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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張遠差點兒被系統蠢哭,媽的,居然還讓自己去弄佛教信徒家的布?
不過,為了自己的獎勵,張遠還是忍了。
佛教信徒家的布,張遠是沒有,但是張遠知道一個地方有不少這種東西。
那就是大悲寺,大悲寺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寺廟,在這個寺廟裡面,不接受香火供奉,只接受飯菜施捨。
每天只吃中午一頓飯,過午不食,在那裡就有不少信徒供奉的布料之類的東西。
而且大悲寺距離,張遠的家,並不是很遠,所以張遠直接去了一趟大悲寺。
問裡面的和尚要了一些回來,但是讓張遠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是,大悲寺的主持看著張遠,硬說張遠很有慧根,想讓張遠留下來做和尚。
張遠當時就急了,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說:「不行,自己要回去,自己還有更重要的要做,實在是不適合留下來。」
「阿彌陀佛,相信居士一定會看破紅塵的,你與我佛有緣!」
張遠:「……」
難道自己真的是與佛教有緣么?
想不了這麼多的張遠,拿著那一些碎布回到了家裡,然後對系統說道:「系統,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準備好了。」
「叮,任務已完成,獎勵下發之中。」
系統冰冷的聲音,在張遠的腦海之中想了起來:「恭喜宿主獲得僧袍——百納僧袍!」
【物品名稱】:百納僧袍
【品級】:下品佛器
【功能】:僧袍百納,避暑避寒,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評價】:其實這只是一件蘊含了100人信仰的破布而已,算不得僧袍。
張遠一會兒看看已經變成僧袍的布片一會兒看看系統的評價,最終張遠吐了一口氣說道:「系統,這個僧袍真的可以穿么?」
不怪張遠這麼說,實在是太難看了,這個僧袍說好聽一點兒是僧袍,說難聽一點兒,就是碎布縫起來的破爛。
而且,跟普通的百納僧袍不同,張遠的這個,可真的是一百多快碎布,五顏六色的,啥樣的都有。
「宿主放心,穿上這件僧袍,你就知道其中的奧秘了,保證你穿了,絕對不想脫下來。」系統一臉正經的說道。
「好吧。」張遠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個百納僧袍,最終還是穿在了身上。
原來,張遠以為,百納僧衣上面有這麼多的線縫,穿在身上一定會很不舒服,但是出人意料。
張遠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之後,竟然出人意料的舒服,僧衣也是非常的柔軟。
「還不錯嘛!」張遠讚賞了一句,突然想起來百納僧衣的介紹之中有一個刀槍不入,於是張遠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西瓜刀。
將衣服的一角掀開放在桌子上,狠狠的一刺。
「呀,真的刺不穿。」張遠有一些驚訝道,剛剛自己刺上去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東西,出乎意料的柔韌,竟然把自己的力氣,往旁邊卸開。
「真是好東西,就是太難看了。」張遠咂咂嘴說道:「不過,可以穿在衣服裡面。」
畢竟,百納僧衣避暑避寒,也不怕穿在裡面很熱。
「那麼,系統,問題來了,現在是不是應該發放另外一個獎勵了?」張遠有一些激動的說道。
「叮,獎勵發放,恭喜宿主獲得佛光術!」系統叮的一聲,通知張遠。
【名稱】:佛光術
【功能】:可以消除負面情緒以在一定程度上治療身體的創傷。
「系統,不是說好了是禮包的么?怎麼變成直接發技能了?」張遠有一些憤怒的說道。
「東西反正都一樣,有什麼區別嘛?」系統非常不解的問道。
「哼,你懂什麼!」張遠一臉不屑的說道:「禮包,跟技能這是一樣的東西么?」
「反正你也只是一個系統,不會明白人類心中對於拆禮包的期待的,就像是拆快遞一樣,就算是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依然特別的激動。」
「好吧,好吧。」系統已經快被張遠打敗了,只能夠給張遠發了一個禮包。
張遠迫不及待的拆開禮包,然後盯著禮包看了半天,才對系統說道:「系統,你是不是出毛病了?」
「怎麼裡面什麼都沒有啊!」張遠憤怒吼道。
「我都說了,這是禮包啊,我有說過禮包裡面有東西么?」系統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遠:「……」
「我竟無言以對!」張遠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到底是系統還是人。」
「好了,現在開始發布正式任務。」系統說道。
「什麼任務?」張遠愣了一下問道。
