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打牆』

「你醒啦。」心兒的頭從從門外伸了進來，額頭上還流著汗水，「是不是很餓。」

「好多了。」夜希堯對著心兒笑了笑。

「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心兒笑著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是搖著尾巴的跟大黃。「奶奶的燉肉也快好了，還好我趕了回來。」

「你這丫頭，看你玩的滿頭都是汗水，趕緊擦擦小心著涼了。」奶奶看著心兒頭上的汗水，搖了搖頭，從身上取出一塊方布幫心兒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心兒調皮的朝夜希堯吐了吐舌頭，乖乖的任奶奶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以後堯兒就住在這裡了，堯兒雖然比你大，你可不能欺負她。」

心兒聞聽，高興的跳了起來，「真的，太好了。」

「看把你樂的，快去洗洗手，一會要吃飯了。」奶奶理了理心兒頭上的長發，慈祥的道。

心兒連忙向屋裡跑了進去，邊跑邊開心的笑著，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麻雀。

奶奶望著心兒的背影，眼中閃著憐愛的光芒，「心兒這丫頭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其實她很孤單的，她一直渴望有個哥哥陪她玩，照顧她。我已經老了，怕是陪不了她我久，所以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以幫我好好照顧她。」

夜希堯也看了看心兒的背影，「奶奶放心，我一定會的。」

「走吧。」奶奶站了起來，「飯也差不多好了。」

夜希堯聽著心兒和奶奶開心的笑聲，在心中暗暗下了下決定，即使去死，自己也要保護心兒和奶奶。因為從她們身上，夜希堯見到了久違的親情。夜希堯雖然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帶給他的愛，但是，他卻希望天下間所有的親情可以永遠的保留下去。

看著她們開心的笑容，夜希堯的心裡彷彿打開了一扇窗般，說不出的輕鬆。

「快點，還楞著做什麼。」心兒的心又伸了出來，對著夜希堯喊道。

「來了。」夜希堯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

一片連綿的大山當中，枝葉泛著慘黃的顏色在熱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搖曳著，茂密的樹林當中，一隻野兔正在樹下靜靜的蹲著，眼睛閉了起來，長長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正在樹枝的縫隙當中享受著陽光的溫暖。

突然野兔豎起了長長的耳朵，眼睛警惕的盯著四周，鼻子不停的嗅著，似乎預料到有什麼危險要到來一樣，野兔邁開了四腳，向林中深處跑去。

就在野兔剛一跳起的瞬間，一條灰色的影子帶著一股勁氣就撲了過來，野兔靈巧的挪動著身子躲開灰影的襲擊，後腿用力高高的躍起，從灰影的頭上竄了過去，向進了林中。

「笨大黃，叫你不要亂動的。」一棵乾枯的大樹後面傳來一個輕脆的聲音，接著露出一個窈窕的身影。「還不快追。」

大黃聽了心兒的話，像是知道錯了一般低下了頭，但是很快的便又躍起了身材，向野兔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野兔在林中的速度極快，左閃右閃間便已經跑出了近百米之外，最後在一棵大樹傍停了下來，小巧的眼睛仍然滿是警惕，四下的打望著。

『嗖』的一聲破空的聲音傳來，一柄利箭從野兔的身子中穿了過去，把野兔釘在了後面的大樹上。

一個人影從樹後走了出來，身上掛滿了樹枝，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很難發現這竟然是一個人。

那人走到野兔的面前，右手從樹上撥下了利箭，左手把野兔撿起扔進了身後背著的一個小筐中。

「夜大哥，你在那？」心狠的聲音從林中傳了出來。

「我在這。」夜希堯高聲的應了一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就在夜希堯高聲回答的同時，一道灰影也沖了過來，正是被心兒訓斥的大黃。接著心兒也跑了過來。

「還是夜大哥厲害，心兒幾次想逮它都被它跑了。」

夜希堯聽后只是笑了笑，「今天的收穫不錯，回去吧。」

「讓我看，三隻野兔，一隻野雞，一隻狸子，五條蛙魚，不錯今天真是個大豐收。」心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眨著調皮的神色看著夜希堯，「如果不是夜大哥幫忙，心兒一人可捉不了這麼多的食物。」

「你個調皮鬼，是不是又想去玩了。」夜希堯一看心兒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心兒被夜希堯一語道破，臉上微微一紅，抱住了夜希堯的手臂道，「夜大哥，你也知道這幾天奶奶管的嚴，心兒根本沒有機會玩，你就幫心兒一次啦。」

