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機關神師
「嗯，明白。」
面對夏宇的提問，老陳講了很長一段，在夏宇聽起來，確實清晰明了。
那礦鎬，確實更像一種能量固化了的機關。它只用來挖礦，不需要什麼變化，能夠穩定輸出固定能量，強化鎬刃來挖礦就夠了。
至於機關梭車、源能燈和源凍櫃，功能要複雜不少，除了源陣結構來疏導能量，使用時還需要控制感知來進行變化，達到變速行進、變換光束、調節冰凍層次等效果。
見他點頭，老陳知道夏宇的悟性確實不錯，又講了一些關於機關術的基本知識。
至於更深、更細的部分，比如源陣的理解、機械結構的種類、材料學、源陣符號簇……這些，他沒法一次講清楚，更有的自己也不懂，只能靠夏宇以後慢慢學了。
夏宇也知道，機關術堪稱這個世界的文明基礎，學習不是一日之功，但還是請教了幾個關於源陣結構的基本問題。比如那源能燈、源凍櫃的控制，還有機關梭車更是他最感興趣的，老陳也一一作答。
今天收穫很多，而且這些天的接觸，夏宇發現老陳似乎沒有對自己有半點懷疑。
他甚至隱約覺得，他對自己甚至有點……尊敬？總之不太像一家人那種平淡而自然的關係。至少夏琪對他的態度就算是很正常的。
想到這兒，他猶豫是不是把黑衣殺手的事情告訴老陳。
但他不敢冒險。
老陳越是對倒霉鬼重視，他越得小心。
再等等。
他下了決心。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壓在他心底很久，此刻也問了出來：「陳叔，大家說的機關師，指的是能製作源匣和製作機關的人嗎？」
是的，雖然現在連入門都談不上，但夏宇畢竟是穿越到這個神異的世界，看到一個新的文明，怎麼可能對它最核心的秘密不感興趣？
比起單純的使用機關，他對成為一個機關師更感興趣——畢竟，源陣結構是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的體現。
而且，根據倒霉鬼的記憶，機關師的天賦主要是構建源陣結構上，而衡量一個人機關師天賦的重要標準之一，就是是否能將感知分出更多觸角，以便更好地理解源陣結構。
畢竟自己可是觸手怪……啊呸，誰讓自己感知觸角多呢？
他已經試過，達到2級后，自己最多時候能分出的感知觸角，已經達到了9條！
這絕對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數字！
老陳看得出夏宇對機關術真的很感興趣，點頭道：「對，一個機關師，一般是對一種或幾種源陣結構有了極深厚理解了。而且，她們能根據這個理解，用最合適的材料、技藝，設計出最匹配的機械裝置，這也是一個機關的製作過程。」
「還有一種情況」，老陳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一個機關師對源陣結構的理解，達到這一類能量的本質層次，他甚至能夠創建一種全新的源陣體系，併發揮出巨大作用，就可以被稱為『機關神師』，這種人都是真正的天才、大師！也是一個每一個機關師夢寐以求達到的階段。」
機關神師？
真有點機關神授的意味啊……
他聽懂了。
就像一個機械系學生，可以根據圖紙製造出一輛自行車，但不代表他能從無到有設計一輛全新結構、有實際應用價值的二輪交通工具。
那種能夠進行創造性發明的發明家，在地球當然也是天才。
見夏宇一臉神往，老陳知道這是所有年輕人第一次聽說機關神師時的正常反應，他今天講了不少，準備讓夏宇回去消化。
忽然，他又想到什麼，從房間角落的箱子中翻出一個製作精巧的機關，遞給夏宇道：「小宇，剛說到機關的核心是源陣結構，那麼使用乃至製作機關的關鍵，就是感知了。這個機關，是專門鍛煉感知的，叫箭魚殺，你沒事時候可以多練練。」
箭魚殺？
好奇怪的名字，還是專門用來鍛煉感知的？
