明那一刀就差幾毫米就要把那個死女人給殺死了,偏偏緊要關頭殺出一個陳咬金。
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黑口罩,只能見到眼睛,有些熟悉,有過一瞬間的愣神,下一秒,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把他手中的刀已經刺進他的胳膊上。
被刺得那一瞬間,沒有任何的感覺,可真正意識到了,女人和黑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了。
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一直響著,可裡面的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與世隔絕一般,完全沒有聽到聲音。
「咚咚咚咚……」
「以琛,你給我開門,快一點,給我開門。」
聽到以琛這兩個字,聞以琛終於緩過神來,定耳一聽,知道是誰時,心頓時慌張起來。
走到床邊,將醫藥箱給藏到了床底,整理一下衣著,發現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這才慢慢打開門。
臉上恢復一向的平靜,「爸,你回來了。」嘴角帶著一絲機械的笑。
熟悉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那笑的背後,藏著什麼心思。
聞二爺掃了一眼聞以琛,走到床邊,關上門,臉色冷得都要將人給凍死。
坐到沙發上,雙腿盤起,「告訴我,今天你又幹什麼了?」平靜的話語里似乎蘊藏著巨大的火焰,能將人給灼燒掉。
聞以琛本就心虛,而且他也不是個什麼會掩飾的人,此刻的緊張都寫在臉上了,雙手握緊,「我……我在外面轉了一圈。」
聞二爺冷笑,他實在太了解這個兒子了,只不過冷笑過後,就是一陣冰天雪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報紙,甩在了聞以琛的面前,「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怎麼回事?」
「你知道現在我們就算有一百張嘴,恐怕都說不清了,你為什麼要出去?我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的嗎?」
聞以琛接過報紙,醒目的大字讓他想要窒息:聞氏集團的公子將女人搞懷孕,打掉,現在還想要殺人滅口,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看完標題,聞以琛彷彿被雷劈了一樣,一下子跌坐到地上,臉色白得嚇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是下午發生的事情,怎麼會那麼快就被爆出來了呢?
這分明就是一個陰謀,抬起頭,求饒似的看著聞二爺,「爸,這一定是個陰謀,一定是的,一定有人陷害我,爸,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房間里,沒有出去過。」
「你到底有沒有出去過,這是不是一個陰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頓了頓,接過報紙,手指著上面一處地方,「這是什麼?你的胎記,如果這真是有人陷害你,假冒你,我想問一問連胎記都能做得那麼逼真嗎?」
站起身,背對著聞以琛,「本來這件事還有一點挽回的餘地,現在倒好,最後一絲希望都被你扼殺了。」
聞以琛站起身,檢討著,「爸,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本來想要彌補一點過錯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里。」聞二爺到最後是如死潭一般地沉默,隨後對他失望透頂地吐出一句話。
話落,他直接邁起步子,走了出去,門一被關上。
聞二爺斜視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小李,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老爺,是少爺綁了我,我才……」小李一著急,下意識地就想要解釋。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被打斷。
「我這個人從來都不聽解釋,只看重結果,你沒有看好少爺就是沒有看好。」聞二爺瞪了他一眼,冰涼的聲音溢出薄唇。
站在原地,看著聞二爺的身影,小李這才後背布滿一層汗,手心裡也滿是汗。
如今要走,心裡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是那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聞二爺回到書房,一關上門,心裡的怒氣已經溢了出來,恐怕再憋一秒鐘,他一定爆炸身亡。
伸出雙臂,將書桌上的書全部掃到地上,還不解恨,又將花瓶扔掉了地上。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由得心顫,心裡默默想著,看來暴風雨馬上要來了。
聞二爺的心底十分的憤恨,一雙利眸恨不得要殺人。
聞御傾,你竟然挖坑給我跳,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絕對不會。
「嘟嘟嘟嘟……」
此時電話響起,聞二爺掃了一眼,接起,「喂,什麼事?」儘管想要保持平靜,可語氣里還是夾帶著怒氣。
電話里的人似乎聽出了聞二爺的怒氣,話語變得小心謹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