「當然是傳教了。」系統說道:「我這裡有一個村子,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村子裡面傳教。我會按照你傳教的程度,給你計算功德值。」
「好,可以。」張遠眯了一下眼說道:「村子在哪裡,我開車去。」
「不用了,我送你去。」系統非常乾脆的說道。
「……」張遠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直接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
一個不知名的村子,張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翻著白眼。
「系統這是坑爹呢。」張遠看著自己現在只有五歲大的身體。
是的,在系統讓張遠來傳教之後,張遠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穿越在了這個村子里,成了這個村子之中一個農夫的兒子。
「我怎麼才能成功的傳教啊!」張遠真的是有一些哭了,以前經常羨慕那些穿越者,但是真的到了現在,張遠才想說,穿越真的不好玩。
尤其是,像自己這樣穿越到了一個農夫而已的身上的時候,樂子就大了。
張遠家裡一共有五口人,一個爹,一個媽,兩個哥哥。
張遠是家裡的第三個孩子,這對於一個農戶來說,壓力真的是非常大的。
在張遠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差點兒被自己的老爹給丟棄掉。
幸好,自己當時反應快,立刻釋放了一個佛光術。
那金色的佛光在張遠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之後,不僅僅治療好了自己老媽的創傷,還消除了自己老爹心中的戾氣,讓自己活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張遠的生活也不好過,因為在自己家裡,老爹牛阿大已經四十多歲了。
在田裡幹活,已經有一點兒勉強了,而自己的大哥牛有天,也有20多歲了,但是因為家裡貧窮的原因,還沒有娶媳婦兒。
自己的二哥牛有地,現在15歲,吃的多乾的少,現在再加上自己的這一張嘴,讓本來就有一些貧寒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而且,最讓張遠難受的是,自己過來也有五年的時間了,但是竟然連一個信徒都沒有發展出來。
這讓張遠有一些氣餒。
原本張遠覺得,自己在一個思想嚴重落後的小鄉村裡面傳播佛教思想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是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天真了一些。
「有德,回家吃飯了!」
就在張遠憂愁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這是張遠這個世界的母親,李翠花,相當土氣的一個名字。
而且李翠花也已經四十多歲了,頭髮已經白了一半了。
畢竟在這個平均年齡五十多歲的年代里,四十歲已經是高齡了。
「知道了,我來了!」張遠連忙邁動自己的小短腿,連忙跑了過去。
因為這個家裡每一頓飯的食物都不多,如果張遠跑的慢一點的話,可能這頓飯就吃不上了。
牛家現在只有兩間土胚房,一間是牛爸跟牛媽還有牛有德的房間。
另外一間則是張遠兩個哥哥的房間。
牛家一頓只吃兩頓飯,早晨一頓,晚上一頓。
這是最容易讓人保持力氣與節約糧食的吃法。
今天的飯是豆餅。
但是量很少,分到了牛有德這裡,只有大約拳頭大的一小塊兒。
飯菜的話,就是李翠花平時採的野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有一塊肉。
但是,可惜的是,張遠並沒有吃肉的福分。
一塊肉被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牛爸一份給了牛有天。
因為這兩個人是家裡最重要的勞動力,平常有食物的話,也是要這兩個人先緊著這兩個人先吃。
牛有天接過分到的肉,絲毫不遲疑的就放入了自己的嘴裡,咀嚼了起來。
沒有人覺得不妥,包括直流口水的張遠。
雖然張遠已經是五年沒吃過肉了……
「這個給你!」張遠的父親牛啊大,把自己的肉分成了兩半,遞給了張遠。
「今天是你生日,過了今天,我也能給你在地主家找一個放牛的活兒了。」牛啊大說道。
「雖然說,放牛的活,有點累,但是也能給你換一份口糧。」牛啊大說道:「爹爹老了,已經快下不了地了。」
「唔,好的,我知道了。」張遠一邊兒狼吞虎咽的吃著難得一見的肉,一邊兒模糊的應答道。
於是,就這樣年紀六歲的張遠,就成了個放牛娃,平庸的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說實話,放牛娃的工作實在是不怎麼樣,很累,而且地主家給的報酬也很少。
僅僅是中午管一頓伙食,月底的時候給20文錢。
在這個世界,一個人想要活下去的話,一個月最起碼需要100文錢。
而且,地主家的午餐,也好不到哪裡去。
剩菜剩飯?
