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臣是......

?「小子，等著吧！」

放下一句狠話，丞相甩袖離去。

嚴奏站起身來，在關不凡的胸口來了一拳，笑道：「可以呀，文比第一，你小子真有本事！」

「那我還需要離開嗎？」

「不用，你就坐在這裡。放心，我馬上把這件事上報。無雙軍庇佑著你，不必擔心那個丞相的威脅。」

「多謝都尉。」

「謝什麼謝，要謝也是我謝你！」嚴奏說完，轉身離開，邊走還一邊嘟囔著：「不行，我要找個地方，好好看看這次的封賞會！」

大會開始，文臣武將們紛紛入場。關不凡已經和文官之首的丞相鬧翻，也不想和那些文官交流，便靠在椅子上裝作睡覺。

易獨秀作為無雙軍中年輕一代修為最高的人，名聲遠揚，也在這擂台上有一個座位。他掃視了一眼對面的文官座位，看到關不凡時，他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怎麼了？」

易獨秀身邊，便是無雙軍大將石青衣，修為只有武道五重的他對於軍機大略有著極高的天分，因此被林自重收為弟子。戰場上，他用兵如神，被稱為『青衣神將』。

石青衣和易獨秀私交不錯，看到易獨秀的笑容，就知道他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因此才出聲問道。

易獨秀招招手，示意石青衣靠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將嚴奏報告上來的事情說了出來。石青衣聽完，頓時對關不凡起了興趣，目光在對面轉了又轉。

很快，人到齊了。地位最高的大風國皇帝最後入場。

群臣起身行禮，大風皇帝三十多歲，身穿寬大龍袍，擺了擺手道：「諸位愛卿免禮，坐下吧！」

隨後，一位太監扯著嗓子宣布封賞會開始。

此時，因為皇帝的駕臨，擂台旁邊聚滿了百姓，一眼看去，人山人海，似乎整個風雲城的人都到了這裡。

嚴奏趁著職位的便利，帶著一眾手下站在擂台邊上，最近的位置。看著文官行列中的關不凡，這些傢伙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封賞會開始，六部尚書依次登場，大聲彙報去年一年的成績，當然，只報好事不報壞事。隨後，一群舞女表演了一場極為精彩的舞蹈，據說只為皇帝表演。

然後，便是此次封賞會的正事。

論武第三名登場，表演自己的拿手武學。這種表演可以是獨自表演，也可以和人對打。這位第三名是平民出身，但是他拿到第三名的之後，拜入了護國軍一位偏將門下。於是，那位偏將親自下場，陪他打了一架。

隨後發了獎勵，此人自然是千恩萬謝。但是關不凡注意到，他看著自己的獎勵的目光充滿了不舍，好像那獎勵不屬於他似的。想來，他拜入偏將門下也不是沒有代價。

然後，是文比第三名，他寫了一首讚頌國家的詩作，全文豪邁大氣，很是不錯，起碼皇帝聽了哈哈大笑，除了獎勵外，又賞了一塊上好的白玉。

論武第二名是朝中一位中郎將的兒子，他的父親官職不夠上擂台，只能在擂台下站著。然後被自己的兒子叫上擂台，在皇帝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把臉。

文比第二名也是考核的那個第二，作的詩作相當露白的讚頌大風皇帝的英明。

論武第一名身份不小，乃是林自重的孫子。武道五重的修為，今年剛好二十歲，差一點就不能參加論武了。

他沒有和別人對打，自己舞了一套槍法。這套槍法很是華麗，卻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這樣的場合，也不需要殺傷力，舞的漂亮就夠了。

擂台下，不知道他身份的嚴奏撇了撇嘴，和身邊的手下說道：「咱們易將軍二十歲的時候都有武道六重巔峰的修為了，要是參加論武，也能拿個第一！」

一個都統道：「我其實最想看的是那些文官們知道步凡的身份后的反應！」

幾個傢伙對視一眼，無良的笑了起來。

太監尖聲叫道：「請，文比第一，才子步凡上前！」

關不凡起身走到擂台中間，許多文臣對他投來讚許的目光。關於關不凡的身份，因為時間太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臣，步凡，作《滿江紅》獻與陛下！」

諸位大臣一聽，這位文比第一自稱『臣』，顯然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不知道是個什麼官。丞相等人面沉似水，心中早把關不凡罵了幾百遍！

關不凡長身而立，吟道。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一首詩只吟了半段，就使得整個擂台陷入了寂靜。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半首詩回想起了自己的生平，尤其是最後一句『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使得許多心頭長嘆。

關不凡長身而立，眼中好似藏著滔天大火，要將這大風國都燒成灰燼。

「楚南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臨城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詩念完，關不凡正對著大風皇帝，心中滿是不甘。太弱了，自己太弱了，要是自己有著蓋岳的力量，直接衝到那皇帝面前，斬殺之後揚長而去，整個風雲城的人一起上都攔不住！

但是自己卻只有武道三重的修為，若是恐怕稍微靠近一點皇帝，就會被他身邊的侍衛們攔下了。所以，他只能站在擂台上，看著自己的仇人，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如果說這首詩的前半段，讓眾位大臣深思，後半段便使得這些人燃起了久違的熱血。就連和關不凡不對付的丞相，眼中也閃過一絲可惜，可惜這樣的大才不能拜入他的門下。

那些武將們就更別說了，此時恨不得再上戰場，和南方的叛黨再打一場。

大風皇帝正值三十歲，關不凡這首詩，沒有任何的誇讚，卻讓他熱血沸騰，不由的連連稱讚道：「好好好！太好了！這首詩，簡直太好了！楚南恥，猶未雪。就是要有這樣的危機意識，楚南之恥，我們勇遠都不能忘！」

關不凡心裡冷笑，那可不只是你的恥辱，它也是我永遠不能忘記的恥辱！

「臣，多謝陛下。」

「你剛才自稱為『臣』？」

「是。」

「你在哪裡當值？」

「臣是無雙軍佰長！」

嘩！

擂台上下頓時熱鬧了，文武大臣集體驚呼，只不過，文臣們是驚嚇的驚，武將們卻是驚喜的驚。至於台下的觀眾們，就完全是意想不到了，一聽關不凡的話，立即就引燃了話頭，其中，還夾帶著嚴奏等人的大笑聲。

丞相的臉是完全黑了，他已經能夠想象到明天市井坊間是如何討論的了。

皇帝也很是意外，他看了一眼丞相，心裡竟有些幸災樂禍。

文比、論武的獎勵是他定下的，兩方獎勵價值相等。本來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討論，他完全可以直接定下，但是丞相聽說了之後，竟然上書要求更改。

這讓皇帝心裡充滿了不爽：我知道自己是個傀儡皇帝，但是不會連這樣一點權力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