「好啦，怕了你了。」夜希堯輕輕的拍了拍心兒的頭，眼中滿是溺愛的神色，「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天才會黑，趕路要走大半個時辰，別玩的太久，天黑了就不好趕路了。」

「嗯，知道了。夜大哥最疼心兒了。」心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把背上的竹筐交給夜希堯，跳著歡快的步子帶著大黃跑去玩了。

「這個丫頭總是這麼愛玩。」夜希堯望著心兒的背影，自言自語著。把兩個竹筐放在一起后，夜希堯慢慢的跟在了心兒的身後。

自從自己被心兒救起，然後留在了『方家屯』后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在這半年裡夜希堯很快便學會了心兒打獵的技巧，所以也便經常和心兒一起出去打獵。

『方家屯』里共有十七戶人家，大部分都靠種田而生，但是這幾年連年的乾旱，老天爺也不下些雨，田裡的莊稼因為缺水，大部分都乾死了。村裡的生活來源一下子便緊缺了起來，不過幸好這裡群山環繞，除了前幾年的一些存糧外，村民們便經常上山采些草藥拿到五十裡外的市集上去換些糧食來，生活到也還過的下去。比起外面大多的逃荒者，這裡算的上是一個世外桃園了。

回想這半年來的生活，夜希堯總有種在夢中的感覺。自己流浪了七八年，總是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現在終於有了個家，雖然很窮苦，但是夜希堯的心裡卻總是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只不過奶奶近段時間裡身子似乎越來越不好，晚上經常咳嗽，有時還會咳出血來。夜希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是自己又不懂醫術，村裡也沒有郎中，村民們生病了都是用一些土方子來治療，挨的過便活下來，挨不過只有死路一條。

夜希堯曾經想勸奶奶去五十裡外的市集上看郎中，但是奶奶執意不肯，一是家裡沒有什麼錢，不想再增加家裡的負擔；二是奶奶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托不的多久了，即使要死，奶奶也想死在村裡，不想死在外面。同時還告訴夜希堯千萬別把這個消息告訴心兒。心兒已經沒有了父母，一直與奶奶相依為命，奶奶不想心兒整天都在傷心。

夜希堯聽著奶奶的話，只有強忍著淚水答應了奶奶的要求。但是私下裡，夜希堯儘可能多的打些獵物，滿足了平時的口糧后便拿那些多餘的獵物到市集上去賣然後換些錢來，拿些葯回來熬給奶奶喝。

奶奶也知道勸阻不了夜希堯，默默的喝著夜希堯買來的葯。

「還是再看看能不能多打些獵物幫奶奶買些葯回來。」夜希堯自言自語著向林中的深處走去。

因為聽村裡的一個上了年齡的老獵人說過，這片大山叫『迷山』，在『迷山』的深處有一片樹林被稱之為『鬼打牆』，只要進了這片樹林當中，人便走不出來。人們都說這裡是在鬧鬼，這片樹林被鬼看中了，據為已有，凡是到這片樹林當中的人，都會迷路，一輩也走不出來，最後成為了鬼的食物。

關於這個『鬼打牆』的樹林，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樣的傳說，但是無論是那種傳說，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凡是進入到這片樹林當中的人們從來沒有再出來過。

在半夜的時候，人們似乎還可以從這片樹林當中聽到奇怪的叫聲。人們說那是鬼在哭泣，在招引路過的人進去。

夜希堯雖然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之說，但是對於老前輩的話，夜希堯卻深信不疑，這片樹木里即使沒有鬼，也一定有其它的東西存在。但是，在老獵人的口中得知這片樹林當中生活著很多的動物，這裡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乾旱的影響，各種各樣的動物都生活的很好。在這眾多的動物當中，其中不乏一些珍奇異獸。聽人說，只要捉到其中任何的一種動物，拿到市集上去賣，這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然而這此個珍奇異獸，除了自身擁有強悍的實力外，『鬼打牆』才是被大的威脅，即使你捉到了其中的一些異獸，你如果走不出這片森林也是惘然。

而在這些珍奇異獸當中，『遠飛雞』無疑是最容易被人捕獲的了，因為它既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也經常容易在森林的外圍出現。

夜希堯抬頭看了看天色，決定去試試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