你想多了,地主的剩菜剩飯,是絕對輪不到張遠吃的。
基本上每一頓都是豆餅或者是燒土豆。
豆餅有多難吃,諸位可能不知道,但是這麼說吧,豆餅在農村一般都是和糠摻雜起來餵豬的。
至於燒土豆,其實就是把土豆燒熟,然後沾了一點兒鹽水,這種東西,能好吃到哪裡去?
就這樣吃了七年的飯,張遠終於光榮的從一個牧童,變成了一個租戶。
開始跟自己的父親與哥哥一起,租種地主家的田地。
其中,租種的田地要交五成的租子,兩成的官稅,也就是說一個農夫辛辛苦苦一年只能夠保留三成。
而且這還算不上自己的種子,還有別的東西。
七年的時間,張遠的父親更老了,甚至已經完全白了頭髮,身形也變得佝僂起來。
但是沒有辦法,他還是得下地幹活。
不然的話,家裡的生活依然是艱難。
七年,張遠的母親李翠花已經是卧病在床很長時間了。
七年過去了,張遠的哥哥牛有天依然還是單身,中間曾經有過一個姑娘,但是嫌棄,牛有天的拖累太多,沒有答應。
牛有地這個時候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但是因為貧窮,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牛家這七年,唯一的成就,恐怕就是又多了一件土胚房。
這是張遠的。
飯桌上,牛啊大悶悶的抽著旱煙說道:「娃兒們,你們老爹我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夠給你們一人一件土胚房了,你們的婚事,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阿爹,我的年紀都已經三十多了,找不找婆娘都一樣了,還是想想辦法給二弟還有三弟找一個吧。「牛有天嘆了一口氣說道:」而且,就算是我這個年紀,找了婆娘,生了娃,我也沒能力養大了。」
「現在找個姑娘不容易的。」牛有地也是悶悶的說道:「咱們家裡的情況,村子里都知道,有幾個姑娘雖然中意俺,但是最後還都跟大哥那事一樣,說咱家的拖累太多了,不然的話,就成了。」
「唉,這事怪我。」牛啊大說道:「是我跟你媽拖累你們了,要不,你跟那家的姑娘說說,咱們分家成不?」
「不行!」牛啊大的這話出來之後,牛家的三兄弟,全都反駁的說道。
在這種封建的社會裡,分家絕對是一種屈辱,而且分家之後,兩家基本上就斷了,這樣的話,牛有地如果再想照顧牛啊大的話,牛有地的媳婦兒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絕了。
「但是,不這樣的話,怎麼給你們找媳婦兒啊!」牛啊大使勁兒的抽了一口煙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們都不會同意的。」張遠看到牛有地有意動的傾向,立刻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
「對,不能分家。」牛有天也是神色激動的說道。
「嗯,不分家!」牛有地一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如是說道。
「噠噠噠~」屋內沒有了聲音,只有牛啊大默默的抽煙,還有用煙斗敲擊桌子的聲音。
牛啊大滿臉皺紋的臉上,看著張遠三兄弟,露出了慈祥與滿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