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過年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無奇,閑時開門清理一下積雪,要不就是和丫丫一起讀書識字,林玉華的書籍不算多,但卻都是難得的醫道聖典,趙括徹底化身為一塊饑渴的海綿,不斷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知識。
一晃眼的功夫,兩月時間就此過去了,而趙括已經在這個未知而又神秘的世界生活了半年有餘,這一天,久違的陽光終於重新露出了笑臉,寒冷的天氣開始慢慢轉暖,屋外的積雪高調的融化起來,化作汩汩小流,匯聚在一起向著村外流去。
「這雪,終於化了啊!」趙括站在屋外,懶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心情大好,被憋在家裡這麼久,他總算可以出去活動活動了。不過這才剛拿起重弓,那邊林玉華就發話了,「阿括,這幾天可千萬不許進山,等過完年之後再去,聽到了嗎?」
趙括聽到『過年』這個詞,很是好奇,「怎麼,這裡也過年嗎?」
「這還用問?別看這是山裡,但也免不了年獸肆虐啊!」林玉華白了趙括一眼,說道。
「年獸?」趙括對這這種生物可不陌生,不過也只是在書籍上看到過,一直以為是民間傳說而已,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有,「玉華,年獸長什麼樣啊?」
「這個我到是沒親眼見過,只是聽說而已,那年獸據人傳身高十米,體型巨大,身上長滿黃色的毛髮,兩隻眼睛閃著紅光,頭上有一根長長的觸角,口中上下,各有一對獠牙,端的長相兇惡,渾身刀槍不入,就算是武者遇到,也不是對手。」林玉華一點一點將腦海中關於年獸的形象描述了出來,然後語氣一轉,說道:「不過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它的長相,但是它的叫聲卻是聽到過的,每年這個時候,在黑水村中都可以聽到那嘹亮的叫聲,絲毫不輸于山林猛獸。」
「不過幸好,它們每年只出來一天,等過了這一天,就不用擔心了。」
趙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過年是哪天啊?」
「傻了吧你,連過年的日子都能忘記,就在明天啊,大破日,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出現紫氣橫空的奇景,就算是在夜間也很顯眼,大炎帝國,上到王公貴族,下到黎民百姓,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你這是怎麼了?」林玉華感覺很是奇怪,和趙括相處的日子,他總是能冒出一些離經叛道的話語,以前沒放在心上,但這一件事情上,趙括的破綻也太大了。
見林玉華狐疑的看著自己,他連忙揉了揉腦袋,掩飾道:「這......自從重傷醒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殘缺不堪,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應該是失憶了吧!」
「失憶!」林玉華驚道,「這種事你怎麼一直不告訴我!」說著就抓著趙括的手,把起脈來,「從脈象來看,強健有力,遠超普通山民。」然後又捏著趙括的腮幫子,「來,張嘴伸舌頭,啊一聲我看看!」
趙括有苦難言,只能任憑林玉華擺弄,乖乖的張開嘴,「啊~」
「恩,舌苔淡紅,氣息勻稱,臟腑也沒毛病。」林玉華說完拍了拍趙括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掰著他的眼帘觀察了一陣,「眼神清澈,神光十足,身體是沒什麼毛病了,也就是說這並不是病,唉!看來你的記憶我是無能為力了。」
趙括連忙擺手,「不妨事不妨事,記憶沒了就沒了,有你和丫丫在,我就很滿足了。」
林玉華寬慰了趙括幾句,然後就忙著收拾屋子去了,趙括樂得清閑,悠哉悠哉的去村子裡面轉悠去了。
......
巒山山脈深處,一座巍峨的大山之上,高樓玉樹林立,雲霧伴在周圍,好一派仙家氣象。一棟小院之中,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蒲團之上吞雲採氣,神態怡然自得,突然,他的眼睛睜開,眼中閃過一道懾人光芒,抬頭看向天上,「來者何人?」
只見天空之上,一個年輕無比的男子,腳下踩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劍,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看著中年男子道:「奉掌教諭令,大破之日將近,大炎帝國已備好十萬死囚,特來命你放出年獸,去汲取命氣!接令吧。」年輕男子說完,伸手一揮,一塊碧綠色的獸形玉牌飛了下去,看那樣子,竟然正是林玉華口中描述的年獸一般無二。
「啪!」中年男子穩穩接住,看了一眼,「嚴寬接令!」
而後那青年男子便直接御劍離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年獸啊,這次足足有三十隻,看來到時候我嚴某人也能分一杯羹了。」嚴寬說完,瞬間騰身而起,來到一處河流跟前,這河水竟然和黑水河的顏色一模一樣,河面時不時的鬧出動靜,那正是一隻只長相兇惡的年獸在相互戲水。
「去吧,去吧,能不能結丹,就看你們了。」
嚴寬大手一揮,禁錮年獸的柵欄直接打開,一群年獸嗷嗷叫著順流而下。
三十隻年獸統一行動,很有紀律性,不過在經過黑水村的時候卻出了岔子,一隻體型最小的年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主動脫了隊,爬上了河岸,向著北山跑了過去。
此時,正直年夜,黑水村的村民們都聚在一起,村子外面圍了一堆乾柴,正不斷的冒著火光。
村子外面,年獸經過時的吼聲雖然恐怖,但是卻並沒有嚇到任何人,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唯有趙括感到有些驚奇。這一夜,沒人睡覺,儘管大家都很困。這都是因為今年的年獸,也不知它是不是吃錯藥了,吼了大半個晚上還不見消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聲音才消退下去,眾人這才安心的回家睡覺去了。
這一天,村子里的人集體的睡了懶覺,從白天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玉華,看什麼呢?」一大早,趙括就發現了林玉華在門外,獃獃的對著牆角的一節光禿禿的植物發獃。
「我是在觀察它什麼時候開花!」林玉華頭也不會的說道。
「什麼時候你還喜歡看這個了?」趙括笑了一下,「你要是喜歡花的話,我今天就進山,把那些好看的都給你弄回來,栽在家裡。」
林玉華沒好氣的白了趙括一眼,「我看的這花可不是普通的花,而是迎春花,花開第一日,便算作春天的第一天,而過完年之後到這迎春花開花之前的日子則被統稱為元月,正是元月不記年,迎春花開始一年!」
「哦~」趙括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玩味的看著林玉華,「我說呢,原來是你這妮子思春了啊,照我看,咱們就別理會那什麼好日子、壞日子了,乾脆今天就去通知青叔他們,晚上就把事情給辦了!」
「呸!不害臊!」林玉華羞紅著臉,「良人做媒,天賜時機,是你說改就能改的嗎?本姑娘懶得理你!」說完就跑進屋去了,看的趙括直樂,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林玉華的性子好似越來越年輕。笑夠了之後,他正準備進山去溜達一下,卻見林玉華又跑了出來,「這段時間,山上消雪,有山洪爆發,你可記得別在這個時間段溜去山上!」說完這才又將脖子縮了回去。
趙括無語,看來還得繼續安穩幾天。
......
巒山山脈深處,嚴寬面色陰沉的看著被寒鐵捆起來的二十九隻年獸,「竟然少了一隻,大炎帝國的皇室是幹什麼吃的?去查,查不到的話,我看他們這個皇室的位置也不要做了!」
「是,仙人勿惱,小人這就回去和炎帝稟報!」一個面容英俊的男子低頭說道,他名吳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