夏宇看著這個做工精巧、外表跟iPad大小屏幕的奇異機關，心中很是好奇，當即回房間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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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燈光微暗的房間里，礦場護衛隊副隊長崔大龍解下機關鎧，一下下小心擦拭著。
「查到什麼了？」
角落裡，突然一句問話傳來，那聲音彷彿冰窖里傳出，冰冷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崔大龍自然知道是誰，搖搖頭：「屍體我都驗過了，動手的是高手，但刻意隱藏了出手方式，我自己看過，傷口都是四角飛虎爪留下的。」
冰冷聲音又問：「有懷疑的人嗎？」
「還沒有。那天太亂了，什麼人都可能闖進去。能夠短時間殺死『狸』的，實力至少得三星高階，戰鬥經驗也得很豐富。整個礦上，明面上根本沒有這個實力的人！黃英那女人最多也跟我一樣，是三星初階，除非是外面有高手來。」
「外面的高手么……」冰冷聲音略微停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總之我會繼續去查。對了，肖啟軒那邊，您能說動嗎？」崔大龍正要走，突然想到一事，追問道。
「『狸』去找過他了，但他之前沒鬆口，我以後會去拜會他的。」
崔大龍的心思他當然明白，這個小世家子弟想上位，自然不會希望自己的上司好過，這是要借組織這邊的手。
不過，只要完成任務，礦業集團一個基層小理事，他們不介意順手除掉。
想到這，他又開口道：「這邊的動靜有點大，礦業集團應該會派人來查，你暫時小心點。至於肖啟軒，等我回來自會找上他。」
「你要去哪兒？」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我這次要去一個月左右。這邊你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是！」
從房間出來，崔大龍臉上不動聲色，心理卻按捺不住嘀咕：跟這種行走在黑暗中的傢伙打交道，真是麻煩，沒想到家族給自己安排了這個協助任務。不過，想想自己要想在礦業集團在升一步，家族的支持少不了，他也只好配合。
當然，跟這些人不一樣，大小也算世家子弟，他做事也有自己的風格。
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需要雷霆手段。
崔大龍早就觀察過那個夏宇和那個叫強子的，知道他們警惕心並不重，於是通過兒子崔小超，聯繫上了一個合適的人動手。反正那些小鬼平日里也是打打鬧鬧折騰，沒人會知道跟自己有關。
可運氣似乎不好，這麼好的計劃竟然失敗了！這才惹得「狸」他們心急，直接想在井下安排動手。
只是，他們搞出的動靜有點大啊！
「哼，大點也好，最好把肖啟軒折騰走，到時候自己也能順勢升一步，就是那黃英有點難搞……」
等崔大龍出了房間，那昏暗角落裡的人影才走出來。
他臉上帶著一個鬼泣面具，看不出臉上神色。
這邊任務的接連失手，連「狸」都沒保住命，讓他有點懷疑是不是遇到正主了，但「狸」死了，組織安排接頭的這個崔大龍卻沒查出什麼，偏偏他不能在這裡乾等下去。
彭越城，還有安陽城那邊都有消息傳來，目標相似度更高一些。
「血刃」這次接到的任務，酬金可是恐怖得很，總報酬竟相當於10個4星任務！
只是，這任務也太特殊。
範圍太寬泛，線索太少，組織動用了最強的情報體系在整個聯邦調查，最後初步鎖定下來的線索，竟然超過500個！
他分到了沖兗州這近百個，但進展都不太順利。前天小廠礦鎮這邊接連失手，剛好他在羅桐城，就親自趕到這裡，又調查一番，果然和目標有些像。
至少，那兄妹倆的年齡大致對得上。
這半年多，他已經解決了十多個疑似目標。
這次他本想順手解決，不過州立礦業集團和調查組要來了，他更知道護衛隊那個叫黃英的女人家中還有一尊大神在做客，決定先放一下，讓崔大龍繼續調查著。
彭越城，應該是祁老鬼的地盤，希望這次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