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幻靈妖狐
噗噗！
肉體被洞穿的聲音傳出，最前面的兩名守衛猝不及防之下立刻中招，脖頸間血箭飈射，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屍首兩分。
「大長老，這是為什麼？」
第三名守衛因為距離原因，沒有立刻逼命，正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寒封。
「死！」
寒封並沒有回答，神色不變，眼中滿是殺意，直逼守衛命門。
「不對，你不是大長老！」
守衛也有些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寒封雖然模樣、氣息都和大長老一模一樣，但是武技功法確實騙不了人，對方劍氣雖然猛烈卻沒有絲毫寒意，與寒封的晴雪仙決全然不同！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現出原形！」
確定心中想法之後，那名守衛亦不再客氣，怒吼一聲運功欺上。
「天地行風！」
雖說是守衛，但坐鎮如此重要之地，修為自然不俗，同樣也是一名內門長老級人物，此時運起仙門絕學，體內玄元急運，周圍勁風狂涌，勢若龍捲。
哧哧哧！
劍氣和風勁相衝，互相絞殺，不過守衛始終落了後手，提勁不足，對方又是攻其不備，佔據了上風，風勁被逐漸吞噬。
「我跟你拼了！」
守衛心中機樞室的重要，這可是牽繫整艘戰艦的存亡，決不能有失，念此死志頓生，怒喝一聲不顧防禦，盡展一身修為，朝著寒封衝去。
噗！
劍身入體，守衛悶哼一聲，眼中卻閃過瘋狂，早已蓄力的右臂悍然轟出。
砰！
身影渙散，拳勁重重地轟砸在牆壁上，激發防禦陣法，靈紋急閃。
「幻影？！」
守衛心道不好，他不怕死，但不想死的沒有價值。
「你的職責結束了！」
不給守衛反應的時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守衛只覺脖頸劇痛，隨後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咚！砰！
屍體和頭顱重重的掉在地上，寒封輕輕將劍上的血跡抹掉，轉身看向背後巨大的樞紐陣法。
這是整個傀儡戰艦的能量匯聚，是維繫的根本，若是能讓它失衡爆炸，其威力怕是不亞於靈仙境武者的全力一擊，到那時戰艦上七成以上的武者都得隕落！
這些可都是精心挑選出的精銳，每一人都是重要戰力，對戰爭的影響可想而知。
唰！
寒封眼中閃過狂熱，隨後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飛身躍向樞紐陣法，劍身之上玄元涌動。
哧！
不知哪來的劍氣突然從虛空中射出，寒封猝不及防只能揮劍格擋，被逼退。
「什麼人？！」
按理說這裡不應該有其他人啊，寒封皺起眉頭，目光銳利的掃視整個房間。
「北山有狐，名曰幻靈，幼年即可開靈智、通人語，可變化世間萬象，靈仙不辨！」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逐漸從樞紐陣法後方走了出來。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寒封雙眼微眯，盯著眼前之人，眸間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意味。
「你為什麼不以真容見我？」
楚禕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為無奈？
「你在說什麼？」
寒封不由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驚詫。
「胡雪衣？」楚禕目光逐漸變得銳利，逼問道，「或者說狐雪衣？」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隱藏在人族之中，所以我選擇不揭發你。」
楚禕語氣複雜，有無奈，有悲傷，還有，失望？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並肩作戰，我想你會不會有苦衷，或者說你是個好妖，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我選擇相信！」
「直到妖族兵鋒越來越盛，越來越畢竟青冥核心，所牽扯的戰爭規模越來越大，我才逐漸意識到你的目的，你的任務就是打入人族內部，取得人族的信任，然後在關鍵時刻從內部瓦解人族，就比如現在。」
「你選擇從小做起，搭救一個村子，並隨同人族的遷徙隊伍不斷朝人族核心靠攏，自然地融入高層，當你知道我是楚家長小姐之後便開始故意靠近我，因為以楚家的地位，在青冥國已經算是上流，跟著我對你的偽裝身份無疑多了一層保障，也能更快速地進入高層圈子。」
「而得知我是仙門弟子的身份之後，便更加如此，我一直都在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回頭，告訴我你是一隻好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我們，可是，就目前來看已經是不可能了。」
楚禕沉重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呵……」寒封，或者說胡雪衣輕笑一聲，攤了攤手，似乎已經承認了楚禕的說法，再者，楚禕說的有理有據，絲毫不差，他也完全沒有狡辯的機會。
「不過我想知道，你剛才也說了靈仙不辨，那為什麼你能發現我的真是身份？按理說我們幻靈一族的化形術是絕對沒有破綻的，包括氣息、玄元。」這一點讓胡雪衣頗為費解。
「因為……」
楚禕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就當是解答好友的最後一個問題吧，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已經被黑白之氣充斥。
「原來如此！」
胡雪衣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他並不了解輪迴之眼，但顯然楚禕就是憑藉著這種特殊體質看破自己的。
本以為自己找了一個絕佳的目標，沒想到卻是一條必死之路。
「現在呢？你想怎麼樣？」
「你一定要這樣嗎？」楚禕秀眉緊蹙，經過那麼多次的生死，兩人已經建立了比較深厚的友誼，不成想此時卻要拔劍相向。
「我有選擇嗎？」
胡雪衣反問道，語氣中夾雜淡淡的悲傷，此時的他也不再隱藏，妖元盡顯，銀白色地妖元看上去頗為絢麗，只不過面容卻並沒有恢復到胡雪衣的樣子。
畢竟胡雪衣是跟著楚禕來的，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以胡雪衣的身份暴露了，那對楚禕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也算是胡雪衣唯一能為楚禕做的事了。
「我同樣沒有選擇。」
楚禕嘆了一口氣，雲隱出鞘，周身空間漣漪，青色氣息隱沒，衍生出朵朵青蓮，幻生幻滅。